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家伙不小心知道您今日过生辰,便都自发的要祝您生辰快乐。”
江舟双眸含笑,在属下的拥簇中走了过来。
“谢谢大家!”
天歌本不想张扬,但既然大家伙都知道了,便也没有必要扭捏。
“江舟,让火头营给大家伙做顿好吃的夜宵,让大家伙放开了吃,今日这顿本将军请。”
“将军万岁!”
“将军万岁!”
江舟身后的将士们,顿时激动的高呼起来。
他们虽然刚吃过晚膳不久,如今肚子也不甚太饿。
可他们欢呼的,是这个欢乐的气氛。
自从开战起,他们有多久没有好好放肆过一次了?
如今,趁着将军过生辰,他们能好好热闹一下多好。
于是,所有的将士们都激动的跑去火头营里帮忙了。
火头营里用不了的,便自觉的去广场上搭火堆,他们今日要举行篝火晚会。
天歌看着大家伙忙的热火朝天,那一张张激动兴奋的面孔,在篝火的映衬下,是那样的生动、愉悦。
篝火燃起,所有将士们,都围坐在篝火前。
先是烤着各种香喷喷的肉串和蔬菜,等烤串烤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把酒言欢。
天歌就坐在主帅的位置上,跟大家一起举杯,欢呼,雀跃。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气氛便被烘托到了极点。
大家一起,手拉着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有多久,他们没有这般快乐过了。
唱着唱着,泪水便从他们的脸颊滑落。
战争平息了,真好。
他们还活着,真好。
他们成为了英雄,真好。
然而这一切的功臣,都是坐在主帅之位上的天歌。
没有她,就不会有天家军。
也不会有如今,天周国反败为胜的局面。
在幽明皇将赔偿和百年内互不侵犯的契约,递到周玉麟手里的时候。
天歌才带着天家军,撤出了幽明国的地界,驻守在荒川城,等待着周玉麟的任命到来。
这里的百姓们,太苦了。
幽明军的突然进犯,他们毫无准备。
有超过一半的人,在幽明军进攻的当日,就惨死在幽明军的手里。
后来幸存的人,逃到了石丰城。
然而紧接着,石丰、青城、上坊、武安、纪南相继失守。
那些被逼迫着迁移的百姓,又陆陆续续的惨遭毒手。
所以,如今的荒川城,仅有了了的近百人。
且,荒川城的建筑,也被毁坏的差不多了。
如今看上去,特别的萧条、凄凉。
天歌命一部分将士和天家军,负责城门的境界和防护。
剩下的人,都在忙着帮助百姓们,重建家园。
对于建筑,天清宫的弟子们,早就驾轻就熟。
毕竟,天清宫每年招收一次新弟子,便会扩建一次天清宫。
如今整个断魂岭,外加附近的几个山头,都是他们天清宫的地界。
其他人,如今身心都已经听命与天歌。
天歌下令,自然没人反抗。
那近百个百姓,看着慢慢恢复模样的荒川城,再看看如今身边空空如也的样子。
泪水顿时如决堤的湖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没了!
他们的家人都没了!
纵然家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将军,那商铺、庄园、府邸很多都已经没有主人了,这些财产我们该怎么处理?”
“都统计出来了吗?”
天歌看着那些眼神落寞悲寂的百姓,心里不知在想写什么。
“差不多都统计出来了,不过也有一点小麻烦。”
万姜跟随天歌一路拼杀,如今也算天歌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在周玉麟新的任命下来之前,他便死心塌地的,为天歌做事。
天歌闻言,这才转眸看向万姜。
“什么麻烦?”
“有自称荒川城城主家眷的人,认领了一些庄园、田产、铺子、府邸,只不过数量有些多,属下不知该怎么处理?”
荒川城被攻破,凡是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抢走了。
有些抢不走的,幽明军直接一把火少了个干净。
特别是城主府、衙门受害最为严重。
因此,一些重要的地契、房契之类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加上如今,荒川城存活的百姓太少。
因此,这些东西真的不好找到主人。
“城主的家眷?”
天歌挑眉,神色严肃的看向万姜。
万姜跟随他几个月,她对万姜还是有些了解的。
若不是那个所谓的城主家眷手里的产业太多,他应该不会有此一问。
“带我去见见他们。”
天歌倒想看看,所谓的城主家眷,手里究竟有多少好东西?
万姜带着天歌,很快便去了原来的城主府。
如今,天家军正在给府邸翻新外墙。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站在墙边看着将士们给院墙翻新。
“你们都仔细着哈,这可是城主府,是咱们荒川城的门面,万不能出现纰漏惹人笑话的。”
老婆子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站在那些将士们面前。
天歌闻言,冷笑一声缓缓靠近。
“将军。”
天家军看到将军来了,立刻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天歌缓缓点头,便看到那个老婆子换了一副面孔,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
“呀,是天将军呢,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呢?可有吃过午膳,若不嫌弃,在老身的府邸里用膳可好?”
“你的府邸?”
天歌缓缓抬头,看到新挂上,朱红色的城主府的排便。
那个老婆子的神色一顿,有些摇头有些尴尬的解释。
“不是,是老身儿子的府邸,老身说了几十年,说顺嘴了,天将军千万莫要见怪。”
“您的儿子,是这荒川城原来的城主冯泰昀?”
“对对对,他就是我的小儿子。”
冯老太满是骄傲的说着,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悲伤。
“泰昀是老太太我最得意的儿子了,他既有本事,又十分的孝顺,年纪轻轻就成为荒川城的城主。只可惜,天妒英才,上次幽明攻打荒川城,我儿子浴血奋战,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到。”
冯老太说着,还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天将军啊,我那可怜的儿子,就这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如今老婆子我,也只能睹物思人,看着这城主府来环节我的思儿之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