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细丝在她眼里流窜,似乎随时可以冲出眼瞳,却被金色的细丝禁锢。
仔细看,却发现那不是什么细丝,而是一行行他看不懂的细小字符,斯内普一时哑然。
这是东方的法术吗?
卡米莉亚有些局促地低头:“抱歉,是不是有些吓人……”
“没有。”
斯内普下意识回答,说完他自己也愣了愣,不过这也是实话。
奇怪的字符在她眼中流动,为她的眼睛增添了一分神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的眼睛不再是纯黑色,而是变得浅了些,类似于深灰色。
总之,在斯内普看来并不可怕,但是那些黑色的字符总给他一种不详的感觉。
“这是什么?”
“一种封印。”卡米莉亚眼睫轻颤。
斯内普缄默不语,她大概不知道,她说谎或隐瞒的时候会有一些小动作,她瞒不过他。
斯内普不说话,卡米莉亚更紧张了。
她确实没有说谎,但是她也没有说全事实。
“封印着什么?卡米莉亚,不要对我说谎。”
斯内普的声音很近,她能感觉到周围都是教授的气息。
“……诅咒,是一种诅咒。”卡米莉亚的声音艰涩,她不愿暴露这个事情,但她无法对教授撒谎。
卡米莉亚垂着头,斯内普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和纤长的睫毛。
有些话开了头,后面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说出口。
“准确来说是一种禁术,它会成倍消耗我的生命力和本源,族中长辈为我下了封印,限制了禁术的作用,平时影响不大。”
“今天是外力触动了封印和里面的诅咒,封印护主,我才会短暂失明。”
说到最后,卡米莉亚语气平静,似乎随时可能死亡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斯内普感到无力。
十年前,他的百合花死于那个该死的预言,他无力阻止;十年后,他最看重的学生,身中诅咒,一次次身受重伤,他依然无力挽救。
不,现在说这些还早,他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刚刚毕业,还不成熟的少年了,他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只要找到这个诅咒的施咒者,就有办法解开它。”
卡米莉亚似乎是感受到低沉的气氛,想说些什么让斯内普轻松一些。
斯内普仗着卡米莉亚看不见,眼里的复杂不再掩饰。
他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傻,自己的生命还是未知数,却反过来安慰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卡米莉亚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他费心熬制高级魔药来挽救生命的孩子了,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甚至反过来维护他。
“什么时候中的诅咒?”
“二年级,回家那一天。”
卡米莉亚轻松一笑:“说起来还没有感谢您的福灵剂,如果不是它,或许那个诅咒当场就能带走我半数寿命。”
“后来我一直想给您准备谢礼,但是总觉得准备什么都太过简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您又救了我一次。”
斯内普一愣,她知道了?
卡米莉亚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原来小时候救了我性命的魔药是教授您给的,感觉欠了教授好多呢……”
——回忆分割线——
五岁那会儿,姜许把她从卫家带出来,可是玄界对她的情况却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姜许把希望寄托在西方的魔法届上,也是那个时候,姜许认识了邓布利多,通过邓布利多认识了斯内普。
那个时候的斯内普,心爱的百合花才被伏地魔杀死没多久,斯内普正是万念俱灰之时,虽然邓布利多用哈利波特留下了他,但他每天活的宛若行尸走肉,连最喜欢的魔药和黑魔法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某天,邓布利多把他带到一处住宅,看起来是东方的某个宅院。
斯内普没什么兴趣的扫了一眼门口,问邓布利多:“现在可以说了,带我来干什么?”
他才任职魔药教授不到一年,就已经被那些讨厌的小巨怪千奇百怪的炸锅方式给弄得烦不胜烦,每堂课他不像是去授课的,他像是去跟黑巫师决斗的。
邓布利多敲了敲门:“听说过默默然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面无表情:“我想我的神奇生物课不是白上的。”
邓布利多不在意他的阴阳怪气:“好吧,今天是想带你来看一个孩子,和默默然有点类似。”
斯内普讽刺地扯了扯唇:“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善良的人吗?还是说你觉得霍格沃兹里的那群小巨怪已经不够麻烦了?”
“那个孩子今年五岁,她和她的小姨都是东方魔法届的巫师——哦,他们应该称作修士?那个孩子的小姨带着她找了无数东方医师也没有办法,只好求到西方的魔法届,也就是我这里。”
“放心了西弗勒斯,不是让你白干,她的小姨承诺会给予你丰厚的报酬。”
“你不是说研究魔药的经费不足吗?这次的报酬绝对让你至少未来三年不用为经费发愁。”
不得不说邓布利多是懂抓人心的,尽管最近做什么都不太提得起兴趣,但未来三年经费这个诱惑,还是足以引起斯内普的注意。
“但愿如你所说。”
来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妇女,她看起温和亲切,衣着打扮却干净且一丝不苟。
“两位就是霍格沃兹的邓布利多校长和斯内普教授了吧?我是姜家的管家,姓姜,二小姐和小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两位快请进。”
姜家是一座庭院,姜许的母亲是一位注重生活品质的女士,庭院里每一处都是她精心设计过的,称得上三步一景,五步一画。
斯内普重新评估了一下那个孩子的家世。
不过,他原本以为这样的庭院,主人应该是一位优雅知性的女士,没想到会是姜许这样热情开朗的性格,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姜许确实健谈,但她此刻的心思并不在聊天上,她迫不及待地带着人去了小昔玦的房间。
打开门,本以为正在昏睡的孩子,此刻却坐在床上,呆呆地盯着房间里唯一一盏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