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月儿他还在等我们救她呢。”端王妃激动地说道。
端亲王不耐烦道:“救?怎么救?她闯了这么大的祸,本王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我早就跟她说了不要去招惹宁书珩,她偏不听,这是她咎由自取!”
端王妃惊呆了,不可置信道:“王爷,那可是你亲女儿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端亲王冷哼道:“慈母多败儿,若不是你把她惯得无法无天,她也不会惹出这等祸事。”
端王妃拉住他的袖子哭诉道:“这难道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她也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不救她?”
端亲王一把挥开她,道:“够了!还不够丢人吗?还不给我回去!”
他丢下端王妃上了马车,又命人将端王妃扶上马车。看着妻子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自己宠爱到大的女儿,他又怎么忍心看她去死。
他疲惫道:“行了别哭了,我会再去找陛下求求情,完全脱罪是不可能了,但最起码能保住她的命。”
端亲王庆幸的是宁书珩没有什么大碍,若是宁书珩今日真的死了,以陛下的性子,绝对会让褚月偿命的。
听了他的话,端王妃总算不再哭泣了,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住女儿的命,其他的日后再议。
回府之后,端亲王又去了康阳侯府,找到康阳侯一同进宫求情。
得知消息的景宁侯也进了宫,恳求褚毓还他儿子一个公道。
褚毓虽然决定要严惩福康郡主,但宁书珩毕竟没事,他也不能直接杀了福康郡主,更何况端亲王是他的叔父,他也不能无视对方。但他也不能让景宁侯寒心,更何况他也不愿让宁书珩白白受了这个委屈。
权衡再三后,褚毓颁布了对福康郡主的处罚结果,福康郡主褚月蓄意谋害景宁世子,剥夺郡主的封号,将其从皇室除名,贬为庶人,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回京。
这样的处罚既留了褚月一命,也能给景宁侯府一个交代。
褚毓知道褚月的性子,对于褚月来说这样的处罚可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她习惯了高高在上和锦衣玉食,没了郡主的身份,被赶出京城的圈子,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一定是无法接受的。
端亲王也知道这一点,离开时,他眼神阴鸷的看了景宁侯一眼道:“景宁侯,这事本王记住了。”
景宁侯才不怕他呢,转身就走,理都没理他。
褚月得知自己被贬为庶人,逐出京城后大吵大闹,抓着端王妃的手哭求道:“母妃,你帮帮我,我不要被贬为庶人。”
端王妃也是不好受,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安慰褚月道:“月儿别怕,庶人就庶人,有我们在,你照样还是端王府的郡主,没人敢欺负你。”
“我不!”褚月根本没有被安慰到,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今一切都没了,她以前得罪的那些王公贵女得知后不知会如何嘲笑她。
她不依不饶的哭诉,端亲王呵斥道:“够了,闹什么闹,还嫌不够丢人吗?”
“父王。”褚月哀求道:“你去给陛下说说,让他饶了我这次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要做庶人。”
端亲王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叹息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当初对你千叮咛万嘱咐,做人要低调一些,不要肆无忌惮的得罪人,你不听我的话,这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又能怪得了谁呢?”
褚月恨恨道:“这不是我的错!都是那宁书珩,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行了!”端亲王厉声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怨天尤人。”
褚月满脸不甘,她不服,她是皇室宗亲,身份高贵,而宁书珩不过是侯爵之子,别说宁书珩没死,就算宁书珩真的死了,难道还真要她这个郡主给他赔命吗?
她心中怨恨,不仅恨宁书珩,更恨褚毓,她是褚毓的亲堂妹,可是褚毓却为了一个外人,把她贬为庶人。
端亲王心中又何尝不怨呢?都说皇家无情,但他对褚月的疼爱却是真真切切的,如今褚月成了这般模样,他心中又怎能好受。
看着女儿这个模样,他也心软了,安慰道:“去江州府吧,我已经在哪里置办好了宅子,原来伺候你的下人也都在那里,除了没有郡主的身份,你还是可以过之前那样的日子。”
褚月根本不想去,江州府再好那也不如京城啊,可是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只能服从端亲王的安排,坐上了去往江州府的马车。
离开前,她最后看了一眼京城,发誓总有一天会再回来,将那些欺辱她、嘲笑她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褚月离开,这件事也算是告了一段落。其他的宗亲和官员经过这件事也算是知道了他们这位陛下虽然表面上温和,内里的冷情那是一点都不少啊。
端亲王是他的亲叔叔,他都能毫不留情的对对方的爱女下手,换了他们这些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宁书珩也算是出了名,他们原来只知道景宁侯府这位世子是钦天监所批的天生凤命,但那都是六年前的事了。因为褚毓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他们也就随之淡忘了。
可现在看来,天生凤命这事尚且存疑,但陛下对这位景宁世子的宠爱却不似作假,堂堂郡主得罪了他都会有这样的下场,这些人都深知这位小世子得罪不得,私下再三叮嘱自家孩子不要招惹宁书珩,免得步了福康郡主的后尘。
随着景宁侯府和宁书珩在众人心中的份量增加,宁书晗在国子监的待遇也随之水涨船高。
宁书晗听说宁书珩的事后先是一惊,随后就是失望,他阴暗的想,怎么宁书珩就没死呢?若是他死了,景宁侯夫妇又没有其他子嗣,那景宁侯府的一切不就是他的了?
但这事也只能想想罢了,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为宁书珩担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