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道:“幸好追杀我的人不是个有经验的,没有仔细查看我是否真的没了气息。他们把我丢在一处山坳里,还好有一个砍柴的樵夫路过,将我救了起来。等我醒来以后,就听说了小姐重病身亡的消息。我知道小姐定是遭了他们的毒手。”
“为了给小姐申冤,我拖着重伤的的身体将信送到了金陵。本以为小姐能够报仇雪恨,谁知道永安伯府如此狠毒,将大少爷一并杀害了。”
芳儿声泪俱下道:“后面永安伯府派了不少人去了金陵,就为了将所有的知情人全部杀掉。老爷和夫人将我藏在一户农户家里,他们两人则是四处东躲西藏。”
“苍天有眼。”芳儿痛快的看着永安伯夫妇道:“兴许是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揭穿这帮畜生的真面目!”
李玉颜有两个贴身丫鬟,一个是芳儿,一个则是叫芬儿。芬儿是李玉颜出嫁时李夫人给她的,芳儿则是李家的家生子,自小跟李玉颜一同长大,两人情同姐妹。
当初芳儿百思不得其解,永安伯府是怎么知道李玉颜向李家求救的。后来她才知道是芬儿出卖了李玉颜,只因为当初跟随李玉颜一同去永安伯府的一众仆妇在李玉颜去世后死的死,卖的卖,唯独芬儿被留了下来,还成了宋恒的妾室。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芬儿出卖了李玉颜,后来却也被宋恒折磨而死。芳儿当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随着芳儿说出当时的真相,永安伯夫妇瘫倒在地。他们当初仗着自己是勋贵。自以为可以一手遮天。谁知天道好轮回,他们也会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担心沈志中不相信,芳儿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验尸,看看我家小姐是否如永安伯府所说是重病而亡。”
沈志中点了点头,采纳了她的建议,毕竟活人会说谎,死人可不会。
李玉颜死了不过才四个月,加上天气寒冷,尸体的腐败程度并不高,仵作验尸很顺利。
很快验尸结果就出来了,经仵作鉴定,李玉颜的死因是窒息而亡,她的尸体脖颈处至今还留有於痕。这就与永安伯府所说的李玉颜是病死的说辞相悖。
人证物证俱在,永安伯府谋害李玉颜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沈志中怒道:“永安伯,黄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何话说?”
铁证如山,永安伯夫妇纵使想要狡辩也无从说起,两人面色灰败的跪倒在地。
沈志中也不管他们,如今案情已经审理清楚了。不过永安伯毕竟是有爵位在身的,沈志中还没有权利判决他,他将整个案子的案情整理清楚,递交到了皇宫,让褚毓来做出最后的判决。
褚毓早就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若非他的帮助,李永富和芳儿也不能那么轻易的摆脱永安伯府的追杀,顺利来到京城。
他迅速的做出判决,撤去永安伯府的爵位,永安伯一家和宋家二房作为主犯,不仅做出背德乱伦之事,还草芥人命,犯下欺君之罪,判秋后问斩,其余从犯流放西北。至于尚在襁褓中的宋悯,褚毓本想将他送到幼善堂。但李永富却请求褚毓将宋悯判给他,虽说这孩子的身世不光彩,但稚子无辜,毕竟也是他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
褚毓答应了他的请求,将宋悯改为李姓,让李永富带回了金陵。为了补偿李家受到的伤害,褚毓将永安伯府抄家后所得财富的三分之二都给了李家。
李永富却拒绝了他的帮助,直言女儿和儿子都是被永安伯府害死,他若是用了这笔钱,对不起他们二人的在天之灵。
褚毓也不强求,既然李永富不肯要这笔钱,他就换了个方式,让人暗中照顾李家的生意。
得知了判决结果,百姓们都感到大快人心,而拔除了永安伯府这个毒瘤的褚毓也觉得身心舒畅。借此机会,褚毓下令对所有的勋爵之家进行了严查,避免再出现永安伯府这样的败类。
这一查,还真让他抓到了几个漏网之鱼。褚毓抓住机会,对这些人进行了大清理。一时间,这些勋贵侯爵人人自危。有些人对褚毓这个做法很有意见,觉得褚毓无故审查他们不合规矩,让他们很没面子,联合起来抵制褚毓这个决定。
景宁侯府自然也在审查之列,不过跟其他人不同,景宁侯虽然不在京城,但他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要审就审呗。
景宁侯这人性子直,听说有人反对褚毓对决定,连上了几封折子,直言那些人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害怕别人查,让褚毓看看哪些人反对得最厉害,就从这些人查起,把那些人气得不轻。偏偏景宁侯手握兵权,极受褚毓看重,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褚毓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该查的就查,该处置的就处置,一点情面也不留。
这些朝臣也逐渐明白,他们这位陛下虽说表面温和,但身为帝王该有的铁血无情那是一点不少啊。
随着永安伯府被处决,宁书珩也明白了褚毓当初所想的办法究竟是什么。这是玩的釜底抽薪啊,永安伯府都没了,那宁书雅自然就用不着嫁了。虽说现在晚了一些,但宁书珩还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褚毓。
这些日子对他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虽然他人小,轻飘飘的感受不到什么力道,但褚毓对此还是受用不已。
这天中午,褚毓给了宁书珩一个锦盒。
宁书珩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做工精致的羊脂玉佩。玉佩呈圆形,玉质通透,触手生温。使用镂空技艺雕刻着飞凤流云,背面用小篆刻了一个宁字。
宁书珩一眼就喜欢上了,道:“陛下,这是送给我的吗?”
褚毓看他欣喜的模样笑道:“都给你了那自然是送你的,这块玉是宫中工匠独有的手艺,你带着这块玉,可以凭借它随意出入皇宫。”
“真的吗?”宁书珩爱不释手道。
随后他又疑惑道:“不过您为什么要送我这么珍贵的东西啊?”
褚毓笑道:“后日不是你的生辰吗?怎么,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