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死胖子，你可别忘了咱们几个是要去做什么的？”
“小吴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胖爷我告诉你，在这一行干就不能有性别歧视。”胖子顶着一张正经脸告诉他，“你别看人家阿宁是个小姑娘，那真的打起来，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废话，他还能不知道自己不是阿宁的对手？
在这行小瞧别人，他又不是活的腻了。
吴峫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你别忘了咱们几个是出来做什么的。”
“找吴三爷。”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吴峫回过头去发现，阿宁正倚在船舱的门上看着他们，“吴先生，久仰了。”
见面这么长时间了，你也不必现在才想起来跟他客套这个。
略微无语，但是最起码人表达了态度，吴峫也扬起一个笑脸：“久仰久仰……我三叔失踪的消息已经流传的这么广了？”
吴峫记得一个多小时前，自己才接了潘子的电话，电话里，潘子说三叔失踪的消息被压得很好，那边的盘口他还能稳得住。
——主要是人经常一声不响去猫个大的，大家都习惯了，以为他这是又去哪个油斗里旅游了。
他原本以为是裘徳考也在这边放了几个间谍故意来试探他的，谁知道阿宁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熟悉的纸条：“三爷留下来的。”
不是，这只老狐狸失踪，到底要让多少人知道？
他压下满心的诧异，伸手从阿宁手中接过字条，上面的确是吴三省的字迹，内容很简洁，只有两个字：西沙。
“就这两个字，你们就大动干戈的跑过来了？”吴峫把纸条揣进口袋里，没有还给阿宁的意思。
阿宁收回手也不找他要：“一般人这么写，我们当然不会这么做。可三爷早先和我们老板有过合作，在我们这里自然还是有些诚信的。”
好好好，和骗了老爹的人合作，吴三醒是懂孝顺的。
吴峫几乎要被这人的小动作气笑了，别怪爷爷这么监视他，没直接冲上门把人打一顿就不错了。
“合作过什么？”想了想，吴峫还是决定撕下脸皮问一下，老狐狸把这群人弄过来，总不至于就为了让他们出个路费吧？
好歹能扒出来一点线索是一点。
阿宁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海域，缓缓吐出两个字：“西沙。”
……
那天的交流之后，阿宁就没有再说什么。吴峫四个人猫在船舱里打了一天的扑克，最后胖子实在受不了了，除去从阿宁手底下逮了两个船员回来陪他们。
“要我说这游戏还得是人多才够味。”胖子甩出来一对儿烂牌，很快，被一个小伙计的牌给压了过去，“跟你们两个打实在是提不起劲来。”
黎促跟着甩出去一对十：“还不是哑巴张不愿意跟咱们几个玩，否则咱们四个凑堆儿打麻将也行。”
他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看着吴邪，显然有给吴峫上眼药的嫌疑。
“得了吧，那是要成仙的人物，你让人过来给你打这东西。”吴峫迅速推算了一下，众人现在手上的牌，“过。”
“唉，说起打麻将。”胖子跟吴峫好一阵儿挤眉弄眼，“以前小乖赢过咱们一次来着。”
“咱们俩？”吴峫回头看了一眼闷油瓶，实在想不通这人打牌要怎么打，那两个极长的手指拿牌，会不会姿势特别奇怪？
等他再回过头来一看自己的牌：“死胖子，你是不是借机偷我牌了？”
“在你手上呢，怎么能说我偷呢？”胖子把自己的牌拍在桌子上，“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打了哈。”
这人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手中的牌混在已经打出去的牌堆里。很快便分不清楚，吴峫趁机也把自己的塞进去：“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局也没法打了，下一局下一局。”
阿宁的两个小伙计敢怒不敢言，这场牌局里这样的套路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了，他们两个人就是再木讷，也看出来这是吴峫跟胖子合伙做局。
“啧。”黎促顺手把自己的牌给送进牌堆里，他都多少年不用这样的手段了，没想到现在的吴峫还在用。
这样的吴峫到底是怎么变成后面那个样子的？
吴峫丝毫不管他们三个心中的暗流涌动，熟练洗牌并给小哥手上塞了一沓，仗着自己男朋友的身份肆无忌惮：“来小哥玩一局。”
闷油瓶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牌，没说可不可以，吴峫知道那是默认的意思。
“这有了身份就是不一样啊。”胖子说，“想当初为了把小哥搞上麻将桌，咱们几个可是费尽千辛万苦……”
说是他看向闷油瓶：“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瓶仔你不能现在跟我算账，更不能只跟我一个人算账。”
“小哥还有记仇？”吴峫眼睛亮了，所以说给胖子喂了张牌，把人逗的眉开眼笑，“怎么记仇的？”
“……这还是让小哥以后自己跟你说吧。”胖子毫不客气接受来自天真的贿赂，但是一句话都不肯交代，“你们两个就可着我欺负。”
黎促不满的来了一个炸弹宣誓自己的存在感：“舞得太过了。”
胖子没听懂：“什么舞，舞蹈还是武术？”他扭过头去问两个小伙计，“阿宁，今天给咱们安排了表演？”
小伙计茫然摇头。
他就不该来。黎促沉默。
哼，吴峫瞟了一眼他，趁这机会顺势走了几张牌。
胖子没关注这点，反复琢磨了一下黎促那话的意思，终于懂了：“哦哦，你是说我们俩说话不带你是吧？”
他转过头重起话题：“这小子当初扣你什么货来着？我记得还差点被你打了一顿。”
黎促：“……”
得了，他就不应该指望自己跟哑巴张是竞争关系的时候，能从王胖子嘴里听到自己的好话。
两个小伙计茫然对视：阿宁叫他们过来探消息，这几个人倒是也没有瞒的意思，但这七零八碎的也无从查起啊。
更何况他们把黎促这个人都快翻遍了，也没翻出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扣过吴峫的货……
难不成是吴先生出门吃早餐的时候被人把豆浆油条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