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贝丝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努力掩饰焦虑,尽量鼓励大家。
“或许大家不用太担心,毕竟之前的事闹得那么大,未必她们就没有接受教训。”张蔚私下对贝丝说道。
她真的是那么想的,虽然防备还是要防备一下,但是张蔚觉得资本家们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可能是因为蒂菲尔德的学生出言不逊引起的,但是她受到的伤害远远超过她应该承受的范围,虽然在明面上“政治正确”思想指导下,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处罚,但背地里谁知道呢?
能进蒂菲尔德的学生,家长都是有点份量的。
张蔚继续说道:“而且,发生了一次不可能允许发生第二次,我相信杜维克那边的教练也会告诫他们的队员的,所以不用太担心。”
这话贝丝对大家说,大家才会比较相信,这也是张蔚为什么私下找她的原因。
所幸这些劝说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起码在去杜维克学校的路上大家看起来心态都挺平稳的。
路程稍微有点远,张蔚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路上的公共设施和环境的差别,路面慢慢有了坑洼,垃圾也肉眼可见变多了。
路边还能看见流浪者搭的一排排帐篷,周围建筑也看起来更陈旧。
不能想象就在同一个区,跟她居住的区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形。
到了杜维克学校,在外面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看起来小一点,不过它们有棒球场,也不算小。
跟国内那些城镇学校比起来都算豪华的,毕竟有天然草坪。
她们进场的时候杜维克学校的队伍已经在等待了,看台区也坐了很多观众。
他们没给蒂菲尔德的队伍提供休息室,所以张蔚她们只能在比赛场地旁边休整。
然后她们这些人就像被看猴一样被围观。
他们看过来,张蔚也看他们,从对面的对手看到看台上的学生。
她现在视力可不错,她就慢慢看,毕竟之前也没有接触其他学校的学生的机会。
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幕,蒂菲尔德棒球队其他的女孩都表情严肃的尽力无视大家的围观,只有张蔚脖子灵活地从这头看到那头。
所以自然她也成了别人的关注点:
“那是几年级?怎么也来参加比赛?”
“你看她们才几个人?”
“人都凑不齐参加什么比赛!”
“怎么是个亚裔?”
“蒂菲尔德低下了高贵的头,竟然接受亚裔!”
隔的远一点的张蔚听不见,但是她们背后也坐了些高年级的学生,他们估计也没打算掩藏,声音大得很,听得一众队员们脸色铁青。
张蔚见状摇摇头,客场作战就是这样不好。
不过张蔚看对面的杜维克棒球队,好像也没有多开心的样子,也没有人在交谈,感觉气氛和张蔚她们这边不相上下,这就让她有点不解了。
她们穿的队服是统一的,但是护具颜色就千奇百怪了,看上去像是自己勉强凑齐的,说明这里条件是差一些。
而且从学生的肤色上看,非裔占到了几乎一半,然后才是白人、拉丁裔和亚裔,他们看上去也确实更欢乐自由一些。
就这样,对面也没人来招呼她们,大家都在风里吹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到了规定的比赛时间。
按惯例张蔚她们是客场,先进攻,整个上半场赛场上气氛都很奇怪。
张蔚是替补没上场,就在一边观看比赛。
看得出来杜维克那边学生身体素质和技能都很不错,一下就投出了两个好球,差点蒂菲尔德这边的第一位击球手就被淘汰。
所幸第三个球她顺利击中,但是杜维克那边的防守十分迅速就接到了球,差点就要把她触杀,好在她快一步进入一垒。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根据张蔚的判断,以接到那个球的野手球员的速度,完全可以在蒂菲尔德的球员进入一垒之前扑过去把她触杀。
但是她在扑过去之前犹豫了一下,让对手安全上垒。
在观众席一片遗憾声中,她也只是摊手看向她们的教练。
不止这一次,张蔚发现整个上半场,杜维克的球员好像都在尽力避免身体接触,从而错失了好几次机会。
相信赛场上的人都看出来了,杜维克的队员明显实力比蒂菲尔德高了一截,但是却让蒂菲尔德在第七局的时候才三杀出局结束了比赛。
上半场结束之后,观众席的顿时响起了一阵阵抱怨声,还有叫骂声。
“她们在干什么?”这情况让贝丝都有点莫名其妙。
“她们害怕和我们进行身体接触!”张蔚旁观者清,看的最清楚。
“为什么?!”
这个问题张蔚看着她没回答。
贝丝马上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不过我们赢的不算光彩!”
张蔚马上打破她的幻想:“下半场是她们进攻,我们要是要是在第七局之前拿不到到3杀,那可不是我们赢。”
贝丝最后中肯的说道:“好吧,其实撑到第七局已经不错了,她们实力确实不错,不是吗?”
坐了半场冷板凳,张蔚以为她这次估计是当吉祥物要吹满半天风了。
没想到才第一局防守开始,她们队的一个跑野就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就是她自己跑着跑着就摔倒了,张蔚看见连站得很远的杜维克队员都把手举起来以示清白。
张蔚看着觉得突然觉得,上次的事故不仅影响的是蒂菲尔德的学生。
而且这次比赛她们真的打的无比的克制,跟来之前想像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张蔚这次就不得不上场了,不过作为防守方只有近距离的野手才有身体接触的可能,张蔚替补的位置是离本垒最远的外围,除了跟球有接触,不会跟对手有任何身体接触。
以往每次这种最外围的防守是最轻松的,因为很少有人能打到这么远,没想到杜维克的选手力气也是真的大,这次可真把张蔚累的够呛,再没有在赛场上跑过这么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