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屿泽低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两人很快来到酒店,找到乔屿泽预定好的房间。
黎以念此时也顾不上这个男人的房间号和她的如此之近,她扶着乔屿泽走进去,把他放在沙发上,然后立刻转身去找热水壶烧热水。
乔屿泽坐在沙发上,看着女人忙碌的背影,俊美沉默的脸仿佛多了几分柔软的情绪。
热水很快烧开,黎以念接了一杯走过来,放在茶几上,头也不抬的说:“你喝了热水就好好休息吧。要是想吃晚饭,可以叫客房服务。……我先走了。”
乔屿泽好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右手握紧成拳抵在唇边,用一连串压抑的咳嗽作为回应。
“你是不是受凉了?”黎以念下意识的倾身,伸出右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男人额头的温度。
下一秒,男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把她重重的按在了怀里。
黎以念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忽然天旋地转,男人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牢牢的压在了身下。
黎以念勉强喘匀了一口气,就见男人勾起了唇角,哪里还有丝毫的虚弱模样,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更是流露出十足的恣意。
“乔屿泽!”她凶狠的瞪着他,声音透着十足的恼火,但是并不惊慌。
此时此刻,她并不认为他会对她做什么,觉得他只是心底的不甘心在作祟。
乔屿泽笑了笑:“稍等。”
男人很有技巧性的压住她,然后取出一只小小的自封袋,拔下她的一根头发放进去,仔细的封好,最后小心的塞进西装外套的口袋里。
黎以念这才明白他的打算。
她涩然一笑:“没用的。而且你现在去鉴定,说不定反而会被有心人发现。”
“总要亲眼看到结果我才能甘心。”他脱下了外套,顺手扔在一边,然后两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沉下来,“至于秘密会不会曝光……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黎以念瞳仁放大,或许是男人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凛然情绪,或许是因为他双手的力度,她终于慌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害怕的那些事,其实根本就不会发生。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妹妹,那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沙哑的笑,“意味着乔家的巨额财富,你也有资格分。毕竟根据法律,婚生子女和私生子女拥有同样的继承权。你觉得乔彦洵他们会愿意见到这个结果吗?就算乔丰年愿意,恐怕他们也会极力阻止他认你。”
黎以念蓦地咬紧了唇:“但是如果不止他们知道……”
“没有证据。”男人冷冷的勾起唇角,“除非乔丰年公开承认你的身份,否则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那又如何?对外你只是黎以念,是黎家的女儿。没有证据,有公信力的媒体也不会报道这样的消息。如果你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那么在国外定居就好,这不就是你现在的打算么?最差也无非和现在一样罢了。”
黎以念眼睫轻颤,呼吸也重了几分:“可是你……他们都知道你……”
“是,他们都知道我私生活有些不检点,那又如何?”男人的笑意多了几分张扬的冷意,“我的能力并不会因此而减损半分。”
黎以念终于无言以对。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看来无比严重的事,在他的眼里竟然根本无伤大雅?无数个夜晚,她被罪恶感和耻辱感折磨,她担心他的厌恶和反感,担心秘密曝光以后,他的人生会因此而毁掉。
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仿佛这件事根本没什么好在意的,从头到尾她都在杞人忧天。
“……哪有这么简单。”最后,她只能虚弱的吐出这句话。
“事实上,就是这么简单,当你掌握了足够的权势和话语权,任何道德和伦理都不可能再束缚你。”他沙哑的笑了笑,“只是你过不了你心里的那一关罢了。”
“难道你真的……一丁点都不在乎吗?”她几乎把牙龈咬出血,“乔屿泽,非要我提醒你吗?我是你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乔屿泽的眸色陡然变深,接着他低哑的笑了起来。
他灼热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蛋,声音更是喑哑的过分:“你知不知道,你强调的这个事实,只会让我更加兴致盎然。”
黎以念的眼眸瞬间睁大到极致,连呼吸都情不自禁的屏住。
她的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难以置信的恐慌让她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她情不自禁的摇头:“不……乔屿泽,你不会……”
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我明天就回阳城,把你和乔丰年的DNA样品送去鉴定。”男人低低的笑了,“但是我从来不抱侥幸心理。所以……假如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那么我只能帮你尽早克服心里那一关了。”
黎以念只觉得牙齿都在打颤,她试图挣扎,但是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靠近。
男人灼热的呼吸掀起了一层气流,拂在她的脸上,让她毛骨悚然。
她费力的把脸蛋撇向一侧,避开了他的薄唇。
“乔屿泽……”她的声音哽咽了,语气也带着惊慌失措的哀求,“我求你……别这样……”
乔屿泽看着她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蛋,低笑了一声,语气近乎悲凉:“我也不想勉强你,可是怎么办呢,一想到你要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我就心如刀绞。”
“你……你刚才明明……”她话说到一半就用力咬住了唇。
很明显,他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她,否则她怎么可能放下戒心,送他回酒店。
他的表态和示弱,只是为了让她自投罗网而已。
可笑她竟然信了。
“如果你没办法接受秦宏宇的存在……我马上就跟他分手……”她死死的咬紧了唇,因为恐慌,她的眼底情不自禁的蒙上了一层雾气,“我保证……再也不跟任何男人交往!”
“不,以念,这不是我要的。”乔屿泽笑了一声,抵住了她的额头,“你在害怕什么?那三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是一样接受了?”
“不一样。”她的声音染着几分哭腔,“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