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折腾了好一阵子才回到木屋中。
不能在宋归年暴露灵力,只能硬着头皮把木头抱回来的林珞累得气喘吁吁。
下次要是再让他去搬什么东西可不敢去了,不能用灵力,纯用自己身体的力气,差点没把他累晕过去。
林珞回头看了看宋归年,见他面色如常,丝毫不显半分疲态,于是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你.....你拖这么重的东西,一点不累的吗?”
宋归年闻言一愣,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装的没到位,也许......人类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会徒手拖着这么大一个树干走上这么久?
宋归年清了清嗓子,准备糊弄过去,“可能是我身体素质比较好吧。”
边说着话,一边拿着一方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手帕,走到林珞跟前,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
林珞撇撇嘴,他确实也不知道凡人真正的身体素质是什么样子的,于是更不知道他们俩这样的力量和体力放在凡人里面已经是可以被拉去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存在。
仰头将宋归年给他倒的水一饮而尽,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嘀嘀咕咕道:“怎么身体素质这么好。”
宋归年见他这样就知道自己是糊弄过去了。
他就是在赌,赌林珞作为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神仙,根本就懒得去观察凡人是什么样子,因此就算是看见他有异于常人的举动也不会特别起疑。
林珞往掌心里哈了一口气,又把两只手放到一起搓了几下。
刚刚在外面冻了这么大半天,还真是挺冷的。
宋归年重新在火盆里生起了火,没过多久屋子里就暖和起来。
“想让我雕什么?”宋归年问。
林珞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一块木头,抿起嘴想了想,说道:“不如......雕个小狐狸吧。”
“就按着小狐狸的样子雕。”
林珞弯下腰,伸手在脚边一捞,捞了个空。
他的手一顿,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到处都没看见小狐狸的影子。
宋归年也跟着找,把整个屋子都翻遍了,什么都没找到。
“小狐狸不会是跑了吧。”林珞一边拉开抽屉一边说。
宋归年微微皱起眉,小狐狸他是知道的,最通人性,若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根本不可能独自跑出去。
如今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被人强行抓走了。
他的眸色逐渐变得深沉,在这幻境里的人,除了林珞和他之外的第三个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之前疏然独自离开的时候,宋归年还当他有点眼色,知道自己不该待在这里碍眼。没想到转头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行,我必须出去找。”林珞着急忙慌地就要往外走。
宋归年连忙拦着他,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椅子上,“外面这么冷,你又畏寒,还是别去了,我出去找。”
林珞还想站起来,却被宋归年的两只大手按了回去,“相信我,狐狸通人性,肯定是走不远的,估计只是迷路了,顺着我们走的路线找,肯定能找到的。”
林珞刚想反驳,忽然想到,与其这样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找,还不如等宋归年走后自己偷偷用灵力寻找来的快。
于是这次他听话地点点头,对宋归年说:“那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宋归年看着他微微笑了笑,在他头上轻轻揉了揉,“我很快回来。”
说罢,转身往外走去,林珞没看到的是,刚刚看向他那般温润的眼神,在转身的那一刻,寒意涌上眼底,眼神冷的让人如坠冰窖。
出了门的宋归年并没有耽搁,身形一动就瞬移到那片森林之前。
小狐狸在他心里的地位,早已经是他的家人。
他对疏然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感,就算是对方讨厌他,于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但是这次,疏然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抓走小狐狸,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宋归年扫视一圈周围,又放出神识探查。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瞳都稍稍带上了些许猩红的颜色。
忽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凌厉的眼神扫向森林深处。眉头皱的更紧。
顺着他的目光,原本连片的树林中央,一棵参天的松树轰然倒下,连带着压塌了周边的枝桠。
就是那里!
宋归年飞身而起,径直向那边冲过去。
堪堪接近的时候,那地方传出来的气息直令他作呕。
如此浓烈的邪气,怎么会在这里。
也是因着他邪神的身份,才能明显地感知到周遭邪气的变化。
这样的邪气,明显就是被灵力掩藏起来的。旁人可能分辨不出来这里的邪气,只以为灵气充裕。
可落到宋归年的鼻子底下,那就像是用浓烈的香水去掩盖臭味。
只会让这里的邪气显得更加令人作呕。
宋归年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停在邪气最浓烈的那一小块地方的最边缘。
之前受伤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浓烈的邪气,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找了一棵树做掩体,站在高处往下看着。
“呜……”
从下方传来小兽的呜咽声,宋归年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然——小狐狸正满身是血地趴在地上。
而小狐狸的旁边,站着的那人与他想的一般无二,正是疏然。
宋归年看见这一幕,怒火一下子从心尖燃烧起来。
额上青筋暴起,握成拳的左手止不住地颤动。
右手自虚空中一握,一柄长剑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宋归年也顾不得自己尚未痊愈的伤势,周身灵力暴涨,扬起的剑蕴含着的灵力似有万千雷霆之势,直冲着地面上的疏然而去。
这一击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半点水分都不掺。
疏然感受到危险,猝然抬头,反射性地挥出灵力反击。
那灵力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邪气,以疏然的实力,是断断不可能在宋归年的手底下逃过去的。
可有了那邪气的加成,竟然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磅礴之力,与宋归年的力量相比竟然毫不逊色。
疏然挡住那一击,两人飞快地过起招,只能看得见残影。
越是往后,宋归年就越是心惊。
就算是受伤,他也万分笃定疏然绝不是他的对手,可如今竟然能与他打的有来有回,还有他周身笼罩的邪气。
只怕疏然是真的被邪气侵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