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回头的瞬间,眼前的场景突然晃动了一下。
空气开始快速扭曲,然后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当叶藤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晰,她才看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已经发生了改变。
原本已经在楼梯口的叶藤现在正站在《圣塞巴斯蒂安的殉难》壁画前,而这是哪个室厅她并不知道。
《圣塞巴斯蒂安的殉难》好像还没完工或者还在修改的样子。
脚手架旁的壁画有一整片被刮掉了漆,画师捂着脸坐在脚手架旁。
一副非常懊恼的样子。
虽然英文不是很好,但叶藤想上去询问下这里的是哪里,怎么才能出去之类的。
但是才走近两步。
那画师突然站了起来高声对室外喊话:“快,快去公爵大人的囚牢。
给我找个年轻的,身材最完美的日耳曼人!”
这一喊把叶藤吓得魂都要掉了,脚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
四个侍卫走了进来。
对画师恭敬得弯腰行礼:“画师大人,小人们眼拙,不知道大人需要怎样的囚犯。
所以请随我们去地牢您亲自挑选吧?。”
叶藤并不清楚他们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只是莫名其妙的全能听懂。
画师扯掉身上满是颜料和污垢的围裙。
进来的侍卫与画师都穿着只有在那种公元多少多少年,什么罗马战役时期的电影里才能看到的那种典型的铠甲与服饰。
画师等不及侍卫的带路,小步跑出了画室。
这时叶藤手指上的戒指又开始闪烁,真的像被指引一样。
她被戒指带着紧跟画师身后。
奇怪的是一路上没有人拦她或者看她一眼,无论是画师还是长廊站着的侍卫都跟看不到她一样。
画师跑到地牢,狱卒们已经打开关着战俘的囚门。
里面个个都是年轻的金发碧眼的士兵,这时叶藤想到了威德尼尔。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因为找不到自己而有情绪。
画师一个个看着这些战俘,原本带着点兴奋的表情的脸现在阴着。
显然他对这些外形高大或者矮小的战俘看不上眼。
突然,一双碧蓝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叶藤看向那双清澈与空灵的蓝色眼睛,真是美丽得让人晃神。
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上涌了上来,甚至有一种不是一面之交的记忆。
而是更深的,埋藏在血液里的,一种互相知晓的熟稔。
就仿佛对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虽然面孔不相识。
却有其他什么东西像生来就无法逃脱的牵绊。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画师同样发现了这双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拥有这美丽瞳孔的年轻男孩。
男孩的发色与其他战俘不同,是深褐色的。
他蹲坐在墙角,他斜倚着墙,头颅高高扬起,蓝色的瞳孔睁得很大。
仿佛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好像是病了,他那干裂的嘴唇绷得紧紧的。
男孩并没有意识到画师在看他,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发生着什么毫不关心。
阳光透过高墙上简陋的窄窗照在他的脸上。
叶藤看着男孩能感知到他正忍受着身上疾病和伤痕带来的无力与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