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狼子野心。
只是大家懂的都懂。
西戎亡大炎之心不死，因此康伯仲的弹劾内容在炎皇那儿纯属是无稽之谈。
但是汾阳王也告诫梁成要加以小心。
康伯仲这一手操作。
根本不是指望给梁成扣实那一顶居心叵测的帽子。
本质是打算给梁成背后的主战派施加压力。
同时也是为了聚拢那些文官们的人心。
当今大炎庙堂，以康伯仲为主的文人集团，恐西戎的心理极强。
他们为了维护既得利益，多么恶心的事情都可以干出来。
实际上西戎使节入大炎京都，就是康伯仲集团推波助澜的结果。
只是炎煌主战。
这让康伯仲等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麾下那些走狗鹰犬也举棋不定。
人心动摇。
康伯仲现在挺身而出就是给他们加油打气。
因此康伯仲弹劾梁成，顶多是做做样子。
让文官们知道，大家的领头羊还在努力，还没有摆烂。
从这方面来说，康伯仲那家伙的城府还是非常深的。
即便他也清楚康伯仲此举根本对自己造不成威胁。
可梁成还是觉得不能小觑。
梁成抡了抡两鬓，找来窦小宾：“把张茂叫来。”
张茂现在还是负责护卫队的侦察业务。
护卫队规模扩大，侦察的伺候也添加了不少。
梁成现在要他做一些事情。
张茂作为梁成委以重任的侦察队长。
他也努力的提升自己的侦察能力。
只是这个时代信息传递的相对缓慢。
大多数都靠车马传信。
因此有些绝密情报就需要打入组织内部才能获取。
不过自从梁成将护卫队的营区放在岐黄山之后。
张茂就成为了为数不多继续留在县城的人。
他的任务便是监视秦县薛家。
对于薛家，梁成一直都放在心上。
作为甘思茂的忠实走狗，薛福那一家子一直就不安什么好心。
即便洛舞依凭借着纺织坊将薛家打压的大不如前。
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因此薛家的一举一动，梁成必须要掌控。
现在，张茂也可以收网了。
张茂一进门，梁成就单刀直入：“薛家近来情况如何？”
张茂拿出自己近期收集到的线索全部呈递到梁成面前的桌子上：“伯君大人，您吩咐的一切细则，都在这儿。”
梁成打开那些材料。
里面的内容相当细腻。
足以证明张茂工作的用心。
“哦？”
梁成看了一半，眉梢已经微微扬起。
薛家的酿酒坊和纺织坊虽然大不如前。
可是这段时间却来了很多陌生人。
那些人的生活习惯跟大炎人存在本质上的不同。
张茂的判断是，域外异族。
这一点梁成也有同样的怀疑。
“张茂，他们是戎人吗？”
张茂当即摇头：“回禀伯君大人，他们不是西戎人。”
“戎人虬结的络腮胡子，高鼻梁，长卷发甚至有人眼睛泛蓝，这些特征大家都知道，最近跟薛家来往密切的那些人和西戎人不一样。”
梁成点点头，既然张茂如此肯定。
那梁成也不会怀疑。
至于信息之中反馈的薛家削减成员的一系列操作。
梁成也早有预料。
薛家的纺织坊大规模的裁员。
他们家的棉花跟麻葛也降低了采购标准。
这意味着纺织坊已经半死不活了。
但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毕竟薛家在肤施郡的郡守甘思茂的支持下，数年积累下来的商业版图还是很大的。
他们家的布匹在整个肤施郡都能涉及。
目前在秦县的纺织坊只是薛家的其中之一。
而桃花寨的纺线，大多数是售卖到周边的郡城，尤其是在秦县本地的销量最好。
但是在肤施郡这边，洛氏布业的市场还比不上薛家。
因此薛家谨小慎微，大幅度削减开支也就不足为奇了。
奇怪的是，这段时间薛家表现的太过安分了。
乖的令人害怕。
这是梁成感到不安的原因。
薛家虽然在秦县吃了亏。
但他们家损失的只是一个县城的生意。
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况且，薛家家主薛福好歹也是甘思茂眼前的大红人。
又在朝中有康伯仲那一层关系。
因此薛家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梁成也有应对薛家的策略。
只不过这段时间薛家压根没有找回场子，反而做出一副放弃秦县商铺的姿态。
让梁成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薛家想要离开秦县，甚至离开肤施郡？
那他们去哪发展？
很快，梁成在情报之中找到了一条可疑的信息。
薛家在肤施郡的酿酒坊近来出现了一些身强力壮的青年。
其中带头之人满脸络腮胡，身手不凡。
张茂曾让人试探过。
不小心撞了一下对方，结果张茂派去的演员被对方沉肩撞的险些骨折。
梁成看到这条信息后，格局逐渐打开了。
“张茂，你继续监视，另外兄弟们做的很好。”
“你回去给他们赏银五十两！”
“伯君大人，赏银就不必了吧？卑职真心实意为大人效力。”
梁成对张茂说道：“我让你搞侦察，自然是将你当做肱骨心腹，你麾下的那些侦察兵也是如此，我信任你们，但是信任不是溜嘴皮子，必须让兄弟们有奔头。”
“你只管赏赐便是，恩威并济，赏罚分明，我做事向来如此。”
“好！”张茂顿时心领神会，转身离开。
梁成细细回想发生在桃花寨内的事情。
以及落在岳林手中的那个黑衣人跟张茂情报中提及的壮汉稍加比对。
似乎想到了什么。
梁成的警惕心瞬间就提起来了。
他有必要去找薛建德询问消息。
不知道薛建德审讯的怎么样了。
但是更让梁成觉得左右为难的是，火氏两位长老跟窦燕山出使楼兰的事情。
璇玑长公主那边的消息，梁成现在是两眼一抹黑。
按照当前炎西边陲的局势，即便火原跟火上接上了璇玑长公主，也不好回到大炎。
时间节点上正好赶上西戎大军进犯。
他娘的！
事情太多，而且每件事都关系甚大。
还有，宁王接下来的几天也会私访秦县。
除了询问璇玑长公主的事情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