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回来了!”
箬竹耳廓微动,立马就听出这是公子的马车的声音。
陆绎眼神划过箬竹,看向马车,心里想着谢子玉身边还真是没一个简单的。
随着马车停稳,清酒利落跳下马车,转身为谢子玉掀起门帘。
谢子玉下来时陆绎不由一愣。
他一直都知道谢子玉并非表面上那般温和无害,但她的锋芒一直都完美地藏在那张神仙似的如玉面庞下,白衣仿佛一张牢不可破的面具,谁也看不清她真正的模样。
他一直觉得白色青色和谢子玉极为相称,但此时一袭玄色劲装与她竟也丝毫不显违和,反而显露出一抹真实的锋芒。
谢子玉小心捧着手中的木盒,里面是那副骸骨。
看见陆绎她虽然意外,但此时她根本顾不上其他,只是一点头,便将目光转向箬竹身后的陌生男子身上。
那人看面庞也就是个中年男子,头发却已花白了一半,背还有些驼,手上拎着一个箱子,估摸着是仵作之物。
自谢子玉下马车,一直低头沉默的男子才微微抬头,看向了谢子玉手中的木盒。
箬竹上前一步,对谢子玉轻声道:“公子,您要找的人已经带来了,就是这位。”
顾忌着陆绎在场,箬竹也不确定谢子玉的意思,因此这话说的比较隐晦。
谢子玉略一点头,向着府内大步走去,几人连忙跟上。
在早已准备好的干净屋子中,谢子玉小心将怀中的木盒放在长桌上,示意男子查看。
闲杂人等早已被请出去,屋内只剩谢子玉和清酒,以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进来的陆绎。
木盒打开的一瞬几人皆是呼吸一轻,谢子玉和清酒是紧张,仵作和陆绎则是惊讶。
这位请来的仵作确实有些本事,半个时辰过去,不但将所有的骸骨归位,摆在长桌上成一个完整的人形,还查清楚了死因和几本信息。
“死者女,身长四尺八寸,年约十四至十六,并无骨折等伤痕,死因中毒。死亡时间约为三年。”
“不可能!”谢子玉下意识反驳,论医毒天下少有人是阿瑜的对手,阿瑜怎么可能会中毒而亡?
几人都被谢子玉突如其来的失态给吓了一跳。
谢子玉也知自己太着急了,可是无论是年龄还是身高都对得上,再加上那件衣服……
她闭眼深呼吸,再睁眼已经冷静下来。
“可还有别的信息,所中何毒?”
仵作略一思索,道:“这毒我没见过……不过我会些摸骨画像之术,公子可需要?”他也看出来了,这位公子似乎是要这具骸骨的身份。
“好,麻烦你了,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谢子玉走出屋子,她需要冷静,不能再打扰到仵作。
陆绎也随着谢子玉出来,他也不知为何一直跟着她,按理说现在谢子玉明显无心招待客人,他应该自觉离开才是,但……他有些不放心。
谢子玉知道陆绎一直跟在身边,但她此时满心都是那副骸骨,想的她头痛欲裂,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也就随他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外。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西斜,黄昏将至,紧闭的房门才缓缓打开。
仵作拿着薄薄的一张纸,谢子玉接过时却感觉到重若千斤,甚至有些不敢看。
短短几步路此时仿佛被无限放慢,可那张纸到底是来到了她眼前,放在了她手里。
熟悉的脸庞就这么闯入她眼底,仿佛一把利剑插入她的心脏,也劈碎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清酒也看见了那张画像,瞳孔狠狠一颤,率先上前一步,请仵作离开,门口会有人付他费用送他离开。
“咚——咚——咚——”
谢子玉此时什么都听不见,但她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随着脑中血管一张一缩,愈发强烈的疼痛。
有一只手在她眼前挥舞,谢子玉茫然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张焦急的俊脸便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陆绎眼看怎么叫谢子玉都没有反应,记得上手抓住她胳膊,一只手在她眼前挥手,而谢子玉抬头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迷茫。
她分明没有哭,但他就是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悲伤,眼里的茫然仿佛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
陆绎心脏猛的一疼,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她直挺挺倒下。
顾不得其他,陆绎伸手将人接住,打横抱起就问:“大夫!去找大夫!还有她房间在哪!”
清酒回来就看见昏倒的谢子玉,一时慌神下意识按照陆绎的吩咐去做。
在大夫看过之后天已经黑透,陆绎思来想去都不放心,干脆留下来。
箬竹清酒心焦于谢子玉的情况,再加上陆绎坚持,干脆就任由陆绎留下。
于是在谢子玉隔壁房间,陆绎暂时住下。
到了半夜,本就没睡熟的陆绎被隔壁的声音惊醒,立马起身向隔壁走去。
一进门就发现只有箬竹一人,此时强装镇定却掩不住眼里的慌乱。
陆绎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快步向床边走去,入目是披头散发一脸茫然的谢子玉,不,应该是谢瑾晞。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闺房?”
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明显属于芳华正茂的少女。
作者:"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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