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人已经在旁边聊开了,她们已经尽量的压着嗓子了,可是本来就嗓门儿大,怎么压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以前看着这个沈知青文文静静的,下乡之后也是积极的参加了劳动,跟唐知青直接不干活儿的可不一样,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让别人帮她做的,哎哟喂,我以前没有和她在一起干过活儿,真是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可不是嘛,我今天也是长了见识了,之前还以为她是个好的呢,可是她居然是哭哭啼啼的让男人帮她干活儿,这要是她男人也就算了,可是这是人家银花的男人啊”
被称作银花的女人也在人群里,跟旁边聊着天已经逐渐愤慨的大婶们不同,她晒的微黑的脸庞上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几个人,看不出什么喜怒。
周遭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之前觉得这唐知青是知青点里的害虫,不出力干活儿,整天追在男人屁股后头跑,
没想到这沈知青才是真人不露相,三柱媳妇儿刚刚说的也对,人家好歹也是自己拿钱买粮食呢,没有让别人家的男人帮着干活儿不是?”
“那听你这么说,这唐知青可比沈知青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那可不是?这唐知青虽然之前也跟着徐知青的屁股后头跑,可是人家男未婚女未嫁的,额,现在不是流行那个什么,自由,哦,对,自由恋爱?现在不兴什么包办婚姻了,人家唐知青追求恋爱也没错不是?”
唐柚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声居然就这么开始有了好的转折,她本来是想离这些男女主之类的剧情人物远点儿的,
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有这个意外之喜,就是这些大婶说话的时候老是把她的黑历史拿出来提一下,她还是觉得有点儿尴尬,不过还好,她脸皮够厚,一时间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红了。
……
……
顾大牛一出声,顾家三婶立即竖起了眼睛瞪着他,然后毫不客气的拧着他的耳朵转了一圈儿,壮实高大的男人,这会儿被矮了一个头的老娘拎着耳朵,也不敢有丝毫还手的力气,只是红着一张脸低着头。
顾家三婶嗓门很大,说话更是不客气,
“什么不怪沈知青?没有她哭哭啼啼的做妖精样儿,你会去给她干活儿?你是不是忘了你媳妇儿姓啥了?你是不是皮痒了?”
“我可跟你说明白了,银花是我看中的儿媳妇儿,又给你生了个儿子,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我就把你跟那个妖精一起给告到公社去,老娘不要儿子,也不能看着顾家出了不孝的子孙”
这年代乱搞男女关系是实打实的要受到教训得,而不孝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这也是为什么唐柚虽然不太喜欢与人接触,也得给顾家老两口拿该拿的孝敬的原因。
顾大牛被顾家三婶说的面红耳赤,被老娘拎着耳朵,眼睛却不自觉的往人群里看去,见到自家媳妇儿面无表情站在人群里,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再回头跟顾家三婶说话的时候,已经慌乱,
“娘,别说了,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帮着别人干活儿了”
他年纪这么大了,已经娶妻生子了,可是顾家三婶依旧没有顾着他的面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教训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她马来娣的决心。
毕竟顾家的人其实长得都是不错的,很难保证有没有人会打着搞破鞋的主意,她就是要让清楚,她可不会包庇自己的儿子,敢对不起她家儿媳妇儿,就儿子跟贱人一起去农场改造去。
得到了儿子的保证,顾家三婶冷哼了一声,这才甩开了顾大牛的耳朵,顾大牛摸了摸被拧红了的耳朵,也不管什么沈知青了,赶紧跑去找自己的媳妇儿。
他也只是看着那沈知青娇娇弱弱的人,哭的实在可怜才忍不住帮了一把,但是他自己的活儿也是抽功夫做完了的。
他虽然怜悯沈知青一个城里人下乡干活儿很辛苦,可是从来没有想着要对不起自己的媳妇儿啊,他颠儿颠儿的跑到了自家媳妇儿的面前,可是他媳妇儿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依旧只是盯着还在骂架的顾家三婶那里。
顾家三婶放走了儿子,就对着一直抽抽噎噎的沈文茵继续输出,
“我说沈知青,你好歹也是个城里人,就别做那些不着四六的,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乡下人,可经不起你这么忽悠”
“你也别哭哭啼啼的,我又不是个男人,可不会怜惜你,我就是个当娘的,就想着自己的儿子媳妇儿能够和和美美的,我也算老有所依”
“你家里有没有教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今天教你个乖,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别老是在男人堆里晃荡,
昨天跟着王知青,今天跟着徐知青,明天还不知道又是谁家的男人,你这个样子还不如之前人家唐知青一直就只追着徐知青的屁股后头跑呢”
“人家至少就追着一个人跑,你这可是要浪上了天了,知青点的那些男人,我就没有看到过一个人没有跟你单独走在一起过的”
顾家三婶骂起人来,可不管你是下乡的知青还是村里的大娘,只要是看不惯的,她就怼。
无端又被波及的唐柚吃瓜都吃的很无语,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吃个瓜怎么都到处带着她的名字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在看戏这儿,脑海里那些看过的原书剧情模糊的更厉害了,她甚至都快忘了这书里的男主的名字了。
这……什么情况?
唐柚有点儿蒙,不过这并不耽误她吃瓜,她想的明白,忘了书中剧情应该不要紧,只要顾焰还是她的就行,她总不能忘了枕边躺着的那个男人吧?
……
……
沈文茵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是徐谦皓跟唐柚的事,居然会蔓延到自己的身上来,她从来没有让人帮忙过,只是因为地里的那些草真的长的太结实了,
她拔不动所以哭了两声,可是她依旧是在努力的拔草啊,是那些男人自己要来帮忙的,她都说了不需要了,谁知道他们为什么非得帮忙啊?
她真是觉得自己要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