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
鞠宁坤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莫非是陛下前一阵破格封赏的八品护军,祝麟和司马越?”
这下,秦焕倒是有些意外了,咧嘴笑道:“正是!鞠将军真是好记性啊,居然还能记得他们二人。”
“某虽不才,却也是读过诗书的人,不敢说过目不忘,这点记性还是有的。”鞠宁坤冷笑一声,心里却是放下心来。
因为祝麟和司马越,的确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
一个是猎户出身,一个年纪还没秦焕大,他们身上并无战功,之所以能被破格提任八品护军,纯粹是因为给安文帝办妥了御林军征收新兵一事。
安文帝龙心大悦,这才赏了他们一个小小的将官。
鞠宁坤原本还以为,秦焕玩得是偷梁换柱的把戏,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高手,来帮天虹军打擂台。
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多了。
“请秦将军放心,既是新人,我的手下自然会关照的。”鞠宁坤不咸不淡地回道,眼中却闪过一抹讥讽。
真不知道秦焕是怎么想的,如此至关重要的比试,居然交给两个新人。
不过,既然秦焕好心给他送菜,他也不能拒绝不是?
“呵呵,你就放心吧,此战过后,那两个新人怕是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而这,也全都是拜你所赐!”
想到这里,鞠宁坤咳嗽一声,递给严欢豹和薛奇一个眼神。
两人看在眼里,皆是会心一笑,扭头向自己的对手看去,眼中闪现出嗜血的幽光。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手上的性命何止成百上千条,又岂会在意两个新人的死活?
况且,演武的规矩,本就是刀剑无眼,死活不论!
既然老大都已经发话了,那他们也乐得活动一下筋骨,给这两个新人上一堂课。
不过,该有的场面话还是要有的。
于是他们纷纷抱拳,自报家门。
“南阳军副将,严欢豹,薛奇!”
祝麟二人也急忙回礼,神情不卑不亢。
“天虹军护军,祝麟,司马越,请赐教!”
说罢,他们便是深吸一口气,神情陡然间变得无比肃重。
先礼后兵,接下来,就是真刀实枪的战斗了!
而且,是一场赌上荣誉与前途的战斗!
祝麟手里拿着一把阔刀,看上去就无比沉重,他背后还背着一把长弓,腰间挂着箭袋,其中装着三支箭。
校场之外,秦焕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微微一笑:“祝麟老哥,还真是不忘出身啊,走到哪都带着这副家传的弓箭。”
一旁,鞠宁坤不屑地冷笑一声,暗自摇头。
一个穷猎户,野路子出身,能成什么大器?
相比之下,那个看上去无比年轻的小将,却更吸引他的注意。
准确的说,是司马越手里拿着的那杆银色红缨枪,一看就不是凡品。
“真是一杆好枪!可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难道以前在哪里见过?”鞠宁坤默默揣测,心里愈发笃定。
这杆红缨枪,本身就不是凡品,再加上他看着眼熟,以前肯定是在某个场合留意过。
只是现在,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这时,擂台之上,严欢豹和薛奇,已经各自发起了进攻。
严欢豹手舞双斧,招式大开大合,赫赫生风,给人扑面而来的压迫之感。
薛奇虽然其貌不扬,却也是堂堂八尺汉子,枪势凌厉无匹,每一次出击都如同毒蛇出洞,直奔要害。
“这两人,的确都是难得的悍将!”秦焕看在眼里,也不由得暗暗赞叹一句。
看来这南阳军,也并非一无是处嘛。
只可惜,遇上了祝麟和司马越这两个变态,注定要折戟沉沙了。
“来得好!”
擂台之上,祝麟虎目圆瞪,陡然暴起怒喝,声音有如雷霆之音,传出去好远,让人震耳欲聋。
他猛地从原地掠出,周身肌肉都紧绷而起,彰显出爆炸式的力量之感,手中阔刀更是势大力沉,裹挟着刺耳的破风之声,直接与严欢豹悍然冲撞在一起。
短兵相接,阔刀与双斧齐鸣,嗡嗡作响!
一瞬间,严欢豹脸色微变。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压迫之力,正从对面传来。
祝麟的力气,丝毫不在他之下!
砰!
一声巨响过后,祝麟后退半步,稳住身形,脸上掀起狂热的求战之意。
“痛快,痛快啊!好久没遇到这么猛的……呃,人了!”
反观严欢豹,则是后退了一整步,身形略显踉跄,脸色陡然间阴沉似水。
第一回合,他居然就落了下风!
“既然你要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严欢豹自觉丢了面子,当即心中火起,大力抡动双斧,爆发出比之前猛烈十倍的攻势,向祝麟扑了过去。
此刻,他的戏谑之心已经烟消云散,变得格外认真!
祝麟丝毫不惧,悍然挥刀而上,再次与严欢豹缠斗在一起。
这二人,一上来就展开如此猛烈的攻势,让安文帝和文武百官都看得心潮澎湃。
“这个祝麟,竟然有如此武力!”
鞠宁坤悄然攥紧了拳头,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够看出,祝麟的武力和身手,都不在严欢豹之下。
这一次,他似乎又小觑了对手!
看到鞠宁坤的反应,秦焕不由得咧嘴一笑。
你以为跟你闹呢?
台上那位,可是徒手搏杀过老虎的狠人啊!
另一座擂台上,却是另一番画风。
只见薛奇和司马越,各执一枪,正绕着擂台周旋,彼此试探。
“小子,枪不错!不如我们打个赌吧,要是你输了,就把枪留下。若我输了,就把我这一身枪法,都传给你如何?”
薛奇一边走位,目光却是被那杆耀眼的红缨枪给牢牢地吸引住,仿佛那上面安了磁石一般。
他是使枪的高手,见到此等绝世好枪,自然是见猎心喜,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谁料,司马越却是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道:“抱歉,家传之物,不可作为筹码。再说,你那身枪法,我也并不感兴趣。”
就差没把,我不稀罕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饶是薛奇心性沉稳,也气得眉头一跳,脸色骤然间冷了下去。
“好一个狂妄的小子,我倒要看看,待会儿你还能否这样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