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岚心里一颤,顿时恭恭敬敬的欠着身子:“是。”
“怎么又是三筒!以后得改啊,看起来好像最近好了点。”
关志远:“是,我们一定改,最近一年多没吃冷饭喝凉水了。”
“幺鸡,有点严重,就跟掉冰窟窿似的。”
吴岚脸庞抽搐一下,有些泛红有些苦涩:“我……我第一次把……被被子弄脏了,我……我妈打我,我跑出去掉冰窟窿里了。”
关志远赶紧心疼的将吴岚搂在怀里。
陈登世伸出右手,关志远立即将吴岚右手腕递过去。
“二万。”
陈登世号脉半分钟,说道:“把柜子上的笔拿来。”
关志远立即小心翼翼的拿过来油笔双手递过去,陈登世把烟盒一撕,直接在上面写上药方:“吃完了再过两三个月就好了。”
关志远点头哈腰:“谢谢您了,谢谢您了。”
拿着药方出了院子,立即打开后备箱搬了两条烟两瓶酒两罐茶叶两箱饮料。
院子里的老太太连忙拦住:“哎,不用。”
关志远:“这是我们俩的一番心意,您就收着吧,要不然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直接将东西搬到堂屋,这才和老太太千恩万谢的离开。
开上车,吴岚好奇的问:“咱不用给诊费吗?”
关志远:“给也不要,人就是免费给看病,头疼脑热的小病还不给看,别人看不好的才给看。看好了你感恩给拿点东西也不矫情。”
吴岚:“他真的这么神啊,我吃饭喝水掉冰窟窿都能看出来。”
关志远:“要不说是神医呢。”
吴岚是大开眼界,而前世因为给姐姐看病接触陈登世,关志远也是大开眼界,以前根本就不相信有什么神医,但是遇到这位老中医真的服了。
但正像是老中医给姐姐治病说的那番话一样,六十年前我当抓药童子看到过这种病。中医这东西,如果达到高水平,是经验,是年头熬出来的,而且还真的讲究天赋。
就这位老中医,曾经有国内闻名遐迩的大医院副院长到他这里来看病,不论他多出名,到老中医这里都得欠着身。
只不过让关志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到了中草药店,对方拒绝给抓药,这是要吃死人的。关志远想换一家继续去问,吴岚又死活不去,被药店的人给吓着了。
这一次看病没有结果,但关志远知道,这是因为吴岚对孩子的期盼还没有压过现实的困境,不是特别迫切想要孩子。
晚上王婵娟请客撸串,在座的大部分是熟人,孙志杰、林文雅、严贺胜,还有办公室的小苗,另外两个女同事只记得是大学生,但忘了姓名。
先是共同举杯庆祝,然后又是一片赞叹,谁都没想到王婵娟突然杀出来成了副主任,别说其他人,就是王婵娟自己也没想到。
孙志杰:“哎呀你们现在都舒服了,就我那里熬着真难受。”
魏忠怀调回局里,孙志杰在机加工车间可就有难了,让陈涛逮着机会当着许多人的面斥责了几次。他现在在机加工车间简直是如坐针毡。
“哎~”关志远叹口气,“过一阵就有人和你作伴了,再说我这儿也不好受啊。”
“你怎么了?”严贺胜一脸好奇,“难道你还要兼着机加工车间副主任?”
关志远迟疑一下压低声音:“别嚷嚷,金胖子高升,陈涛生产厂长。”
“草!”
“啊?”
一群人都愣了。
孙志杰:“就他?”
严贺胜:“怎么不是王辉,王辉比他强多了。”
关志远:“王辉四十二,陈涛三十二。王辉高中,陈涛大学本科。干部年轻化啊知识化啊。”
孙志杰嘿嘿笑了:“这回好了,这下有伴了,生产科的,和其他车间的,一个个都好不了啊。”
关志远也能想到生产系统的腥风血雨啊。
这叫怎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从前你们对我看不起,今天的我你们高攀不起?
这都成主角了,这是大逆袭啊!
你们以前不是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嘛,现在不用看我,给我老老实实的低着头,等待我语言的狂风暴雨吧哈哈哈哈……
“不是,你有啥不好受的。”孙志杰突然反应过来,“你也不在生产系统。”
关志远:“你们不好受,不得拉着我喝闷酒啊。”
噗~
严贺胜喷了。
“尼玛,我无话可说了。”孙志杰这个郁闷啊。
关志远:“熬着,继续熬着。”
孙志杰更郁闷了:“我熬到什么时候啊,他刚三十二。”
林文雅嘻嘻笑着:“我感觉你们是暗无天日看不见光明啊。”
严贺胜:“这绝对是今年最糟心的消息。”
孙志杰:“世纪前的黑暗啊。”
关志远:“得了,人刚三十二,下个世纪也继续笼罩在你们头顶的天空上。”
噗……
几个女的都笑了。
“喝酒喝酒,你必须得喝三扎!”
好不容易闹够了,关志远笑嘻嘻的说:“林文雅同志,你这个大专还能不能拿下来?”
林文雅哼了一声:“杨建中那么笨,一点都不会辅导,不拿了。”
“得,反正是老杨的错呗。”
林文雅得意的一挑眉:“他自己说的是他不好。”
得,这个真服了,被吃的死死的。
“问你个事儿,他四年工龄,我三年工龄,我们现在能不能拿到房子,能拿到多大的?”
“哟,这是要结婚啦?”有女同事打趣,不过林文雅并没有反驳,这种事儿她不会害羞的。
关志远叼着烟哎呀一声:“现在吧,如果说两个人结婚哈,你俩按照七年工龄算,能拿到九十平的房子,但是如果你俩现在不结婚,一年后他拿到八十平的房子,两年后你拿到八十平的房子,你自己算吧。”
“哎呀还有这个区别。”
“以前怎么没想到?”
王婵娟:“哎呀就是搞制度的,钻制度漏洞真拿手。”
孙志杰一拍大腿:“也不早说,早说我俩不领证了。”
“行了行了,再说就没边了。”关志远笑着摆摆手,“这种事情就你们几个知道就行了,其他职工有的也猜到过。就是你们之前搞的分房方案不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