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熙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偶,被踢出去了好几米远,直到狠狠地撞在了地下室的墙壁上,这才停了下来。
许文熙整个身体颤抖着,完全控制不住。
“好好享用你们临死前的盛宴吧。”贺予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奕炜还不死心,大声嘶吼着:“陆晚柠是我的妻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想杀她便杀她,就算她死了,依然是我江家的人,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
贺予岑的身子顿了顿,却并没有停留,沉默着离开了。
陆晚柠跟在他的身后,忍不住笑了,看看啊,真是不知道上一世的自己是怎么瞎的眼,这般好的贺予岑,她竟然根本不知道,偏偏选择了那个畜生不如的江奕炜。
贺予岑浑身散发着死气,可怕的令人窒息。
好在他终于肯吃饭了,吃过饭后,他就一直在忙,直到深夜才又抱着陆晚柠睡了过去。
陆晚柠知道贺予岑在忙什么,他说过,他调派了所有能用的人手,血洗了京都洛家。
现在想必贺予岑正在调派人手吧。一连忙了好几天,贺予岑这才忙完,和陆晚柠的尸体告别后,便带着二百多人连夜赶往了京都。
到了京都已经是午夜了,他们没有丝毫的停留,在贺予岑的一把火下,展开了血的屠戮。
陆晚柠始终飘浮在贺予岑身后一米的地方,她清楚的看到,贺予岑杀红了眼,洛家上下几十口的人,都被他们屠杀殆尽。
还有几个小孩子,看上去三岁都不到,贺予岑提着刀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被众人围在中间,别墅的其他人全都死了,只剩下这三个小孩了。
一个看上去稍大一点,五六岁的样子,他们哭喊着,抱在一起,浑身都是血,眼里是无边的绝望。
贺予岑就提着刀站在他们面前,此时早已杀红了眼,下一秒可能就会要了这三个孩子的性命。周围的人都是满眼的不忍,可是谁都没有开口求情,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孩子跟贺予岑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
贺予岑就这样站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陆晚柠好想上去抱抱这个无助,决绝的人,可是她做不到。
这一刻没见过任何血腥的陆晚柠竟然感觉不到一点害怕,她心疼眼前这个为了自己发疯的男人。她能够理解,这个男人背负的所有,也理解他对自己爱而隐忍。
贺予岑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过了很久,却把刀扔在了地上,转身离开了。
贺予岑的这些手下都跟了他很多年,自然知道他每个动作背后的意义。贺予岑的做法说明他放过了这些孩子。
随后这些人也没有擅自动手,跟着贺予岑离开了。
三个孩子松了口气,但还是坐在血泊里,看着满院子血淋淋的尸体,无助的哭喊,直到被人发现。
贺予岑整个人仿佛泄了气,刚走出别墅就晕死过去。
众人带着贺予岑回了江都,贺予岑醒来的第一件事,依旧是抱着陆晚柠说话。说的都是一些情话,听的飘在空中情绪悲伤的陆晚柠面红耳赤。
又过了两天,贺予岑命人把江奕炜和许文熙带到了一处深山的饲养地。
陆晚柠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能看的出来,这是贺予岑的地方。他们来到了一处被圈养的狼窝前,贺予岑让人把江奕炜和许文熙两人带了过了。
“贺予岑,你究竟想干什么,要杀就给个痛快。”江奕炜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完全被架着走,此刻的他只想痛痛快快的死去。
许文熙也是一样等我处境,她浑身发抖,看着贺予岑的眼神畏惧不已,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我养的这些狼,原本是想留给那几个洛家人的,只是我等不了了。”贺予岑叹息着,看着脚底下深坑里面禁锢着的十几只狼,陷入了沉思。
看到这些狼,江奕炜和许文熙这才明白贺予岑想要做什么。
“小岑爷,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陆晚柠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只有你放了我,我会让我爸爸把许氏全部都给你。”许文熙颤抖着,哀求的说着,跪在了地上。
“贺予岑,没想到你这么狠,难道杀了我们你就真的不怕吗?”江奕炜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恶狠狠的说道。
“你不配叫晚柠的名字,你许家早就没了,成为贺家脚底的养料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呢?以前我怕来怕去的,怕报不了家族的血海深仇,怕不能给晚柠幸福,怕晚柠不喜欢我,更怕我不知道哪天就死了,晚柠一个人无依无靠。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贺予岑好笑的看着这两人,眼里满是嘲讽和决绝。
“那又怎样?就算你这样做又能怎样?陆晚柠是我的妻子,她在我的身下求欢,为我生儿育女,她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无论是生是死,她都是我江奕炜的。”江奕炜状若癫狂的笑着。
贺予岑死死的等着江奕炜,眼底的愤怒像是下一秒就要喷涌出来一般,吓的江奕炜不断瑟缩着,完全没有了刚才叫嚣的气势。
“晚柠就是晚柠,她永远都属于她自己。既然你辜负了她,杀了她,那你也别想活。江奕炜,我要你清晰的感知我加注在你身上的每一份痛苦,让你体会我的痛不欲生。你们的罪行,好好去到晚柠面前忏悔吧。”贺予岑冷冷的说着,眼底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恨意滚滚。
贺予岑手底下的人很会看眼色,贺予岑刚说完,他们就架着江奕炜和许文熙两个人,来到了狼坑上方的钢丝牢笼上。
透过脚底的牢笼,能够清楚的看到底下十几头饿狼流着口水,争先恐后盯着他们的恐怖眼神。
江奕炜和许文熙从来没觉得这么害怕过,就是知道落在贺予岑手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就算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被毒打折磨了好几天,都没有现在这么恐惧过。
那种恐惧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狠狠冲击着他们的心脏,让他们全身上下都忍不住颤抖着。
“小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许家已经没了,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了。”许文熙知道说再多的狠话贺予岑都不会怕,她只能卑微的乞求着。
她甚至想给贺予岑跪下磕头,可是奈何被两个壮汉架着,除了说话,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