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营是给这群孩子放松的,老师管的不是很严格,除早晚两次的查寝外,学生的出行不受限制。
梅梓顺理成章落座在他们的座谈会中间,笑眯眯听他们讲八卦,偶尔笑的前仰后合,几乎趴在男生怀里。
为数不多的两名女孩咬着牙,格外气愤梅梓的突然出现,让他们表白的计划就此落空。
棠衾垂眸翻看着梅梓的资料。
回顾过往几年艺人生涯,梅梓从一无所有的穷学生到出国学习,路程可称作励志的典范。
视线定格在其中一处,棠衾表情逐渐怪异。
网上不缺爆料贴。
梅梓行事夸张令人难以接受,接连几次被爆勾搭有妇之夫,励志光环一扫而空,变为贴吧恶臭男意淫的常客。
昨天还在活跃的一个爆料贴称梅梓上学期间的费用由沈氏资助,她喜欢沈知礼。
棠衾关掉网页,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丁桐的注意力多在她身上,见状例行询问道,“怎么?”
“梅梓是沈氏资助的学生,”都是官网能查到的消息,棠衾也没避讳。
丁桐点点头,“当初梅梓毕业后进沈氏面试,结果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后来梅梓多次在公开场合发表言论,称沈先生就是她的理想型。”
“大概是费尽心思蹭热度,”丁桐猜测道,“以沈先生的身家,无需理会。”
退一万步讲,沈氏的金牌公关团队善于在网络搜集信息,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们自然会如何处理。
但梅梓那种你去所有东西都有
叶子突然抖抖光裸的手臂,纳闷道,“怎么突然好冷。”
“你们坐在这晒日光浴?”
丁桐早就心痒痒那几个在海浪中穿行的身影,一把拎起冲浪板欲走,“我去玩会儿。”
“抛弃队友?”叶子幽幽提醒,示意她看左右方的‘豺狼虎豹’。
田横跟一位金发女郎交谈,自以为是的隐蔽了身影。
而梅梓的遭遇不是那么乐观。
女生也不全是唯唯诺诺。
看穿梅梓不安分的心思,几个在学校做惯学渣校霸的女孩,支开旁边的男生。
“梅梓姐,”留着黑长直的漂亮女孩托着下巴,眼眸无辜眨动,“可以陪我去那边拍照吗?”
她的手指向半人高的石头。
金光四射,衬得海面碧浪如同一层流动的金沙,漂亮的不可思议。
女孩笑容扭捏,“可以吗?我是你的粉丝哦。”
“感觉那边光线会好一点。”
看得出,女孩家庭条件优渥,身上的首饰都是梅梓代言过但买不起的品牌。
梅梓想起那段在老男人面前摇尾乞怜的日子,眼中恨意多了一分。
女孩猝不及防抬眼,皱皱眉,“我哪里惹你生气吗?”
“没有,”梅梓也跟着挂起客套的笑容,“你们的校服真漂亮,是学校统一定做的吗?”
女孩控制不住炫耀的心思,“当然不是,我爸捐了两栋楼,学校才同意改定的。”
她的家境在现场所有人里都是富裕的。
梅梓偏头,意味深长的对男生道,“以后娶她的男朋友可有的压力。”
男生面上窘迫。
女孩心也大,没注意到他的低落情绪,反而昂着下巴,理所当然道,“以后我男朋友肯定要做饭洗衣做家务的,不用工作我也养的起。”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梅梓三言两语断送了可能有未来发展的小情侣。
她在男人堆里可以是解语花,也能是好哥们,言辞间却不停讽刺娇软温柔的女孩子。
导演提醒多次无效,不得不钻出影棚,气势汹汹的跑来。
五颜六色的艳丽沙滩短裤,人字拖,同色系花衬衫,已经彻底融入滨城大爷的圈子,一切舒适为先。
丁桐踩着冲浪板在浪花中犹如灵活的鱼儿,动作潇洒利落,看呆了不少女孩子,因梅梓升起的敌意渐渐消散。
叶子不甘寂寞的跑去学习,眨眼间长椅只剩棠衾。
顾及人多口杂,导演拽着梅梓到僻静处斥责。
“我让你这么熟悉台本吗?你懂什么叫花絮吗?”
“出国几年,礼义廉耻都丢光了?”
“再有下次,我会考虑终止合同。”
几个嘉宾,唯独梅梓的合同没彻底敲定。
她本来想反悔参与另一档综艺做特邀嘉宾,跟导演谈解约前先听到了棠衾要来的消息,合约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她也没再提。
然而,导演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为什么要贪便宜,梅梓这态度分明是明天不想干了,还拉着他们陪葬。
好歹是前几届海选千人脱颖而出的爱豆,梅梓的营业能力毋庸置疑,随便几个动作便能迎来满堂喝彩,性格的缺陷却也致命。
目光与棠衾在空中相交,她抬手摸摸自己的短发,“棠衾?”
导演絮絮叨叨的话语猛然卡壳,狐疑的看看两人,“你们认识?”
“听说过,”梅梓的话格外讽刺,“棠衾,沈知礼的女朋友,沈氏老板娘,谁不认识?”
导演咂摸出不对劲,警告的看她一眼,“注意言辞。”
梅梓的皮肤在普通人里算白皙的,在棠衾旁边站着莫名暗了几个度,两人仿佛不是同一个图层。
发现这个事实,梅梓不算好看的神情更阴沉。
“你什么时候跟沈知礼在一起的?”
她冷嗤,“十八岁啊?你俩在一块的时候还没成年,这么急着嫁入豪门?”
“你有什么值得他青睐?好看的皮囊?还是……身体的契合?”
梅梓眼神中透出浓浓的怨气,几乎化作实质将棠衾包裹起来。
“我十五岁第一次见到沈知礼。”
“西装革履,像拯救我的白马王子,他也确实做到了,”梅梓痴痴的笑,“他救我出了地狱,给了我美好的生活,我原本以为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努力学习,努力让自己变得漂亮,能配得上他。”
“他先向我伸出手的,为什么不能一直牵着我?”
“他是背叛者!”
“他为什么不等我,他应该等我!只有我能配得上他,你算什么东西?”
连珠炮似的质问听的人心理不适。
棠衾拧紧眉头,冰冷道,“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