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鸽被这一吼有些懵逼,“少主,这不是您一直以来的目标吗?这下君茯苓跳崖生死不明,寨中群龙无首,正是夺取凤凰寨的好机会,我们可以……”
“那是从前。”
方知有何尝不知道东鸽在想什么,夺取凤凰寨,那是重新他的目标,可是……
“少主,这虽然人没找到不过这谁都知道,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是不会有什么活人了,少主不敢动手是担心苏姑娘会怪您?”
“她还没醒吗?”
方知有表面不容接近,可是一提到苏锦瑟,他的眉眼间就少了几分冷酷,变得柔和起来。
“还没有,从回来开始就一直昏睡。”
方知有叹口气缓缓起身,“我去看看她,继续派人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答应她会帮她找就不会食言。”
“是!”
东鸽见他走后无奈摇头,看来,这少主也变了,他想不明白这个苏锦瑟有什么魅力,把这君茯苓和少主给迷的团团转?他怎么就不觉得苏锦瑟有什么好的呢,脾气又大又粗俗,也不温柔,虽然长得也是国色天香,不过太泼辣的女人不好,欠管教。
奢华古朴的房间中,优雅的檀香袅袅升起,苏锦瑟睡得迷迷糊糊,方知有坐在她身旁亲手替她擦拭额头的汗水。
她似乎在做梦,一直不安分和紧张。
“茯苓,茯苓你别跳,你等我啊!”
她似乎梦魇了,一直胡乱说话。
“外婆,外婆我是锦瑟啊,你不认识我了,外婆我好想你,我想爸爸妈妈,我怎么才能回来?”
“外婆?”
方知有听的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称呼?”
“茯苓,茯苓!”
突然,她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这一起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头好疼,见到自己面前的人她本想说你在这干嘛,可是想到那悬崖发生的事,她眼中的光立刻黯淡下来。
“方知有……”
“我在。”
方知有似乎有些无奈,“你可真能睡的,都睡了两天两夜也不起来吃东西,好在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他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悲伤,两天了,他刻意让自己很忙不来看她,只是等着下人通知她醒来,可是他的心里却是焦急难耐,他害怕看到这样的苏锦瑟,有呼吸明明活着,可是却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她不愿意醒来面对他,不愿意醒来面对君茯苓跳崖的事实,他很无奈,第一次,方知有发现,原来这世上有太多自己无法掌握的事情,比如这个在心尖上的人,比如生死无常,他再厉害,再怎么能呼风唤雨,终究也是凡人一个,他比不过天意的捉弄,也比不过晚来的缘。
“茯苓,君茯苓人呢,找到他了吗?”
方知有摇头,“还没有,现在金鸡寨的人和凤凰寨的人都在找他,你放心,这么多人找一个人,会找到的!”
这话似乎激怒了她,她突然掀开被子怒吼一声,“你骗我,你说那里跳下去不会死的,你说过他不会死的!”
她激动的捏紧他的衣襟,有些崩溃的大喊大叫,“你为什么骗我,你说他不会死的,他轻功那么好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你骗我啊!”
方知有见她如此疯狂只能不动任由他发泄,尽管她抓的他的衣襟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小苏苏,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和他一起死罢了。”
“一起死?”
苏锦瑟只觉得脑子中如当头喝棒一般,打的她头嗡嗡的响,突然,她无力松开了他的衣襟,一滴泪水瞬间滑落脸颊,她似乎冷静了下来,不确定的问他,“他死了?”
君茯苓死了,为了救她跳崖死了?
“对不起小苏苏,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们都看见了,他没有回来。”
如果他能回来的话,早回来了,可惜这么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知道凶多吉少了。
“你出去吧。”
“小苏苏……”
方知有知道她现在刻意的保持冷静让他很是担心,她要是在这里大吵大闹一番的话,也许他还不会担心她,可是她竟然不哭也不闹,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会。”
“好,我会亲自去找君茯苓,哪怕找到尸体也会带来你面前!”
这是方知有对她的承诺,在悬崖上面,他已经第二次见证了苏锦瑟会为了君茯苓而牺牲自己的命,他彻头彻尾的输了。
他知道如今君茯苓死了,苏锦瑟的心恐怕也死了,从前他不相信一个女子会对一个男人如此死心塌地,可是自从看到苏锦瑟,他相信了,他很无奈,无助,他曾经想方设法的拆散他们,可是如今……
君茯苓在悬崖上救了他一命,为了不让苏锦瑟恨他,他竟然自己了断,这个曾经自己发誓要铲除的敌人就这么没了。
而且,他死的时候还做了一件好事,他没有让自己动手杀他而是选择自行了断。如果他那天动手杀了君茯苓,那么,小苏苏会恨他一辈子,他的余生也将痛苦不堪。
“少主……”
殿外,东鸽带人匆匆来报,“启禀少主,我们的人都把崖底给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君茯苓的尸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尸体顺着大江飘走了。”
东鸽深知那悬崖之下是一条大江,如果找不到尸体的话那么只能有这个原因,尸体顺着大江飘到了江里面那就再也找不到了。
方知有有些无奈,“好了,派去的人都散了吧,凤凰寨的人在干什么?”
“以朱九为首的人还在找,听说这叶枫的人也要围攻凤凰寨了!”
“什么?叶枫?”
一想到那璇玑他就咬牙切齿,“叶枫还真是趁火打劫啊,东鸽,带一堆人守住凤凰寨的山口,只要叶枫的人出现全部给我杀。”
“少主,您是要……”
难道少主要乘此机会占领凤凰寨?
东鸽很开心立刻抱拳,“我这就去办!”
太好了,这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占领凤凰寨了。
空气中凝固着一股悲伤的气息,突然,方知有扭头,见一袭白衣的苏锦瑟站在屏风后面,她的脸惨白如一张白纸,眼窝深陷眼睛也红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沮丧无助的苏锦瑟,她犹如一朵凌寒的霜花美丽动人。
“你听见了?”
“我听见了,我要回凤凰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