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要跟她算触柱的账,余心瑶心里顿时警铃大震。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秋后算账走来了!
脑海里应景地响起了一首魔性BGM,余心瑶甩甩脑袋,艰难的咽了咽唾沫。
“怎么不说话了?”司权似笑非笑看着她,“刚刚不是很有骨气吗?还想脏了我的地儿......”
余心瑶不吱声。
“让我猜猜,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触柱呢。”司权突然起了兴致。
余心瑶紧闭嘴巴,只瞪着一双美目看他。
司权轻笑,也不在意,慢悠悠道,“莫非你是因为头发损毁,上愧于天地,下愧于父母,这才不敢苟活于世。”
放你妈的屁!
我们现代人会因为剪个头发就不活了吗?
余心瑶心里气鼓鼓,面上却无动于衷。
司权边说话边观察她,见她反应平淡,看来不是这个。
“你是在朝着寡人龙床走去的过程中突然触柱的,莫非,你觉得自己不是来浴足,而是来侍寝的?”
司权轻飘飘的,又抛出了一个猜测。
卧槽?
这都能猜到?
余心瑶瞪大了眼睛。
司权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看来这就是了。
“寡人猜中了?”司权问,语气却满是笃定。
余心瑶继续不吱声,跟个鹌鹑似的。
“怎么,侍寝委屈你了?”司权又问,故意这么说。
这会余心瑶下意识就要回了,‘不敢’两个字都到嘴边了,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干嘛这么紧张?
我不是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我连死都不怕,干嘛还怕他?
反正这古代世界她是一点也不想待了,最大的仇人尚美玉都死了,这不妥妥了却心愿,可以放心离去的节奏吗?
一想到此,余心瑶又支棱起来了。
“是啊!”余心瑶直接承认,“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好姑娘家,二八年华风华正茂,心里还怀揣着对话本里美好感情的向往,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委身于你。”
余心瑶故意这么说。
“大胆!”德公公训斥道,觉得眼前这小宫女怕不是疯了,居然敢如此忤逆君上。
司权却把手一抬,打断了德公公的话,他眼眸深邃的盯着余心瑶,像是想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眼前这女子态度的转变甚是奇怪,前面还战战兢兢一声不吭的,后面又突然理直气壮地对着他大言不惭。
本以为已经拿捏住她,下一秒又会跳出他的掌心,超脱掌控。
这种不受掌控的事儿,真是太有意思了。
司权轻笑,狭长的凤眸睨了她一眼,“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寡人还是头一次见到。”
“德公公。”司权对德公公使了个眼色,德公公立马会意。
只见他拂尘一甩,夹在手肘间,两手轻拍两下,眼前的帘子突然被缓缓拉开。
余心瑶顺势看过去,发现徐徐打开的帘子背后,竟然是——洗脚套装。
我勒个去!
这尴尬大了。
熟悉的感觉席卷了她,余心瑶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对上司权似笑非笑的眼。
心里悲愤的呐喊:
怎么老是有这种乌龙发生啊老天!
你要是想尴尬死我你就直说。
“怎么不说话了?刚不还伶牙俐齿的,这会儿哑巴了?”
司权是哪里恼心,专往哪里扎,非要人下不来台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