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执见她爱搭不理的样子,不悦的拧眉。
“这还真的怪上我了?”
真是纵得胆子越来越肥。
“有一个事情我想问你。”沈初篱强撑着坐了起来,“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你说关于你亡母留下的什么……”
“没有,你听错了。”
慕执语气还是很冷,却没有刚才那么不满了。
沈初篱勉强的靠在床靠上,胃里一阵阵抽痛,痛得她想发抖。
她咬紧牙关,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慢慢开口,“如果从我身上,真的能找到关于你亡母的线索,我……”
“你以为你是谁?”慕执冷笑一声,“呵,我只是觉得你拿命去还人情,真的很傻。”
沈初篱睨了他一眼,又重新躺下了。
这是又犯病了。
见状,男人直勾勾盯着她道,“你记住,你永远都是欠我的,在还清我之前,不准死。”
沈初篱,“……”
……
另外一边。
沈家别墅。
沈初安跪在叶心怡的遗体前,哭的泣不成声。
她怎么也没办法接受叶心怡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以后再也没有人宠着她了。
她是叶心怡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虽说沈光海对她也是疼爱有加,但他工作很忙,自然也没有多少时间陪沈初安。
“安安,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沈光海走过来,拍拍她的手臂安慰道。
沈初安抬眸看着沈光海,眼泪汪汪的问道,“父亲,你说当时要是姐姐放过妈妈,她是不是就不会喝药,也不会死了?”
都怪沈初篱,就因为一个女佣,居然害死了她们的母亲。
真是荒唐至极。
好在,沈初篱也喝了药,她肯定也活不了了。
沈光海蹲下来,满面愁容,“沈初篱这丫头一向和心怡不对付,但没想到她那么狠心,要不是她苦苦相逼,心怡肯定还活着,我们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他想借此机会,把自己抹得干干净净。
叶心怡一死,如果能让沈初安一辈子恨沈初篱,两人相互厮杀,那他就可以顺顺利利的把左燕雪,和他们的儿子接回来了。
再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找大师撒下的弥天大谎。
沈初安咬牙切齿道,“沈初篱,如此不孝之人,我诅咒她不得好死。”
这毒药那么厉害,最好是受尽所有的折磨之后,再死去。
这时候,女佣走了进来,颤颤巍巍道,“大小姐,去打探的人回来了,说……”
“说什么?”
沈初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是沈初篱活过来了?
这不可能。
这个药那么毒,她能好死就算不错了。
女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说……说沈初篱已经清醒了,是执爷亲自送去的医院。”
“你说什么?”
沈初安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沈初篱还活着?”
沈光海也有些难以置信。
女佣小心翼翼道,“是……是的老爷,沈初篱现在就住在医院,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那么毒的药,我母亲都走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初安情绪接近崩溃。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这不公平。
沈光海固作愤怒,“看来,当年大师说的没错,这果然是一个克亲人的怪胎。”
他想借此机会,把锅完完整整的甩到沈初篱身上。
沈初篱是死是活,他其实不是很关心,他关心的是,沈初安是否能以沈初篱为敌。
如果这样,他都不用动手,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我不会让他活下去的,死都不会。”
沈初安红着眼睛,几乎是低吼出来。
她恨透了沈初篱,从小就恨。
小时候,她总是体弱多病,常常因为生病不能去学校,导致学习也落下了。
本来她可以很优秀的,就因为这个克星,她现在平平无奇,想做的事都因为身体原因做不了。
以前,她总是装出一副懂事的样子,处处让着沈初篱,从此以后,她不想装了,她要这个克星不得好死。
想到这里,她看着沈光海,眼里是不容忽视的狠戾,“她害死了妈妈,从此以后,我跟她不共戴天。”
“安安,心怡就这样走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日子也总得过啊!爸爸有一个表妹,孩子常年不在身边,我想着把她接到你身边,可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我经常不在家,总是有很多地方顾不了你,佣人始终不是那么细心的。”
沈光海拉着沈初安的手,满脸疼惜。
沈初安全部心思都在叶心怡身上了,也没有心情去考虑到底谁照顾她周到一些。
再说,家里多个佣人,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既然是父亲的表妹,用起来应该更放心。
“爸爸,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妈妈在管,现在妈妈不在了,就由您来做主吧,不用问我的意思。”
沈初安说着,又哽咽起来。
闻言,沈光海内心一阵狂喜,他没想到居然那么简单,沈初安就同意了,他终于可以日日夜夜和左燕雪陪伴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安安,那明天我就安排她过来,你也可以早点有人照顾。”
沈初安点点头,没有任何想法。
不一会儿,殡仪馆的人来了,沈初安泪眼婆娑的看叶心怡最后一眼,“妈妈,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让沈初篱这个克星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
遗体被拉走了,沈初篱回了房间,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她脑子里都是叶心怡无微不至照顾她场景,房间里到处都是叶心怡的影子。
沈初篱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光海轻轻唤了一声,“安安……”
没有人回应。
他拿出电话,给左燕雪打去电话。
他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连声音都是抖的,“燕雪,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左燕雪坐在真皮沙发上,欣赏着刚做的新款美甲,对他的好消息似乎不怎么感兴趣。
“你猜?”
沈光海故意打趣儿道。
“要不要说?不说我挂了啊!”
她已经不指望沈光海能有什么好处给她了。
那么多年,他承诺的离婚,到现在都没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