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放年假前最后一天，众人兴致勃勃地买了笔墨纸砚打算自己写对联贴门上，写的最好的贴大门口，韩商言也由着他们折腾。
清早难得众人都早早起了床，又是帮着阿姨大扫除，又是铺纸磨墨，个个都想“大展身手”展示一番自己的文采。
最后统一决定用最公平的方法来安排顺序——石头剪刀布。
顾瑾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靠在二楼栏杆处看着几人轮番上阵，结果几个人下来挨个被众人嘲讽了一番。
韩商言出来时就看见素日清冷的姑娘此时面色柔和地垂眸望着下面，侧颜更体现出顾瑾优越的骨相和浓密纤长的睫毛，看起来多了几分柔美。
“哎？小月亮也来写一副嘛！”令山最先发现楼上的顾瑾，顾瑾的CTF代号昵称是Moon，kk成员都爱叫她小月亮。
随即又发现一旁的韩商言，仗着明天就要回家休年假，令山想搞事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老大！你也来一起啊！”
事实证明想搞事的人不止令山一个。
“对啊老大，人多热闹！”
“是啊是啊……”
“老大也来试试嘛……”
韩商言简直要被这群小孩儿气笑了，平时训练时怎么不见他们这么积极？
刚想同楼下几个小兔崽子来场“友好”交流，就感受到了身边某个小姑娘热切的目光。
拒绝的话不知怎的在舌尖绕了一圈又吞了回去，看着顾瑾暗含期待的眼神，答应的话脱口而出：“也行……”
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但他向来说到做到，小姑娘简直就是他的“克星”啊……算了，只希望等会不要太让她失望吧。
绷着一张脸，几个起哄的队员纷纷给两人让开路，如果不是他们眼里“想看热闹”的意思太明显，这场景还是很和谐的。
韩商言拿起毛笔，桌上是已经研好的墨和铺平的纸，他尽力回想儿时学过的毛笔字……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爷爷喜欢这些老祖宗的东西，压着他学过一些。不过自从他走上CTF的路后就没碰过了。
轻轻提起一口气，毛笔蘸好墨汁落在大红的纸上，刚开始还有些滞涩，到后面顺畅了不少。肯定没法和什么大书法家比，但和普通人尤其是前面几副“鬼画符”相比就强太多了。
“哇——老大你练过啊？”
“老大写的好……”
“咱们把老大写的贴大门口吧？”
“可以可以……”
韩商言悄悄观察了一下顾瑾的表情，顾瑾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老大还有这技能。某人悄悄松了口气，心里生出一点隐秘的骄傲，感谢爷爷压着他练过几年。曾经不情不愿的某人想到。
“来来来到小月亮了。”grunt招呼着顾瑾上前。
顾瑾挽起一截袖子，露出白皙不失力量的小臂，一看就是练过的。
提笔，落笔，运笔，收笔。
从小姑娘拿起笔的那一刻开始，韩商言就知道顾瑾是练过毛笔字的，还是长期练习的那种。
拿起毛笔的顾瑾和平常不太一样，平时的顾瑾是内敛而警惕的，电脑前的顾瑾冷静且锋芒毕露，拿起毛笔的顾瑾仿佛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微微倾身但脊背笔直，整个人犹如一副仕女图。
韩商言不自觉从看字变成看人，直到demo的惊叹声惊醒了他。
“我的天，这幅字都可以拿去装裱了吧！”
“对啊对啊，拿去贴大门上可惜了……”
周一的声音戛然而止，心虚地看了一眼韩商言。
韩商言正为自己看小姑娘竟然看呆了而尴尬，才没心情去计较这帮小崽子说了什么。
注意力转回到小姑娘的字，都说字如其人，顾瑾的字整齐不失锋芒，就像她这个人，清醒独立，做事周全也不掩盖她骨子里的锐利，但是在他眼里，小姑娘总有些可爱的地方。
“咳，贴大门口？”韩商言看着顾瑾问。
顾瑾无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他们想要她可以多写几幅，画都可以。
她的书法是母亲教的，她的母亲说她的父亲是一位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她的书法也是顾瑾的父亲教的，本来说好等顾瑾长大他们要把一身的本事都教给顾瑾，可惜父亲早逝，母亲也思念父亲成疾，如果不是还挂念着小顾瑾怕是早就撒手人寰了。
顾瑾在书法上完美传承了她父亲的天赋，拿起毛笔的那一刻仿佛从灵魂深处就涌上一股熟悉感，让她从身到心一瞬间沉静下来。
想着顾瑾不自觉抚摸上手腕戴着的红豆，那是顾瑾父母的定情之物。
韩商言注意到了顾瑾的走神，也注意到了顾瑾手上的小动作，不自觉开始发散思维：那条手绳从认识小姑娘开始就没见过她摘下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或者是很重要的人送的，难道是哪个臭小子……
韩商言想着心里有点不舒服，却不明白为什么。
旁边的demo吸吸鼻子，怎么感觉闻道一股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