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寝宫后,裴谨见一屋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唯唯诺诺,不禁怒吼:“我是魔鬼吗?我会生吞活剥了你们吗?你们为什么这么怕我?”
他就知道,身边没有人是真心对他的,要么算计利用,要么就是阿谀奉承,就连皇后也只是把他当成了固宠拢权的工具。
太监宫女见裴谨大怒,立刻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求他恕罪。
裴谨抬脚用了踹向跪在最前边的小太监,问道:“你很怕我吗?你给我说说,你有什么罪?”
小太监支支吾吾地说:“奴才惹主子生气,让主子不高兴,就是有罪。”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干,但既然裴谨生气了,他们自然要认错。
裴谨看着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样子,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行,既然你也觉得自己有罪,那你就跪着擦遍我整个寝宫的地吧。”
“啊?”小太监听到裴谨的话后,有些懵圈了,裴谨的寝宫面积甚大,就算一个人扫地,怕也得花费一天时间吧。现在要他跪着擦地,岂不是要他的小命?
尽管很害怕,但小太监还是不敢有任何不满,只得毕恭毕敬地说:“奴才谨遵主子吩咐。”
裴谨看着这些狗奴才,只觉得心中的压抑感更加强烈了,不由得怒火中烧,直接伸手将桌上的茶具全都扫落在地上。有一些胆小的宫女,甚至已经失声尖叫了起来。
“主子,宫中烦闷无趣,要不小的陪你出宫一趟,散散心也好呀。”裴谨身边的某个侍卫突然说道。
“好,立刻备车,我现在就要出宫。”裴谨厉声吩咐道。
……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气不打一处来,“皇后,看看你生的什么好儿子?因为生气,便不顾手足之情,故意打伤自己的弟弟。哪天他要是心情不好,是不是连朕也一块打?”
皇后伏在地上,楚楚可怜地解释道:“皇上,谨儿是个性情中人,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心仪清姿已久,今日见炎儿把清姿惹哭了,情急之下,才失了分寸。”
“哼,你就不要为他找借口了。谨儿性格暴戾,朕早有耳闻,他时常凌虐宫中的奴才。你身为他的母亲,不对他严加管教倒也罢了,反而还帮他擦屁股善后。”皇上愤怒地说。
“你真以为你这是在为谨儿好?朕告诉你,正是因为你无休止的溺爱,他才变得这般肆无忌惮。朕今天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再这般放纵谨儿,他迟早会变成一个废人。”
“皇上,臣妾一定不辜负你的厚望,从今天开始,绝对会好好管教谨儿的。皇上请息怒,臣妾保证没有下次了。”
纵然有太多不满,可裴谨再怎么也是自己的儿子,加上裴炎现在也只是伤口裂开渗血,并无大碍。因此皇上也没打算怎么处置裴谨,只是好生对皇后警戒了一番,这才离去。
天黑之际,宫们的守卫来报,说傅毅傅大人此刻正在宫门外,请求面圣。
皇上本来就心烦意燥,听到傅毅入宫的请求后,直接拒了,“现在已然天黑,宫门已经落钥了,你回话给傅大人,叫他明天上午再来。”
然而没多久,守卫又来报,傅大人直接跪在了宫门外,请求皇上为他做主,说如果皇上今天不接见他,他就长跪不起。
皇上觉得头疼得厉害,料想傅毅必然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于是只能同意召见。
而傅毅一见到皇上后,就立刻“噗通”跪在地上。“臣恳请皇上做主呀!”
“傅爱卿快快请起,有话好好说,来人,赐座。”皇上最怕这些大臣一进来后,二话不说便下跪磕头。
“皇上,今日如果你不能为老臣做主,老臣宁可撞死在你面前。”傅毅不仅不肯起身,反而再次磕起了头。
皇上皱眉,唉,这些家伙,动不动就来这一套。张口闭口就叫别人给你们做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呀。你什么都不说,人家又没有读心术,怎么给你做主呀。
“傅爱卿请起,你有什么冤屈可坐下来慢慢细说,朕一定会为你做主的。”皇上亲自扶起傅毅,说道。
“皇上,臣的独女汐月,今日在街上和谨公子偶遇,然后被……”傅毅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但是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什么?”皇上立时勃然大怒,他想不到裴谨那货居然干出那种事情。
“皇上,小女生性高傲,不堪受辱。谨公子离开后,她便直接跳进了护城河,幸好被路人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她哭得死去活来,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志。”
“皇上,老臣恳请皇上为小女做主呀,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真有个三长两短,臣该如何是好呀?”
……
皇上好言相劝,并表示一定会给傅家一个交代后,傅毅才肯起身。
待傅毅离宫后,皇上命所有人不得声张此事,而后匆匆赶往裴谨的寝宫。
而这个时候的裴谨,刚刚用膳完毕,正准备好好睡一觉呢。
他今日出宫玩得十分开心,赏了美景,喝了美酒,吃了美食,还玩了美女。
那美女长得娇俏灵动,顾盼生姿,比陆清姿好看得多了。可惜就是性格刚烈了点,不然他铁定要把她带回来。
“皇上驾到。”正当裴谨盖上被子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宫人的声音,吓得他打了一个激灵。
还没等他下床恭迎,皇上便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好你个裴谨,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睡觉。你果真是无药可救,太让我失望了。”
裴谨慌忙下床,跪倒在地,“父皇,不知儿臣做错了什么,又惹父皇生气了。”
他已经找人问过了,裴炎那伤口不是特别严重,休养个三五天就没事了。不过为什么父皇还要这般动怒呢?这打都打了,总不可能叫裴炎打回来吧?
皇上看裴谨的表情,便知道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心下的失望更重了,“裴谨,你当真不知你做错了什么?那你告诉我,傍晚出宫之后,你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