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游戏的直播是不带任何个人信息的,就像是沉浸式电影那样,只有镜头始终跟随着玩家行动,所以冷晋并不担心自己的游戏ID会暴露身份。
越是专业团队,越不会刻意追求通关速度,五人并没有急着带冷晋进本,而是在阴森的医院大门外做了一个简单的团队介绍。
三队五人的配置分别是两个小偷“肾虚”与“空空”,一个警察“枪炮玫瑰”,一个记者“跑快快”,一个欺诈师“黑猫”。
他们对于团队成员的筛选要求十分严格,甚至会考虑到现实的职业,这样对游戏转职后的技能运用会更上手。
队内两个小偷就是比较瘦小的类型,长相普通,穿着色调偏暗,往角落一站很容易消失存在感。
记者是书生气很重的那种人,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是常年与笔杆子打交道,欺诈师看不出有什么特色,不过这或许就是欺诈师职业的特点,随时可以伪装出其他职业的特性。
唯一让冷晋惊讶了一下的是辣妹枪炮玫瑰,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本事的混混妞居然是警察,手上掌握的技能有“合法枪械持有许可”以及“正义戒具”,是团队武力的代表,徒手格斗能力非常强悍,现实中也是散打高手。
堕天使工作室分组并不是纯粹按照实力分的,他们三组各有各的任务。
一组主打速通,直播录像会成为堕天使工作室的教学视频素材。
二组负责调查副本背景,收集道具,顺便挖掘隐藏任务,他们的配置偏向于文员,如记者和侦探,战斗人员通常只配备一位,甚至可能没有。
三组专门通关高难度副本,他们不玩低难度副本,负责为工作室解决团队收集到的特殊副本,在没有任务道具可以用的时候才会排普通本。
从实力上来说,三组比二组强,只是因为专打高难度副本,游戏过程又比较枯燥,所以直播间排名才会靠后,就算一组需要更换配置或是补员,一般也是从三组抽人的,甚至在母公司里被戏称为是工作室的青训营。
作为团队内部的信息交换,冷晋也简单讲了一下自己的职业技能,当然做了适当保留,镇定剂与塔罗牌他没有透露,只说了那些标志性的辅助治疗技能。
而从邋遢鼻涕男那里得到的药剂被他归类为药剂制造,反正游戏才开没几天,怎么扯淡他们都拆不穿。
一番交流后,按照他们的安排,冷晋要与皮衣辣妹枪炮玫瑰搭档,当做被保护的对象,因为医生的职业被动就是打药增幅,同样的药物量在医生手上的恢复量更好,更何况冷晋现实生活中就是医生,还有技能加成——
幸好队内没有能够揭穿他的外科大佬。
双方在初阶段交流上十分融洽,冷晋标准的辅助搭配确实是没有团队会拒绝,但枪炮玫瑰也顺势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一个纯辅助会选择单排?”
冷晋早已想好回答,而且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测谎仪都测不出的那种。
“因为我的队友全是废物。”
不是所有人起步就是职业玩家的,堕天使工作室是从草根做起,后面才得到了经纪公司的青睐,里面的成员多少都有类似的经历,本来没什么表情的小偷肾虚也颇为理解地拍了拍冷晋的肩膀。
“加油吧,其实我们并不是不喜欢纯辅助,而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如果你表现良好,我可以在通关后向工作室内推你,说不定有机会进一队。”
见冷晋很快就融入了队内的氛围,枪炮玫瑰的警惕心放松了许多。
“说说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我们先做个计划,这样进入后就算触发遭遇战也有准备。”
早就知道对方会刨根问底,冷晋自然已经准备妥当,随口编出一个没什么漏洞的谎话。
“我出来就在二楼靠走廊的一个病房里,双手被拷在束缚椅上,但是那个皮带连接处有些老化,我随便试了一下就挣脱了。
出门后碰到一个女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踩了她尾巴,一路追着我,在大厅抓到了我,一巴掌把我拍到门外,就遇到了你们。”
“懂了,因为落单的原因,所以系统给你的身份是被抓入精神病院的路人。”
跑快快若有所思地点头,开始在随身的笔记本上记录,“但这种开局设定的束缚,真的一下子就能挣脱吗?会不会太巧合了一点?”
“巧合对我来说是必然。”冷晋微微一笑,“因为我所有的属性点都点了幸运。”
五人大惊,然后小声讨论了起来。
“什么加点,神经病吧?”
“太极限了吧,第一次看到这么玩的。”
“跟一队的电鸟有点像,说不定是鬼才呢。”
嘀咕一阵后,他们发现其实冷晋知道的信息基本上没有意义,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跟所谓的女鬼交战,所有的见识就是被揍了一顿。
不过无论如何,路上捡到一个老实本分的纯辅助也算是好事了。
“那就走吧,按照你的说法,刚出门就触发了遭遇战,副本里很可能不止一个boss,建议在进场前就把buff打满,可以吗?”
“当然没有问题。”
冷晋早就从邋遢医生那里拐走了大量的药剂,难道是为了给自己用吗?
当然不是啦,这种现代科技都未必能验明所有成分的药剂傻子才喝呢。
冷晋甚至怀疑药剂里面有没有被他掺杂什么黑科技之类。
很快,形形色色的强化药剂全都分配了出去,冷晋自己都不知道那医生调配出来的东西靠不靠谱,反正大家都开口了,他这个奶妈总得意思一下吧。
很快,除了冷晋本人以外,全员都进入到了打鸡血状态,看到属性栏出现了对应的增幅图标后,五人都对冷晋竖起了大拇指。
整装待发,这时他们才进入贝特莱姆皇家医院,从两具怪异的人形雕塑拱卫的大门下经过,它们各有自己的名字:忧郁与疯狂。
同样是先前走过的大厅,换了个身份与视角,冷晋也能体会到这个场景的阴森感。
整栋建筑已经废弃了,到处都堆积着腐烂的垃圾,肮脏的白地砖缝隙里全是湿润的污泥,臭味很重,根据历史知识较为丰富的记者跑快快介绍,伯利恒皇家医院最早的建筑是盖在下水道的上面,建筑设计相当糟糕。
每当下雨时,下水道里的污水就会溢出,流淌进病院,被关在地下室的重症病人甚至要与那些充满细菌的污泥一起生活,没人在意他们的生死。
尽管很多年过去了,精神病院经过了数次翻新,但依然很难改变糟糕的生活环境与卫生条件。
随处可见带血的绷带,墙上画着大片难以理解的涂鸦,还有嵌着乌黑血迹的抓痕,跨入那扇大门,仿佛就与身后的世界道别了。
也正是这个瞬间,原本非常安静的医院深处忽然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嘶吼声,以及撞击铁门声。
白夜行工作室并不准备顺着声音急急忙忙深入病院,在大厅里搜索了起来,很快便找到一些被血污覆盖的病例,可惜受损严重,难以复原。
作为团队的主脑,记者跑快快在队员搜索时不忘分析。
“主线任务是要我们找到五份以上的有力罪证,并逃离这里,目标相当明确。
知道了解过相关历史,其实很清楚,这里被关押的大部分都不是精神病患者,而是所谓的‘歇斯底里症’。”
“只要不被家人社会理解,就会被丢到这个地方,成为变态医生的实验玩具,受到反复折磨,直至精神崩溃,死亡,变成土地下的一具枯骨。”
“与其相关的罪证无非是分为两种,人证与物证。物证是相片、文档、日记或是病例,人证就是尸体或是骸骨。”
“要从这种地方带出活人几乎无法想象,我不建议顺着声音去寻找线索,这是非常作死的行为。
如果有地图,我们可以从医院下面的停尸库,或者是尝试着从花园里寻找那些生长尤为繁茂的花丛,在下面挖坑寻找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