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澜正欲点头,却见倾儿举起手,腼腆的笑道:“妈妈,我能留下来吗?我到时候跟爸爸一起回去。”
楚微澜有些惊讶,下意识看向季衍铮,眼神带着询问。
季衍铮却想起小丫头之前说过要亲自养成的雄心壮志,不禁笑了一下,点头应允:“好。”
楚微澜也没多想,抓着阿琛的手说:“那阿琛先跟妈妈回去吧。”
“嗯。”阿琛笑眯眯的点头。
他好像好久没见过软软妹妹了。
……
婚礼过后,江煜和景桐的生活和从前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如果非要说变化,那也是好的变化,两人之间的默契越来越足,之前或许还偶尔有些摩擦,现在连这样的小摩擦都不再有。
大概是心情舒畅的缘故,景桐没多久就胃口大开,要不是医生怕孩子太大不好生产,时刻叮嘱她节制,恐怕景桐能足足胖两圈,饶是如此,她的脸蛋还是圆润了不少,这让她很是郁闷。
不过江煜倒是很喜欢她现在有些圆润的脸蛋,一有机会就要揉一把,因为现在的她,让他想起当初景桐的模样。
景桐只能暗暗吐槽这个男人的审美。
怀孕满五个月后,景桐在终于知道了孩子的性别。
然而景桐对这个结果却不是很满意:“哎,为什么不是女孩?我想要个像倾儿那样的聪明又可爱的小姑娘。”
“倾儿不是说,她想要弟弟么。”江煜笑着抚上她隆起的肚子,“她还要教弟弟认字画画。”
“对哦!”景桐一秒高兴起来,“这不就是我期待的青梅竹马!哎呀,就是可惜两个孩子的年龄差距有点大……”
“还好,也就四岁多的差距。”江煜挑了挑眉,“就看两个他们的缘分了。”
景桐立刻放下心,她想起倾儿还等着她的好消息呢,于是她赶紧给楚微澜打了个电话。
楚微澜笑着恭喜了她,但是她难免好奇,景桐为什么要特意叮嘱她跟倾儿说一声。
结果听景桐一解释,她顿时生出哭笑不得的感觉,她还记得当初倾儿说过,假如景桐阿姨生了个小弟弟,她就要好好教这个弟弟,然后把弟弟教成她喜欢的模样,楚微澜一开始还以为女儿在开玩笑,没想到她竟然是来真的,还行动上了!
恐怕就连景桐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是这样的打算。
楚微澜挂断电话以后,心情复杂的跟女儿汇报了这个消息,就见倾儿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太好啦!我的功夫没有白费。”
“功夫……”楚微澜嘴角抽搐,“你都下了什么功夫?能告诉妈妈不?”
“当然。我每次去京城都要去总统府拜访,我告诉景桐阿姨我有多喜欢她,告诉江煜叔叔我有多崇拜他,这样的话,等弟弟出生,我就能经常见到他了,然后我才能好好教他呀。”倾儿摇头晃脑,“而且我这么做,以后我跟景桐阿姨肯定不会有婆媳矛盾哒!”
楚微澜满脸黑线,简直无力吐槽。
阿琛和倾儿已经四岁半了,两个孩子从小就聪明过人,楚微澜已经习惯了时不时从两个孩子口中听到一些远超过他们这个年龄的词汇储备量,可是她依然想不到有一天会从女儿口中听到婆媳矛盾这个词……
以后她真的得提前筛选一下两个孩子的娱乐内容,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坚决不能再让他们看了!
“倾儿,如果你喜欢景桐阿姨,愿意和景桐阿姨家的小弟弟一起玩,妈妈当然是支持的。”楚微澜耐心的教育女儿,“但是关于你未来的丈夫……你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人,想法可能也会发生很多很多的改变,所以你真的不必着急。”
倾儿眨巴着眼睛:“可是哥哥最近经常去乔叔叔家里见软软妹妹……”
楚微澜的嘴角又是一抽。她本来以为儿子会稍微稳重一点,没想到……算了,两个孩子估计就是觉得好玩,她干涉太多反而不好,随便他们吧。
于是她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算啦,妈妈不干涉你们,你们高兴就好。”
倾儿笑嘻嘻的搂住她,在她的脸蛋上用力亲了一下:“妈妈我最爱你了!”
楚微澜翘了翘嘴角,也亲了亲她的脸蛋:“妈妈也爱你。”
……
又是一年春光烂漫,景桐在某一天顺利的产下一名六斤重的男婴。
事实上距离她的预产期还有一周,所以彼时江煜正在国外访问,得到景桐提前发动的消息,他吓得心跳都差点停止了,他赶紧停止了行程,第一时间赶回京城,结果飞机刚一落地就得到孩子已经出并生且母子平安的消息。
然而江煜依然不曾放下心,直到他抵达医院冲进产房,亲眼见到坐在床上吃鸡汤面的景桐的那一刻。
当时江煜就呆在了那里,目光从景桐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往下移,见她的肚子已经平了下去,这才确信她真的生过了。
何湘君坐在一旁,满脸慈爱的看着刚出生的小孙子,听到动静她回头,立刻笑开了:“哎呀,这么快!快来!你还没看过你儿子吧?你爷爷和你爸爸都看过了。小家伙长得真好!”
景桐终于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在挑起下一波面的间隙,她笑眯眯的看着江煜:“你怎么傻了?”说完接着吃面。
是啊,他怎么傻了?
大概是因为,他本来以为他会看到一个疲惫虚弱甚至充满怨气的产妇,毕竟临产的这两个月,景桐因为肚子大起来压迫内脏,每天都很不舒服,一有机会就要找他的茬,何况他很清楚生产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哪怕景桐有一个团队的医生和助产士为她服务。
可是他面前的景桐除了脸色略有些倦色以外,精神分明好极了,脸蛋还泛着喝了热汤后的粉红,显然他一路上的担惊受怕都是多余的。
幸好。
江煜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担忧都吐出身体。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把女人的额发拂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