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牛寡妇整个人都懵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男人的话竟然成了真,这楚家当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霉。
那下一个是谁?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人流一起走到楚家门口的。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王桂英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的小宝啊,你跑到哪儿去了?”
说来王桂英也是个奇人,生出来的孩子都喜欢离家出走。
先是楚清月,然后是楚天赐,个个不落。
还有这个楚姣阳,离开楚家之后日子过的也挺好,真不知道这楚家是不是有什么晦气。
这时,有人想起之前楚姣阳在楚家时的日子,那时候,人人都说楚姣阳霉运当头。
可她这嫁人了之后,日子不是过的挺好的么?
反倒是楚家,依旧倒霉的不行。
难不成这真正的扫把星是楚家,并不是楚姣阳?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将自己的目光在楚家还有姗姗来迟的楚姣阳之间来来回回扫视,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楚姣阳:……?
咋了这是?
牛寡妇随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正好跟楚姣阳的目光对视了一下。
要是平时,她一定是会挑衅地看回去,说不定还会说几句什么话来挑衅一下。
可是这会儿,她心里正嘀咕着,看到楚姣阳,跟看到鬼没什么两样。
几乎没等楚姣阳做出任何反应,她就青白着一张脸将自己的头拧了回来,不敢再看她。
被避之不及的楚姣阳挑了挑眉,她并不在乎牛寡妇对她的态度,只不过是有些好奇。
毕竟,就她对牛寡妇的理解,今天这反应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于是,她悄悄往宁冽那边凑了凑。
宁冽就站在楚姣阳身边,本身就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楚姣阳的身上,这会儿见她贴过来,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他,几乎是立刻就迎了上去。
“怎么了?”
“牛寡妇咋那样看我?难不成我是什么恶鬼吗?”
宁冽没看到牛寡妇刚刚看楚姣阳的眼神,只是这会儿确实看到牛寡妇的脸色很不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可是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宁冽只是轻飘飘地瞟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说:“不用理她,说不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这会儿鬼来敲门了。”
楚姣阳原本想说宁冽就是在敷衍她,可是当她再次将视线落在牛寡妇身上的时候,就觉得宁冽或许并不是在胡说八道。
只见牛寡妇青白着一张脸,整个人摇摇欲坠,看上去虚弱极了。
尤其是这会儿意识到楚姣阳在看她之后,整个人更是如同筛糠一般地抖了起来。
那模样,果真是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
见状,楚姣阳不禁皱了皱眉。
宁冽见好半天楚姣阳的注意力都还在牛寡妇的身上,同样皱起了眉头。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酸溜溜的。
“姣姣,牛寡妇好看吗?”
跟宁冽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成份的楚姣阳几乎是瞬间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连连摇头,“不好看不好看,她有什么好看的。”
然而宁冽还不想放过她,他故意问她:“那姣姣觉得谁比较好看?”
“当然是你了,这还用问?”
“真心的?”
楚姣阳连连点头,“真真真,比海里的珍珠还真。”
这下,宁冽满意了。
楚姣阳抹了一下脑门的汗,总觉得自己好像跟宁冽拿错了剧本。
这走向看上去好像不对啊。
那边,大队长匆匆来迟,像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他脸上的颜色看上去不是太好。
说实话,他现在听见楚这个姓都有应激反应,今天一大早听说楚天赐又失踪的消息时,他甚至一瞬间想要产生撂挑子不干的冲动。
这个楚家,就不能让他消停两天吗?
当他路过牛寡妇的时候,就看到对方莫名其妙的突然抖了一下。
大队长觉得有些奇怪,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可牛寡妇却好像是故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大队长脚步不停,继续朝王桂英那边走去。
最前面,就看到王桂英一个人坐在地上哭,楚国柱不知道去了哪儿,而他们的亲闺女楚清月,却连面都没露,反倒是沈城出现了,就跟那几个知青站在一起,看着不像是来帮忙,倒是像来看热闹的。
大队长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他强忍着心头的烦躁走到王桂英面前,耐着性子问道:“老楚家的,先别哭了,老楚人呢?”
王桂英哭嚎了半天,这会儿嗓子已经哑了。
她满脸通红的抬起头,正好对上大队长的脸,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的菩萨。
王桂英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抓大队长的胳膊。
大队长发誓,他是真的很想躲开。
但是他不能。
他只能忍着心头的烦躁低声劝慰,“你慢慢说,别着急,到底咋回事儿?”
王桂英快急死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先回答了大队长刚刚的问题,“老楚出去找小宝去了,还没回来。”
事实上,从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两个人就发现楚天赐不见了。
但是因为楚天赐刚刚跟王桂英吵了一架又直接跑出去,两个人都以为他是心里烦,想要出去散散心,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急着去找,这直到该睡觉了人还没有回来,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楚天赐不是个安分孩子,跑出去玩到天黑才回来是经常的事。
可之前不管他再怎么玩,这到了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回家的。
但今天竟然这么晚了都看不到人影儿。
王桂英顿时就慌了。
她拉着楚国柱的手问:“他爸,小宝这么晚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听到她这么晦气的话,楚国柱立刻就怒了。
他一把甩开王桂英的手怒气冲冲的说:“你能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可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楚国柱的心里也一直在打鼓,心中想了不少可能出现的情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将原本卷起的袖子也放了下来。
“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这一找就是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