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伤害我娘亲!”
一个弱小的团子,张开自己短小的手臂,毅然决然的站在一个女人面前。
那个女人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已经昏迷。
而那个三岁多的小团子,也浑身是伤。
但他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用自己弱小的身体,死死挡在娘亲的面前。
他们的周边,围满了人。
一个个眼神不屑的看着他们,冷嘲热讽。
“吆,这个小杂种还想逞英雄呢?”
“我呸,什么东西!被赶出家门了还敢回来,还敢在夫人的寿宴上闹事,这不是找死吗?”
“本来就是一个贱人罢了,放着好好的嫡小姐不当,非要与人苟合。如今过不下去了,还想回来当嫡小姐,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是,我们赶快把人弄走,免得一会扰了夫人的兴致,被外人看了笑话!”
“对对对!先把她扔在柴房吧,等晚上我们再处理。”
十几个下人打扮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眼神上挑,眼中满是戏虐。
他们说完,便伸手去拉已经昏迷的女人。
小团子眼神警惕而愤怒的看着他们,牙关紧咬,握紧的小拳头狠狠打向第一个去抓娘亲的人。
那人被打了一下,顿时恼怒不已。
“你这个小杂种胆敢打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那人说着,凶狠的巴掌便扇在了小团子的脸上。
小团子被扇的一个踉跄跌落在娘亲身边,嘴角一丝鲜血飞速流出,滴在娘亲的磕头上。
他虽然痛,但却仍旧努力的伸开手臂,挡在娘亲面前。
他死,也不会跟娘亲分开的。
天歌感觉自己的额头一阵温热,耳边传来阵阵的谩骂声。
她懵懵懂懂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小团子,用他瘦小的身体,挡在自己面前。
怎么回事?
她不是因为惹怒了天道爹爹,被天道爹爹惩罚时,不小心受伤掉落下来了吗?
眼前又是什么场景?
她为什么感觉自己,哪哪都疼?
忽而,一阵记忆强势袭来。
这个女人名叫沈锦歌,是展翼城沈家的嫡女。
但因为生母产她时难产而亡,自幼便没了亲生母亲的庇护。
她的渣爹,在她母亲死后不足一月的时间里,打着小女年幼,不能一日无母的名号,迎娶了继室白珍。
可这个继室,并不是个好的。
起初还顾及名声,对她不错。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白珍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便彻底失宠了,甚至她的存在,挡了白珍孩子的前途。
毕竟,有她这个嫡女在,白珍的孩子,便不是名正言顺的嫡出。
所以,四年前白珍在她及笄礼上动了手脚,让她失去了清白。
她因此大做文章,弄得人尽皆知。
沈锦歌被名正言顺的赶出了沈家,并且从族谱上除了名。
如此一来,白珍的那两个孩子,便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沈家嫡出。
她被赶出沈家以后,白珍还不放心的将她囚禁在沈家的禁地断魂岭。
这次要不是白珍大办寿宴,对断魂岭放松了警惕,沈锦歌也没办法出来。
而沈锦歌来沈府的目的,不过是想要讨回属于自己的嫁妆罢了。
她的嫁妆,凭什么给白珍的女儿?
但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命丧于此,甚至还连累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沈锦歌悲惨的一生,天歌内心怒火中烧。
看着眼前这些下人的嘴脸,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死手。
她缓缓的站起身,在众人差异的目光中,将小团子藏在身后。
“刚刚,是你打了他?”
她的眼神狠厉,如刀一般看向站在最前面的男人。
那男人被天歌的眼神惊了一下,但随即又狂妄的笑了起来。
“没错,是老子打的?你不信?不然,老子再给你示范一下?”
那男人狂肆的笑着,伸手便欲打向天歌身后的小团子。
天歌冷哼一声,轻轻的捏住了那男人的手腕。
“不如,我跟你示范一下,伤害他的代价如何?”
天歌说着,手掌快速用力,接着便传来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喊声。
随着天歌的用力,那个男人的手臂,竟然以奇怪的姿势扭转起来。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那男人的胳膊,竟被生生扯了下来。
“对妇孺动手,这条胳膊,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看着男人血淋淋的断臂,周边的几个男人,一时间被镇住了。
回过神来,立刻怒吼着,一起向天歌攻去。
“娘亲小心!”
小团子再一次站在天歌的面前,伸开小手准备拦截那些男人。
但天歌却在挥手间,将小团子保护在屏障之内。
“乖,看娘亲怎么教训他们!”
天歌说罢,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众人之间。
接着,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地上,是血淋淋的残肢,和满地的打滚的人。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前院的人。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沈鸿昌带着几个护卫,匆匆而来。
看到满院子的血迹和断臂,还有地上哀嚎不已的下人。
他的眼中,充满了怒火。
“逆女,这都是你干的?你好大的胆子,敢在今日闹事,我非杀了你不可!”
前院,可是聚集了整个展翼城的家族、贵人。
刚刚的动静,显然已经惊扰到了他们。
只不过碍于他的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询问罢了。
天歌无所谓的冷笑,看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父女之情的男人。
“沈家主,今日我来,不过是讨回属于我的嫁妆罢了。你府里的下人,却要我的性命,怎么只许你们打我,还不许我反击了不成?”
“沈锦歌,你已经被赶出沈家了,有什么脸面要嫁妆?”
沈鸿昌自然不会,把那么丰厚的嫁妆,交给一个被赶出家门,除掉族谱的人。
“呵呵……”
天歌冷笑两声,满是不屑的看着沈鸿昌。
“自古以来,女子的嫁妆都归女子本人所有,即便是女子死了,那么也是由那女子的子女继承。我乃我母亲的第一个,也是她最后一个孩子,她的嫁妆,自然应该是由我来继承。”
“你还说,要不是为了生你这个逆女,你母亲怎么会死?你做出那般无耻的事情,又有什么脸面说是她的女儿?她活着,也不会要你这个女儿!你母亲乃是我沈府的正室,英达和紫灵,都唤她一声母亲,她的嫁妆自然是该给英达和紫灵,与你这个被赶出家门的逆女,没有丝毫关系!”
“呵呵呵……”
天歌冷呵两声,迈着自信且张扬的步伐,缓缓靠近沈鸿昌。
“沈家主,我为什么被赶出家门,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若不知,不如唤你那个继室来,让她给你讲讲,她是怎么在我及笄礼上动手脚,将昏迷的我,送入陌生男人的房间?又是怎么带人,捉奸在床,将我驱逐出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