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办公室里,传出林俊明疏离高冷的声音。
沈初篱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俊明坐在那,没有看她,继续翻着手中的资料。
“林总,您找我?”
沈初篱声音软软的,和往常一样。
他们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因为林俊明不愿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管有没有人,沈初篱在公司都是恭恭敬敬的称他“林总”。
一直以来,林俊明都认为这个称呼很恰当。
毕竟,公司有公司的制度。
他抬眸扫了她一眼,继续看手中的资料,“昨天有事?还是生病了?”
“有事,没生病!”
沈初篱如实回答。
“什么事?为什么不按正常流程请假?”林俊明声音冷冽,脸阴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这是旷工!”
“林总,确实算旷工,是我的错!”
沈初篱声音淡淡的,没有半分情绪。
那么多年,她都是提前半小时到公司,有一次迟到了一分钟,还是因为林俊明临时身体不舒服,她到药店买药耽误了时间。
所以,她心里很清楚旷工是不对的。
听到沈初篱有认错的意思,林俊明心里舒服了几分。
他就说嘛,她终归都是要来道歉的。
“在林氏,无故旷工,就要走人,你知道吗?就不想给我一个解释?”
沈初篱蹙了蹙眉,调整了一下站姿,“知道,所以处理完手上的交接工作,我就把辞呈给您!”
“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俊明冷笑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怎么可能辞职?她不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天天见到他,可是她毕生的梦想。
“我知道,林总,我要辞职!”
沈初篱声音坚定,没有半分迟疑。
闻言,林俊明整个人懵了。
“你昨天到底去干嘛了?”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抬眸盯着沈初篱的眼睛。
她今天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沈初篱对视着他的眼睛,“林总,是私事,不便奉告。”
“私事?”
她能有什么私事?
她除了工作,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他身上,怎么会有不可奉告的私事。
“到底什么私事,可以让你不给我打一个电话,发一个微信,今天还跑来辞职?”
林承明狠狠的将文件夹砸在办公桌上。
沈初篱的心紧紧揪了一下。
以前林俊明只要脸色不对,她就要卑微道歉,不管对错,导致她习惯性害怕。
但这次,只是几秒,她的内心又恢复了平静。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你是想分手吗?”
“林总,不用分手,您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我是您女朋友,不是吗?”
沈初篱抬眸,直视着林俊明的眼睛。
以前,她从来不这样的,她看他,总是偷偷的,带着欣赏,还带着小雀跃,和淡淡的害羞。
跟在他的身后,仰望着他。
“好,很好!”林俊明瞪着沈初篱,眼神像要喷射出火花一般,“你不用交接工作了,也不用递交辞呈,现在就可以走了。”
沈初篱长睫轻轻颤了一下,声音绵软,“谢谢林总,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离开。”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滚”
身后是林俊明的咆哮声。
整层楼一片死寂!
……
沈初篱走到工位上,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除了一些简单办公用品,就是厚厚的便利贴,各式各样的,装了很多盒子。
这些便利贴,写满了林俊明每天要做的事。
大到公司的每一次会议,要准备的东西,小到他每天想吃什么口味的饭菜。
她的私人物品,只有一个水杯,还是公司做活动发礼品剩下的。
她苦笑一声。
是该结束了!
“初篱,你真要走啊?”
“不要感情用事,再怎么说,你也为林氏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春。”
“是啊,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
“……”
旁边的同事小声的劝阻起来。
时间呆得长的同事红了眼睛,有点不舍。
“谢谢大家,我们有缘再见!”
本就不太会处理这种场面的沈初篱,迅速把东西放进纸箱里,淡淡的笑着,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她在同事们注视的目光下,来到了电梯口。
这时,刚好保洁拖着大垃圾桶走了过来。
沈初篱拿出装满便利贴的盒子,连同那个水杯,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走到公司楼下,她感觉眼睫湿湿的。
“初篱,以后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这辈子,我保护你!”
她眼前浮现出那个16岁的少年,身穿白色T恤,笑容明媚灿烂。
沈初篱拿出手机,找到林俊明的电话和微信,拉黑、删除。
夏日的眼光晒在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疼,像要把人晒化一般。
沈初篱抱着一大堆东西,站在路边打车。
她平常很少打车,都是挤地铁或许公交,今天,她只想快速离开这样。
倏地,一辆骚气的黄色超跑急驰过来,停在她面前。
沈初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捞进了车里。
下一秒,车子飞速冲出。
她惊恐得快叫出了声。
侧眸,看到男人墨镜下那张犹如艺术品的脸,桀骜不驯。
“辞职快乐!”
慕执薄唇微勾,笑得邪媚。
沈初篱:“……”
快乐个鬼!
这男人真讨厌啊!
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搞得像绑架一样!
“你再看,再看我把你眼珠挖出来,用盐腌起来。”
男人声音暗沉,充满暴戾。
不知道为什么,沈初篱突然没有那么怕她了。
兴许是这两天,被他吓习惯了吧!
“你今天没事?故意来接我回家?”
沈初篱蹙眉,冷白精致的小脸上,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回家!
她说的是回家。
慕执薄唇微勾,露出不易查觉的笑。
“去领结婚证。”
沈初篱差点被这句话噎死。
“什……什么?”
被抓包回来她就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但真正来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恐慌。
她怎么就要变成二婚了?
好半天,她才从惶恐中回神,眯起清澈的小鹿眼,“执爷,您看啊!领结婚证应该选一个黄道吉日,但今天这日子,显然是不合适。”
“不合适在哪?”
慕执单手开车,神情自若,想听听她这张小嘴能说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