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笑天王白春白显明一晃掌中的亮银盘龙棍,就想要接着再战谢元明的弟弟谢元亮。
正在这时,就听擂台之下有人朗声说道:“大哥且慢,他谢元明有弟弟,你白显明就没有弟弟吗?小弟不才,我要替大哥会一会这位谢二爷。”
随着话声,一个漂亮小伙儿如飞一样登上了擂台。
来人是谁呀?非是别人,乃是白春的结义兄弟,独棍定乾坤石坤石玉山。
就见石坤登台之后,把掌中的北斗七星银光棍一晃,冲着谢元亮说道:“谢二爷,我大哥和令兄打斗正在激烈之处,胜负未分,你何必要横插一脚呢?阁下要是觉得无聊,也想活动活动筋骨,在下不才,我来陪你走两趟如何?”
谢元亮本想趁着白春体力下降之际,自己好捡个便宜,结果出来当横儿的了,心里自然很不高兴。
他不认识石坤,一看眼前这个小伙子和白春岁数相仿,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长得是剑眉虎目,傲骨英风!在他手中,也拎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棍,看样子份量不在白春的盘龙棍之下。
谢元亮呵呵一笑,说道:“行啊,却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石坤道:“在下不才,姓石名坤字玉山,乃是笑天王白春白显明的结义兄弟,如今在开封府包大人手下效力当差,身为四品御前带刀护卫。”
谢元亮嘿嘿冷笑道:“我说这么横,原来也是开封府的官人啊。我们如意教和上三门比武打擂,倒把开封府的官人们给惊动了,江湖传言上三门和开封府是一家人,看来此言果然不虚啊。我说这位石官爷,既然你想替上三门出头,你家二爷岂有不奉陪之理?接招吧!”
说着话,谢元亮把掌中鞭一抖,使了一招“金龙探爪”,又快又狠,直逼石坤的面门。
石坤不慌不乱,把掌中棍一挥,接架相还。
这谢元亮的本领和他哥哥谢元明相差无几,而石坤的本领也和结义大哥白春在伯仲之间,故此谢元亮和石坤这一动手,跟谢元明和白春动手一样,也是难分胜负。
转眼之间就是五十多个回合,石坤和谢元亮打了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笑天王白春一看他俩人一时之间难分胜负,自己和谢元明也不能在台上干瞅着呢,还得接着打啊。
再看笑天王白春,把掌中棍一晃,冲着谢元明说道:“谢老大,你我二人胜负未分,还敢不敢接着打?”
谢元明把掌中鞭一抖,喝道:“白春,你休要猖狂!接着打就接着打,谢某难道还怕你不成?”
一个抡棍,一个舞鞭,二人再次战到一处。
就这样,擂台之上四个人打成了两对。
这段故事就叫“云台擂双棍对双鞭!”
白春、石坤的两条大棍上下翻飞,如同两条神勇矫健的蛟龙;谢氏兄弟的两条长鞭左缠右绕,好似两条凶猛毒辣的怪蟒。
双方互不相让,各自施展浑身绝技,打了个难分难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白春和谢元明前后共打了有三百多个回合了,而石坤和谢元亮也打了将近二百个回合了,双方依然是未分胜负。
这场厮杀,不仅擂台之下的老百姓看得目瞪口呆,就连白云瑞、徐良等人也看的提心吊胆,生怕白春和石坤有个什么闪失。
上三门这边担心,如意教那边同样也不例外。
东堂堂主秦怀义端坐在后台,对擂台之上的打斗看得清清楚楚,心说:“罢了,自从徐良、白云瑞辞官之后,我以为开封府就后继无人了,想不到又出了白春和石坤这两个娃娃。行,这两个娃娃年纪轻轻,真有两下子啊。元明和元亮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跟着我学艺二十多年,不敢说纵横天下无敌手,起码也要比一般的剑客强的多。想不到今天在这云台擂上,他哥俩儿居然拿不下开封府的这两个娃娃。看样子时间长了,弄不好这哥俩儿还得吃亏。不行,我得派人把他俩替换下来,免得时间一长再输了。”
想到这里,秦怀义看了看身旁左右的那些堂主们,说道:“元明元亮久战不下,再这么打下去,实于我教的威名有损,不知哪位兄弟愿意登台去替换下我那两位劣徒?”
他话音刚落,就听有一人说道:“秦兄莫急,小弟不才,愿登台替换下两位贤侄。”
秦怀义一看,搭话之人原来是西堂的右副堂主王殿臣。
这王殿臣善使一条链子飞锤,招数精奇,狠辣异常,江湖人称“流星赶月”,一身武功远在谢氏兄弟之上。
秦怀义甚喜,说道:“如此就有劳王贤弟了。”
王殿臣道:“都是自家兄弟,都是为了我教声誉,秦兄何必客气。再说了,你们东堂已然连上数人,也该轮到我们西堂的人出场了。”
说着,王殿臣站起身来,冲着西堂的正堂主无影神拳震九霄裴仁杰和左副堂主铁掌开碑郑宝魁说道:“二位哥哥,小弟要代表我们西堂登台了。”
言罢,王殿臣穿过镇擂门,身子一晃,飘上了擂台。
来到打斗的四人近前,他轻轻咳嗽一声,说道:“白石二位官爷暂请住手,谢家两位贤侄也请退后,本座有话要说。”
白春、石坤和谢氏兄弟打得正酣,闻听此言,双双收招定式,跳出圈外。
四人各自甩脸观看,就见说话之人是一位年约七旬左右的白袍老者,面容清瘦,须发花白。
谢氏兄弟一看是西堂的右副堂主王殿臣,赶紧躬身施礼,说道:“王叔,您老人家怎么登台了?”
王殿臣摆了摆手,说道:“二位贤侄,你们师父有话要和你二人说,师父有命,当弟子的焉能不听?你们下台去吧!”
这王殿臣挺会说话,考虑的也挺周全。谢氏兄弟要是无故下台,有怯战之嫌,经过王殿臣这么一说,人家二人不是怯战,是师父有吩咐,不得已而下台。
谢氏兄弟知道王殿臣是好意,不敢不听,冲着白春、石坤二人一抱拳,说道:“二位,失陪了。”转身退下擂台。
按下谢氏兄弟下台不提,单说王殿臣,他上下打量了白春和石坤几眼,问道:“二位官爷,可认识本座吗?”
石坤不认识王殿臣,但白春却有点儿印象。
因为数年前在峨嵋山武林大会上,白春曾和如意教的正副十二堂主有过一面之识,对这王殿臣虽然印象不太深,但多多少少也记得一二。
白春心说:“此人自称本座,肯定是如意教的十二位堂主之一,刚才谢氏兄弟称他为王叔,可见他姓王。如意教的正副十二堂主之中,姓王的只有一位,就是西堂的副堂主流星赶月王殿臣。如此看来,此人必是王殿臣无疑。”
想到这里白春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老爷子您就是如意教西堂的右副堂主,八大金刚之一的流星赶月王殿臣吧?”
王殿臣哈哈一笑,说道:“白官爷好眼力,本座正是王殿臣。”
白春道:“不知王堂主登台何事,莫非替换下谢家兄弟,也想要和我们哥俩儿动动手不成?”
王殿臣摇了摇头,说道:“非也,本座之所以登台,是给你们双方解围来了。二位官爷请想,谢氏兄弟本领高强,你们小哥俩儿也是武艺出众,你们四人谁也不服谁,打的极其热闹,看似龙争虎斗,但其实意义不大。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照你们这样打下去,似乎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纵然打上三天三夜,最后也不过是落个两败俱伤而已,有什么意义呢?这是云台擂,是比武分胜负的地方,既然你们双方分不出胜负,何必还要再打呢?依本座看来,谢氏兄弟既已下台,你们小哥俩儿也请下去吧,这一阵就算双方平局如何?”
白春道:“这一阵双方平局,我们哥俩儿无话可说,但就此让我们下台,却是心有不甘。这样吧,既然王堂主登了台,小子斗胆,想要在王堂主面前讨教几招,不知王堂主肯赏脸否?”
闻听此言,王殿臣哈哈一阵大笑,心说:“好狂妄的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也罢,今天就让你小子知道知道本座的厉害!”
想到这里,王殿臣说道:“白官爷,好胆量!好气魄!真不愧是老白家的后人。既然你有此意,本座陪你过过招就是。你们哥俩儿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
白春道:“擂台比武,自然是单打独斗!”
王殿臣道:“好!那就请白官爷动手吧。”说着一伸手,从腰间取出自己赖以成名的兵器,一条链子飞锤。
链子是用五金打造的,约有一丈三尺长,手指粗细。锤头儿也不太大,就跟拳头大小差不多,泛着青幽幽的亮光,看样子像是青铜所铸。
白春心说:“江湖上把如意教的正副十二位堂主都传神了,什么四大天王,什么八大金刚,今天我倒要看看这八大金刚之一的王殿臣到底有多大的本领!”
再看笑天王白春,把掌中的亮银盘龙棍一晃,大喝一声:“王堂主,如此我可要进招了。”
白春抡大棍刚要动手,就听擂台之下有人大声说道:“且慢!白公子且慢动手,老朽要陪王堂主走两趟。”
随着话声,一个身穿灰色衣衫的老者跃上了擂台。
这老者是谁啊?
此人非别,乃是上三门之一形意门的门长夏长青。
夏长青怎么登台了,自然是有原因的。
擂台之上白春和石坤大战谢氏兄弟之时,擂台之下的白云瑞、徐良等人就十分紧张。然而紧张归紧张,也不是特别担心,因为他们也能看出来,白春和石坤虽然难胜谢氏兄弟,但谢氏兄弟想胜白春和石坤,更是难如登天。
但是随着王殿臣的登台,白云瑞和徐良可就沉不住气了,因为他们知道,这王殿臣既然是如意教的十二位堂主之一,一身本领定有过人之处,无论是白春还是石坤,恐怕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当白春要战王殿臣的时候,白云瑞因担心侄儿安危,就想登台替换下白春和石坤,却被徐良给拦住了。
徐良说道:“老兄弟,你是上三门的总门长,压大轴的人物,岂能轻易出战?你在台下给我观战,三哥我去会会这个王殿臣。”
白云瑞说道:“那怎么行?三哥,你是大将,你得压后阵,还是我先登台,我不行了你再上。”
结果这哥俩儿一争执,他们身旁左右的那些高人们听不下去了, 一个个争先恐后,都想要登台。尤其是形意门的门长夏长青,非要登台不可。
夏长青心说:“这场云台擂是如意教专门给我们上三门立的,说白了我们上三门得挑大梁、唱主角儿。我身为上三门之一形意门的门长,此时不登台还等什么?难道还非得让这些好朋友们登台,我们自己缩头缩尾的装大瓣蒜,那成什么人了?”
故此,夏长青非要登台。
白云瑞一看夏长青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加阻拦,于是同意了。
就这样,夏长青登上了擂台。
登台之后,夏长青冲着白春和石坤说道:“白公子,石公子,你们二位先下去歇一歇,老朽要在王堂主面前领教几招。”
说实话,经过刚才和谢氏兄弟那场激烈的打斗,白春和石坤也确实累了,只是白春年轻气盛,愣咬着牙想要斗一斗王殿臣。此时既然夏门长登台来替换了,他也不好再坚持,跟夏长青道一声谢,和石坤双双下了擂台。
再看夏长青,冲着王殿臣一抱拳,说道:“王堂主,老朽形意门门长夏长青前来领教!”
王殿臣抱拳还礼,说道:“不敢!不敢!既然夏门长想要跟本座动手,本座奉陪就是。”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六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