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兄弟,但是你对他的身世比他自己知道的都多,他们家的族谱是你修的,他的族人想见他,还得你批条子。”
“……”这跟官宣到底有什么区别啊?自己前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们是兄弟,但是他能管你的烟。在你那里管烟已经超出一般情人的范畴了吧?”
“……我不抽烟。”
“你们是兄弟,但是遇到危险了,第一时间往他雕像那边跑;你们是兄弟,但是你在他呆过的喇嘛庙里剃度当和尚;你们是兄弟……”但是你被人割喉跳下悬崖时,想的也是他。
胖子喉结滚了滚,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咽了回去。
上一世那些经历是所有人的痛,如今,当事人能够忘掉,那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再提醒他这件事。
“通了这不就。”吴峫兴奋地一拍桌子,他就说他怎么可能是一个纯种大渣男呢。
什么故意戏弄别人感情呀,辜负别人心意啊,通通都是假的。
他不回应分明是因为他对感情失望剃度出家了呀。
那三个人没有像这世一样紧追不舍的原因也有了——他们总不能冲进喇嘛庙里,强迫一个和尚吧?
吴峫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头发,寻思着要不要找个机会猫到寺庙去演一场。
反正他上一世有前科了啊,这一世出家大家应该也能接受。
“放你的狗屁,就你这六根不净的人还出家呢。”胖子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咱们先不说你对他们仨到底有没有超出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就说你现在还敢摸着自己良心说自己是直男吗?”
“……”好像不太能,吴峫脸上的兴奋顿住了,想起他跟胖子之前打赌的赌注,他决定负隅顽抗一番,“我能。”
“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胖子老神在在地开腔,“你小子给人起外号呀,想着给人下药之类的事就不说了……”
“等等,下什么药?给谁下?”吴峫一把抓住胖子,面上还在强装镇定,“你确定这话是可以说出来的?”
胖子微笑着把他抓自己的手拨下去,堵死了他的最后一点想法:“没错,是你,出水芙蓉弱官人,想要给人下西班牙大苍蝇。”
西班牙大苍蝇……
短短六个字,好像抽出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吴峫瘫软在沙发上不甘心地挣扎:“我指不定是好奇药效呢。”
胖子不跟他争这一时半会的口舌之利,放出自己的绝杀:“当年瞎子和小哥被困,你直接跟你二叔翻脸了。
后来小花儿也失联了,你二叔说他带人,让全道上都不准管你,结果你还是没听,装了几天乖宝宝就跑了。”
“我跟二叔翻脸?”吴峫欲哭无泪,“我怎么敢的啊?”
哪怕二叔并不在这里,吴峫也已经感觉如芒在背了。
他可没忘了,这茶室可是二叔的地盘,指不定他老人家就跟三叔在那里猫着偷听呢。
要是他们俩能听到这里所说的一切,二叔怎么整治自己他不知道,吴三醒那混蛋就得先狠狠骂上他几顿。
“你说我当年到底在想什么?”吴峫已经初步见识了胖子这张嘴的威力,他可不敢让胖子继续说下去了,连忙跟他转移话题。
“你看我现在的日子,开一个破店,也不忙,一天天的多悠闲,我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去做那些事啊?”
又是出柜,又是发疯,还带点不那么遵纪守法,到底是为什么啊?
“道上的人传你恋爱脑晚期,为了小哥要死要活。”
吴峫眼巴巴地看着他:“但是呢?转折呢?”
别告诉他什么都没有就是自己单纯恋爱脑啊。
“但是。”胖子郑重地说,“我敢肯定你绝对不是纯种恋爱脑,毕竟家族遗传和九门使命还是能在你干的那些事里留个名的。”
“你看我像是开心的样子吗?”
“想开点天真,也就三个。”胖子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贴心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亲他们?”
“我亲你三口行吗?我现在简直没法面对他们三个。”
“胖爷好像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害我是吧?你个没良心的天真,也就是胖爷我大度不跟你计较,换别人早跟你翻脸了。”
“再说了,那有什么不好面对的?”胖子嘿嘿笑了一声,“你当他们三个,没想到你可能会跑?早就有准备了。”
“什么准备?你们该不会打算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我两个叔叔可还在这里呢。”吴峫抓着沙发死不放手。
胖子搂着他的肩膀,“什么限制人身自由,那都是你多少年前玩剩下的了?”
“你说清楚,我限制谁人身自由了?”吴峫崩溃大喊,不是那三个人,哪一个是能成功让他囚禁的人?
“巧了吧,不是他们三个。”胖子琢磨了一会儿,黎促那段时间确实派人在查他们几个人的行踪,当时时间紧迫他们几个也没功夫销毁现场。
他估摸着凭借那小子这两年的本事,应该是能猜出来他们做了什么的。
但是怕什么,这会儿才几几年,那小子就算穿过来也就乖乖去上九年义务教育。
再说了,那小子总不能真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再退个一万步,就算他真的有,他找过来有什么用?等那小子成年这边儿早就尘埃落定了。
这么一想,胖子痛快得当自己没想到过黎促,开始跟吴峫信口开河。
“你儿子,因为不听话让你打了一顿关起来了。”
“我还有儿子?”吴峫一下子支棱起来了,抓着沙发的手也松开了,“我要是有儿子,那可就不算弯了。”
不对,这么一说他在对男人有兴趣的同时居然还结婚生子,这好像更不是好东西了啊。
好在胖子打破了他的幻想,挽救了一下他已经不多的人品:“养子,人家养到高中,被你抢回来继续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