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骑着她的小旧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往家那边的方向驶去。
在离学校不远的街区,她倒是看到了之前给她递手帕的男生。
黎泽穿了件蓝色的衬衫和杏色外套,正站在马路边的广告牌前,看着上面的女模特发呆。
他就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察觉不到周围女生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热视线,还不自觉地伸手在广告牌上碰了碰。
怪人!
云青并不想多管他,便骑着自行车径直从他身边离开,但是她的自行车突然走不动,后座硬是被人给拉住了。
她回头,便看到了黎泽那张带着些许笑意的脸,路灯黄色的光芒倒映在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温暖又柔和。
然而云青对F4都没有好感:“放手。”
黎泽却并不松手:“你见到昨天才帮助过你的前辈都不打声招呼吗?”
“你要干嘛?”
黎泽向前伸了伸手,示意她看,只见他的指尖上有刚触碰过广告牌所沾上的灰尘痕迹。
“我想借张纸巾。”
人家昨天才借给她手帕,现在找她借纸巾倒也是应该的,于是云青一脚半踩在踏板上,一脚撑地,斜停着自行车,在书包里翻找了下,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谢谢。”黎泽接过纸巾轻擦了下手,他似乎心情很好,看着云青笑眯眯的:“你不问我在这干什么吗?”
看出他的倾诉欲,云青从善如流:“哦,那你在这干嘛?”
黎泽不答反问,指了指广告牌上的女模特:“你认识她吗?”
广告牌上的女性乌发如瀑,长着一张精致典雅的脸庞,红唇微扬,优雅而又自信。
这人云青当然知道,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是黎泽从小就一直憧憬的存在。
“认识,是去年毕业的舒雅学姐吧,听说她出国了,没想到还当了模特。”云青顿了顿补充:“学姐真的很优秀,她写的那本书《自由的蝴蝶》我也看过。”
“你竟然知道?”黎泽眼睛很亮,看着云青的眼神都热切了几分。“很少有人知道她写了书。”
别人确实很少知道,但黎泽作为原主曾经暗恋过的人,他喜欢的书,爱听的歌她都会有意地去了解。
他经常捧着那本书翻来覆去的看,想忽略都难。
云青:“我很喜欢她写的那段话,‘我渴望自由,不想被束缚在牢笼里,当一只被人观赏的蝴蝶,我想飞,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事实上她可不是一只柔弱的蝴蝶。”
“舒雅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书粉一定会很高兴的。”黎泽认真地看着云青的眼睛:“你也不是蝴蝶,而是一只鹰。”
云青微微诧异:“是吗?”
“柔弱的蝴蝶可不敢跟阿星叫板,他还是第一次被外人揍呢。”他又想起牧星洲额头流血,脸上挂一脚印的狼狈样,不由轻笑。
“呵,他活该。”
黎泽又看向广告牌,声音温柔:“舒雅快回国了。”
云青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所以你今晚才这么高兴?”
“算是吧。”黎泽终于愿意松开她的车后座:“等她回来,我介绍给你认识,你们肯定聊得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快回家吧。”
“那再见。”
“再见。”
......
牧星洲的豪宅里。
“少爷,有两个寰星的男生说要见你。”管家站在私人泳池旁毕恭毕敬地说道。
一个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分明的男子猛地破水而出,蓬松的卷发如今湿漉漉地贴在牧星洲脸上,他稍微向后抓了抓,有一股说不出欲气。
但有点破坏画面的是,他的额头上贴着一大块防水创可贴。
牧星洲听说是两个男生后了然,看来是今早吩咐的那俩人来汇报情况了。
他抓着扶手上岸,接过管家手里的大披巾擦了擦头发:“让他们进来吧。”
听到命令的俩男生低着头,弓着腰走进来。
牧星洲擦完头发,随手把披巾递给管家,半坐在躺椅上,接过女仆手里的橙汁,姿态悠闲:“说说吧,吓唬到她没有?”
今早他在沈云青离开后不久就发消息撤销了她的红牌,但想到那女人态度那么嚣张,他还得照她说的做,就有点气不过,于是吩咐了自己的俩跟班去吓唬一下她。
即使撤销红牌了,他也得让她意识到敢打本少爷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陈群就是其中一个跟班,他唯唯诺诺开口:“牧少爷,我们听了你的吩咐,原本是打算拍下她的裸照的,但...”
“谁让你们去拍她裸照的?”他话还没说完,牧星洲就把手上的橙汁砸在陈群脑袋上,玻璃杯应声破碎,陈群惨叫出声。
他额头上还沾着玻璃碎片,黄色的橙汁和红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画面很是令人不适。
牧星洲嫌陈群现在的模样碍眼,上前把他踹得滚了一圈,这才看向另外一个瘫软在地的男生:“你接着说。”
那男生结结巴巴的,声音都在颤抖:“牧...牧少爷,我们没想自己拍的,因为你说不准伤害她,我们还...还另外叫了几个女生,让女生拍,就...就是吓唬一下,而且还没成功。”
“哦?你们找了几个人?”
“9个。”那男生还想为自己的无能辩解下:“因为听说她手脚功夫挺厉害的。”
牧星洲露出诧异的神色,9个人都没成功?
“她怎么跑掉的?”
“她...她把自己锁进厕所,然后从窗口逃跑,还弄了个炸弹把厕所炸了。”
牧星洲:?
炸弹?
他耳聋了?
那男生知道他想问什么,解释道:“她应该是用洁厕灵制造的氯气和氨气引发爆炸,但没伤到人。”
牧星洲听到后不由眼睛发亮,露出一点笑意,这臭丫头脑子是怎么长的,还能想到这一招。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不愧是敢下狠手打本少爷的女人。
那男生见牧星洲神情缓和下来,还以为自己逃过这一劫了。
只是没等他松口气,牧星洲就蓦然起身,抓起他的躺椅狠狠砸在男生头上。
“啊啊啊啊啊。”男生蜷缩在地,捂着破了个洞血流不止的脑袋哀嚎翻滚。
管家和佣人面对这一切都面不改色,牧大少爷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惯了,只要不搞出人命,他们都不会出手阻止。
牧星洲已经收敛了笑意,神色冷漠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就像看两坨垃圾一样。
“你们俩要不想我亲自动手,明天就自己退学吧,滚!”
“是,是!”俩男生不敢反驳,也顾不得疼痛,互相搀扶着站起来,逃也似的离开这恐怖的豪宅。
等他们走后,牧星洲才看向管家:“爆炸的事你去压下,不准别人多嘴,另外查一下今天参与围堵她的人,全部退学处理。”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