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篱骤然抬头。
只见一个用浴袍裹着下半身,上半身完全裸露的颀长身影,撞进了她的眼眸。
男人身材很好,倒三角肌肉线条明显,左胸上的纹身在男人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显眼,张牙舞爪,粗狂又野性。
沈初篱迅速的用被子裹住身体,“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嘛?”
只见男人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慵懒的坐在沈初篱的对面,齿间咬了根烟点火,幽暗的眸中带着一抹玩味,痞气的笑了笑,“我还想问沈小姐为什么非要到我家,并且强.迫了我?嗯?”
强……强.迫?
沈初篱只觉得天旋地转,倒吸一口凉气。
她这才注意到,男人的喉结处,被种上了深深浅浅的草莓。
她怎么可能会强.迫他?
但是……
沈初篱看到地上两人凌乱的衣物,和显眼的五百块钱,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失魂落魄的在大雨里,勾住人家的脖子,非要叫人家带她回家,可怜无助得像只流浪狗,死皮赖脸的不肯放手。
还主动的强吻人家。
这该死的酒!
本来就不胜酒力,还喝那么多。
她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苦苦守了二十年的初夜,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交出去了。
关键,还……
丢人丢大发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沈初篱侧眸,目光对上了男人狭长的凤眸,她只觉得这张异常俊美又不可一世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大概是太紧张了吧!
男人薄唇轻启,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沈小姐是否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一定不会赖账的,我赔偿你。”
沈初篱鼓起勇气说道。
此时此刻,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补偿?怎么补偿?”
男人灭了手上的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沈初篱坐直身体,看了看比沈家客厅还大的卧室,急切又一本正经道,“我马上发工资了,大概六千块,您给我卡号,我打到你卡上。”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牛郎,但要说补偿,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了。
男人匪夷所思的盯着她,似笑非笑,“就这样?”
“还有地上的五百块,您先拿着,买套衣服,我知道是我不对,但事已至此,我……”
沈初篱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只有自己听得到,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缺她几千块的工资,更不缺几百块的衣服。
男人眉宇轻蹙,在女孩看不到的角度勾唇轻笑。
“沈小姐,从昨晚你强行来到我家到现在,执园门外就聚集了大量的记者,想抓一手资讯,用你的工资大概摆平不了这事。”
执园?
沈初篱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拉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难道这是慕家的执园吗?
那眼前这位……
不会是慕执吧?
沈初篱抬眸,悄悄的偷看了男人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没错,他就是慕执,难怪看着他那么面熟。
作为A国最大财团掌权人的慕执,她只在新闻媒体上见过,但他这张俊美,嚣张的脸,足以让人记忆犹新。
天啊,她居然把慕执强行睡了!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这人身价几百亿,她该怎么补偿他?
他该不会是想让她,以死谢罪吧!
不,她不能死。
方妈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在沈家吃了那么多的苦,她还没有报答她呢!
此时的沈初篱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耳光,睡谁不好,她怎么能把慕执睡了?
“慕先生,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您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说,我一定尽力满足,绝不推卸责任。”
沈初篱紧张得指甲死死扣着手掌,都快陷进了肉里。
为了能活命,她只有壮着胆子说出下一个方案。
这个方案就是,只要慕执不杀她,怎么样都可以。
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慕执直勾勾的盯着沈初篱躲闪的眼眸,漫不经心道,“沈小姐可知道我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更别说被女人当街强吻,还被……”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所有的经过都被记者拍了下来,如果我不给他们一个交代,这种桃.色新闻就会影响慕氏的声誉、股票,影响整个帝都,乃至整个A国的经济。”
此话一出,沈初篱整个人被吓傻。
慕执说的是实话,对于一直禁欲的他来说,昨天晚上那一出,可谓是整个A国的震天动地的大新闻了。
而慕执的个人问题,一直是媒体最关注的事。
“我……”
沈初篱刚吐出一个字,门外就传来了女佣的声音,“执爷,老爷子已经过来了,想见未来孙媳妇一面。”
孙媳妇?
沈初篱惊慌失措,她只是睡了一次慕执,并没有要和他结婚啊!
怎么就……
她该怎么办?
“知道了!”
慕执惜字如金的回了三个字,喉结滚动,脖子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印子,显得异常醒目。
他仍是盯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沈初篱,想要一个交代。
她垂眸,凌乱的黑色发丝跟着一起垂落脸颊,半遮半掩住她苦恼至极的脸。
沈初篱回神,自言自语,“要不我离开帝都,到乡下去生活。”
她可以跟着方妈回乡下,永远从帝都消失,这应该可以减轻对慕执的伤害了吧!
“你觉得这能解决问题?”
慕执薄唇微勾,喉间溢出轻笑,显然是对这个处理方式不满意。
“那……那怎么办?慕先生给出解决方案,我全力配合。”
沈初篱抬眸看着眼前这张菱角分明,异常冷静的脸。
慕执慢吞吞的在齿间咬了一根烟,火光燃起的瞬间,他的凤眸闪过一抹不易查觉的狡黠。
“办法不是没有,就看沈小姐愿不愿意了。”
“什么办法?”
沈初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的问道。
慕执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看了她几秒,慢条斯理道,“和我结婚。”
沈初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傻愣在那里,“什么?结婚?”
慕执发梢的水,顺着他的脖颈滑落。
沈初篱诧异的看过去,就看到了男人精壮的身体,和前面的伟岸。
她脸颊绯红,赶紧转移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