“是不是他逼你的?”陆向雨眼底泛红,“我跟你找他去。”
“姐。不是的,你先听我说完。”陆向晚握了握姐姐因为生气颤抖的手,把她和顾建勋的事简单说了说。
“我跟他算是阴差阳错吧,但他对我还是很好的。”陆向晚羞赧一笑。
陆向雨却笑不出来,她万万没想到妹妹在自已的酒席上竟然被杨志伟那个畜牲下药,万幸遇到的是顾建勋,要是遇到个人渣,那真是不堪想象。
好在听陆向晚说了杨家父子自作自受,得了报应,心里才没那么难受。
“晚晚……你喜欢他吗?”陆向雨问道。
她没体会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女人应该都是想嫁一个自已喜欢的人吧。
“嗯。”陆向晚挽住姐姐的胳膊,“喜欢的。妈也说他很好。还催着我们两个赶紧办酒席呢。”
孙颂芝要是觉得顾建勋好,那应该就错不了,陆向雨松了口气,“那他呢?也答应了?”
这个他是指陆华才,陆向雨在自已的结婚酒席上听到陆华才曾跟吴向东谈陆向晚和吴德礼的婚事,刚刚一听陆向晚说结婚,还以为是跟吴德礼那个混蛋。
陆华才既然动了攀附吴家的心,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让陆向晚嫁给顾建勋这么个小小的技术员呢。
陆向晚和孙颂芝中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能让陆华才答应这门婚事,
孙颂芝这么急着让两人办酒席,应该也是怕陆华才会变卦。
“他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陆向晚沉了口气,把这几天的事情一一说给陆向雨听,也顺带着提到孙颂芝被打伤的事。
“那妈现在怎么样?”陆向雨一听到陆华才又对孙颂芝动了手,拳头攥的紧紧的。
“妈没事,我带妈去了医院。”陆向晚赶紧把孙颂芝住院和她到总厂妇联告了陆华才的事都讲了出来。
“发生这么多事,你怎么才来告诉我!”陆向雨红着眼眶,“我这就去请假去看妈。”
她一想到瘦小的孙颂芝被打进医院心就揪着疼。当初她答应嫁到张家,陆华才可是向她保证过只要她嫁过去,以后绝对不再动孙颂芝一下的。
她前脚才出嫁,陆华才就出尔反尔,这笔帐她是一定要跟陆华才算的。
陆向雨匆匆请了假拉着陆向晚就往外走,刚刚听陆向晚说幼儿园的工作办了停薪留职,又接了五厂清理废料的活,她都要心疼死了。
“小晚,你先去忙的,妈那有我,你干完活就别来回跑了。”陆向雨抬手把陆向晚垂在耳前的头发拢到耳后,“我住的离医院近,早饭我上班给妈送,你准备婚事。”
看着眼前的妹妹,陆向雨似乎觉得陆向晚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躲在她身后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看着姐姐往医院去了,陆向晚匆匆回了五厂后院。
刘家三兄妹正挥汗如雨的往尼龙袋子里装废料。
刘彩云一张脸热的像熟透有大红苹果,浅粉色的布衫后背上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刘大成戴着顶草帽,灰色的布衫前胸和后背都被汗水给泡透了。
再看看废料堆下堆着的十来个尼龙袋子就知道三个人肯定是一刻不闲着的在干活。
“彩云,大成哥,你们下来歇会吧。”陆向晚在下边喊了一声。
两人见陆向晚回来了,抹了把汗,从废料堆上走下来。
“你们累了就歇一会,这活也不是什么着急的活。”陆向晚说道。
刘大成呵呵一笑,用草帽扇着凉风,“这活不累人,比在地里种庄稼轻省多了。”
刘彩云从带来的绿色帆布包里掏出个罐头瓶拧开喝了两口水,“向晚这活能常干吗?我瞅着这堆废料也干不了一个月似的。”
陆向晚扫了眼废料堆,才一个上午就叫刘家三兄妹给挖了个大坑,照这个速度这点活估计再有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干完了。
“你们放心,这活就是提前干完也是给一个月的钱。”陆向晚道。
五厂一般都是一个月组织各车间的职工往外清一次废料,等下个月的废料清理出来再来干就是了。
刘彩云满眼兴奋地瞅了眼身后的废料堆,“那这活十来天干完了,也给那么多钱?”
陆向晚点点头,“也给那么多。干完就给钱。”
“那我们不歇着了,抓点紧干。”刘彩云一说,刘大成也是这意思。
兄妹俩拉上傻乎乎的刘彩霞就又去干活了。
陆向晚也拿起铁锹继续铲铁渣,她打算一会五厂下了班天气再凉快点,就去王大川那把三轮借来,趁着凉快把装好的废料都送到废品收购站去。
回厂的路上。
顾建勋开着从厂里借的大卡车拉着满满一车东西往回走。
王项明一听他说要去珍泉镇上买东西,二话不说就给他开好证明,还把厂里唯一一辆大卡车的钥匙给他了。
这辆大卡车可是五分厂的宝贝疙瘩,平时只有去农场里拉农副产品的时候才让开开。
顾建勋看着车上装的东西心里就美滋滋的,一会把这些东西往他和陆向晚的小家里一放,他也是有家的男人了。
他稳稳的把车开到楼下,几个坐在单元门前等着的小青年立马站起身来。
这几个人都是王项明给他派来的,就是为了帮着他抓紧把新房布置好。
顾建勋把车停稳,从车上跳下来,几个小青年纷纷围了上来。
“顾建勋,这谁的房子,还买这么多家具。”
顾建勋把车箱挡板放下,眼底浮着得意的笑,“我的。”
“你可得了吧,这可是家属楼,你一个单身厂里能给你分这房子住!”
几个小青年没一个信的,顾建勋也不解释,跟着几个小青年一块把家具往屋里搬。
见他不说话,几个小青年也都觉得他们猜得没错,厂里怎么可能会给顾建勋这个单身分房子。
指不定是王项明家的哪门子亲戚,要不然怎么能让他们这么多人都来帮忙。
屋里已经被几个小青年收拾原窗明几净,水泥地面上还有未干的水印,就连边边角角的都被擦的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