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清醒一些，这边建议你做人不要太xx。”钟文筠浅笑。
“做人不要太xx？”他没听懂，但他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什么好词语。
“就是说，做人不要太油腻。”钟文筠循循善诱道，“比方说你刚才说的什么感情偏科的话，答应我，再也不要说这种话了。好么？”
他抓抓脑袋，语气里带着些懊恼：“会很油腻吗？”
“我只是有感而发，绝对没有坏心思。”他表情看起来快要哭了。
钟文筠不为所动。
对于油腻发言这个问题得重视，这很严重。
她不想两人刚发芽的爱情小树苗被油蔫巴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他看起来很纠结，生怕自己再次说错话。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就做你自己就好了。不用刻意去说情话的，我们就正常相处，这就够了。”
钟文筠拍拍他脑袋，顺便帮他捋顺了头顶上的几根小杂毛。
“可是我们怎么能正常相处……”
他没有说完，但钟文筠却听懂了。
明明是亲密接触过的人，又怎么能像以前一样正常相处。
好一个无声胜有声！
这一句见首不见尾的话，愣是将地下恋情那种抓不住摸不透的气氛，体现得淋漓尽致。
妙啊！
钟文筠深深地看他一眼。
没想到这人悟性挺高啊。
她低声道：“没错儿，你就保持现在的状态，非常好。”
说完，她回头见没人，又飞快地仰头亲他一口。
刺激！
……
当晚，方刻中纠结一番，还是决定跟随本心出了趟门。
要说离开香港有什么好处，最大的便利莫过于就是他拥有随意出门的权利了。
在这里，他就算是一个人出门，也不必像往常一样偷偷摸摸的。
他戴上鸭舌帽，在热闹非凡的街头接连走了几个街区后，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院子。
叩叩叩。
钟文筠打开房门，见方刻中带着一身雪花地站在自己门前。
大晚上的出门赏雪呢，这么好兴致？
她伸手替他拍掉雪花：“有事？”
方刻中没有立刻回答她。
见外面的风将她头发吹得起起伏伏，他赶紧换了个角度站着，正好为她挡住门口的风霜夹雪。
忽然，他打直球道：“阿筠，你喜欢什么颜色？”
她挑眉：“……金色？”
他一顿，嘴角的微笑凝滞住。
“那银色？”
她贴心地换了个答案。
方刻中攥住房门的手微微泛白，完美的微笑上终于有了一瞬间的龟裂。
他舔舔干燥的下唇：“还有吗？”
她向前走进一步，在冷冽寒风中闻到一阵很细微的花香。
难道他是买了花？
想到这个可能，她说了最大概率会符合他的预期的答案：“红橙黄绿蓝靛紫……我没有讨厌的颜色。”
他后退一步，伸手抄起提前藏在屋檐下的鲜花，递给她：“真好呀，送给你。”
提前猜对了，但她依旧一头雾水。
“为什么突然送花呢？”
“因为——有人说过，谈恋爱要从收到一束鲜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他语气带着几分郑重。
说完，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放到她手上。
她打开，是一双钻石耳钉。
“下次我再送你金色和银色的礼物，今晚先将就将就？”他说完，伸手帮她将双颊的长发别到耳后。
“要不要现在戴上？”他指着那对耳钉问。
她点头。
替她戴上后，他眼眸闪过一丝惊艳：“耳钻真的很适合你。真漂亮。”
“底子在呢，我本人这么漂亮，衬什么都好看的啦！”她眨眨眼，连语调都透露着一丝小骄傲。
“那么漂亮的钟文筠小姐，请问……你可以做方刻中先生的女朋友吗？”
他自然而然地说出这句话，就像是早就排练过千百遍似的，甚至都不需要提前打腹语。
钟文筠笑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
她牵起他冻得发凉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答不答应好呢？”
几秒后，她那双不安分的手攀在他胸前，随手将抽出的玫瑰插在他衣襟里：“红玫瑰别在身上，现在像小王子了。”
“不过，我要不要答应好呢~”她故作苦恼。
“你要。”他配合她的游戏。
钟文筠璀璨一笑：“恭喜你，答对啦！奖励香吻一枚！”
一刻钟后。
钟文筠看着屋子里摆放着的几束鲜花，颇感意外道：“你刚才去买的？大晚上的？人生路不熟的？”
方刻中笑着将一部分鲜花插在瓶子上：“是的。”
“为什么啊？”
“因为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不想日后再弥补。今天该做的事情，就应该今天发生。这种事情不能等的。”他说话时表情很认真。
钟文筠手指捻着其中一朵花放在鼻尖无声细嗅，是露水跟新鲜的芬芳鲜香。
“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注意仪式感的嘛。”她闷笑道。
他终于装饰完最后一个花瓶，这才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上的花：“这些算什么，我认为你可以配得上世界还是那个最好的事物。”
他指尖从花朵转移到她脸上，从眼睛到下巴，最后停留在她下颌处：“谢谢你愿意爱我。”
“不客气。”
钟文筠看着他：“谢谢你愿意一直等我爱上你哦。”
“不客气。”
她靠在他肩上把玩着他的手指，突然问道：“其实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就这么在一起 ……有些太突然了？”
“不会。”他回握住她微凉的手，语气中带着某种不知名的笃定，“我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为什么呀？”她不满的声音响起。
回想起以前，明明就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明里暗里拒绝他好不好。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给过你暗示哦。”
她坏笑，伸手不断戳着他掌心：该不会是哪个妹妹给你的自信吧？”
“那倒是没错，是有这么一个妹妹。”他想到什么，嘴里发出浅浅的笑声，连同胸腔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钟文筠静静地等他笑完，才支着下巴酸溜溜道：“好羡慕哦，我也想有这么善解人意，还能给我带来无限自信的好妹妹呢。”
他伸手刮刮她鼻子：“要不要猜猜这个妹妹是谁？”
“嘿！”她不乐意地反抗着说，“你这样我很难继续维持我的成熟人设哎，再说信不信我削你！”
“削是什么，是指很爱我的意思吗？”他歪着脑袋问。
不等她回答，他就自顾自道：“这个妹妹就是你呀。虽然你一直用言语去拒绝我的靠近，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过去两人的经历过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他再一次庆幸，两人还是走到一起了。
“不是吧，我什么时候给过你眼神上的回应了。”她觉得很惊讶。
在她的意识里，自己一直是冷漠处理跟他的关系的。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虽然看得出来你一直在克制自己，但我就是能捕捉到你对我的喜欢。你说我骄傲自满也好，总之在‘你也喜欢我’这件事情上，我一直都很确信。”
他将自己的真正想法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