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还是太子殿下您慧眼识珠,要不然的话……”
不料。
他的话还没说完。
李贤的眸子之中就带着几分冷然,淡淡的瞥了一眼正在说话的那人:“什么太子,都已经是过去了。曾经的李贤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崖州的李哥,明白了么?”
“……”
那人讪讪的笑了一声。
“那个!”
这个时候,那人颇为懊恼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您看看我,说话根本没个遮拦,是我唐突了。我罚酒,罚酒!”
说完之后,端着桌子上一个看上去颇大的酒杯,咕嘟咕嘟的就喝了下去。
片刻,居然直接将那酒杯之中的酒给喝完了。
李贤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怪你!”
“是我的过错,那就认罚!”
那人略微的沉吟了片刻之后,才接着道:“李哥,是这样的。我最近呢,手里有一点闲钱,所以想要找个地方花一下,最好是能够赚点钱,您看是不是有什么门路!”
“切!”
李贤摆了摆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这点破事还用得着来找我?我告诉你,这些事情可实在是太轻松了!”
“你要是真想赚钱,就多去崖州城逛逛,多看看那知州发的各种公告,只要里面提到的地名,你就小心翼翼的甄选!”
“选好一个地方,然后投进去,不管是店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李贤的声音很轻,淡淡的说道:“多了不敢说,保你一年赚一万两银子!”
“这么多么?”
那人愣了一下:“当然,也是看你的眼光的!”
李贤摆了摆手,而后打了一个哈欠。
而躲在一旁的胡媚儿则是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得微微的摇了摇头!
回到周宓的面前。
将自己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倒是聪明!”
这个时候的周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眉头却是微微的皱了起来,说实话,李贤今日里的姿态实在是有些高调,自从来到这酒吧之内,全场的焦点就全部是以他为核心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李贤。
却是将目光缓缓地看向了这边,眉头先是微微的皱了一下。
沉吟了片刻之后,低着头和旁边的小二说了几句话,紧接着站起身来,朝着楼上走去。
小二先是愣了一下。
不过,却是很快走了过来:“两位姑娘,李贤公子想要请二位上楼一叙,似是有些话想要对你们说!”
“哦?”
周宓端起一杯酒,细细的品了一下之后,幽幽道:“喝了人家的酒,不给个说法,是有些说不过去。”
“走吧,去看看。这李贤想要做什么!”
周宓倒是不害怕,有胡媚儿在,她完全可以驾驭任何的场合。
走到拐角处。
上了楼。
发现楼上的布置倒是相对而言比较雅致,几个屏风隔出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私密的区域。
而且,似乎是用了一些比较特殊的隔音技术,楼下那嗡嗡的声音,在这楼上听起来,居然就已经非常的微弱了。
“二位姑娘,坐吧!”
这个时候的李贤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周宓和胡媚儿。
两个人也没有犹豫,淡淡的坐了下来。
“我们开门见山吧,二位应该是梅花卫吧?”李贤的声音很轻:“我早些年的时候接触过她们,她们的身上有一种常人所没有的气质,看上去柔柔弱弱,实际上杀伐果断!”
“说说看,陛下让你们来崖州是做什么的?”
“想要除掉我?”
说话之间,李贤轻轻的翘起了二郎腿,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无奈,而后接着说道:“我都已经在崖州了,应该威胁不了她了吧?”
“哼!”
这个时候的胡媚儿猛然间拍了一下桌子,眼神之中仿佛是夹杂着几分愤怒。
“你把陛下想成是什么人了?”
“我们接到的消息是,接太子您回神都!”
周宓的声音很轻,仿佛是不经意间,淡淡的说了一句,仿佛是有着几分的压力。
李贤听闻到这里,整个人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过了片刻之后,才嘿嘿的笑着说道:“那看来,是不想杀我了?”
“哦?”
周宓听到这里,反倒是有些好奇:“为何这么说?”
“很简单。若是想要杀我的话,崖州这种山高水远的地方是最好的选择,我死在了这里,消息在一年之后也不一定能够传回神都。甚至于,陛下还可以说我是忍受不了崖州的气候,暴毙而亡!”
“但若是入了神都,先不说别的。”
“忠于李家的那些大臣,就绝对不会允许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李贤拿着一瓶酒,大大的喝了一口。
“那你怎么决定?”
此时此刻的周宓却是忽然间对李贤有了几分的期待,他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那么也就意味着,他是足够聪慧的。
现如今缺少的应该只是一些手段而已。
只要能够坐在那个位置上,很多的东西都还来得及学习。
而且,朝中的老臣也绝对愿意去教他。
要知道,李贤的祖辈,可是为他积累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自己执掌大周非常的累,需要周旋各种各样的势力和力量,但是,李贤却根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嘿嘿!”
“我拒绝!”
李贤笑了一声,而后微微的摇了摇头,才接着说道:“你们若是八年前来的话,我或许会真的有这种心思!”
“但是现在的神都,有崖州好么?”
李贤挑衅的看了一眼周宓和胡媚儿:“若是我回到了神都,即便是当今陛下没了,我登上了帝位,那又如何!”
“崖州这个地方,各种东西,应有尽有。至于神都,怕是上厕所都还在用厕筹吧!”
说话之间,李贤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笑意,玩味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霎那间,周宓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