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还有些疼?”温木夕茫然的盯着承然看了一会,指着他的伤口处说:“可是它,已经完全好了啊。”若是还疼,难不成是她制作的这药粉有什么副作用?不能够吧,她可是自己亲自用过,应当不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承然顺着温木夕手指着的方向看了看,伤口处果然已经完全愈合了,若不是这身体是他的,还真没法看出来受过伤。
他淡淡的回答温木夕:“刚刚有一些,现在没有了。”说完便将头偏了过去,不再去看温木夕。
而温木夕这才放下心,只要不是她的伤药有什么副作用,那就应当没事。
她见承然将头偏了过去,只当对方是累了,便将伤药合上,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他的旁边,随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在她将门合上之后,承然这才睁开眼睛,他伸手将伤药拿在手中把玩,一点也看不出疲惫的模样。
温木夕走出来后,见带她来的那只妖还等候在门口,便问他:“你知道牢里怎么走吗?”
那人诧异:“水牢?还是西邱狱?”
温木夕沉默,她也不知道,但听起来好像都有可能。
对了,承然今日不正是让眼前这人去寻找的吗?自己问问他便可以了。
于是温木夕问他:“你今日追踪的那人在何处?”
“那人?收押在西邱狱中。”他思索了片刻,又开口道:“主子说他只是偷了衣物,算不得什么大罪,在西邱狱关押几日便可以了。”
“......”
“那衣裳是他偷得?”温木夕震惊道。
“不是你对主子说的吗?”那人明显比她更震惊。
“我没有说是他偷的,我只是说他那衣裳应当是我朋友的。”温木夕辩解道。
“是啊,那不就是偷得吗?”那人表情更无辜了,一副都是你自己说的模样,直看的温木夕心累。
她无奈的对他说:“罢了,争执这些也没用了,带我去看看吧。”
那人点了点头,对她说道:“随我来。”
温木夕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对方用披风罩住,她眼前一暗,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又把披肩从她头上拿走。
一顿操作惊呆了温木夕,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前方已经是狱中景象。她茫然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对方,两人似乎没有动弹分毫,怎么突然就到了西邱狱中?
似乎是察觉到温木夕的吃惊,他解释道:“主人房间前有个直接通往西邱狱的法阵,只要启动这个法阵,很快就能到这里。”
温木夕恍然大悟,随后又疑惑道:“那你为何要将我罩住?”
“还不是主人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怕法阵里的妖力太强刮伤了你,这才命我将你包裹严实一点。”
“......”
“所以你就直接用披风给我盖住了?”温木夕无奈,这还真是敷衍啊。
对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包裹严实,原本去妖市买了个麻袋,但是今日出门忘记带了,只能用披风先凑合一下了。”
“......”
那自己还得庆幸用的是披风,合着对方今日没有忘记拿麻袋,自己今天高地得被套一次麻袋啊!
“你叫什么名字?”这人脑回路这般清奇,自己一定得记住他,下次也好距离他远一些,万一哪天他心血来潮,突然就给她套麻袋了呢。
他突然羞涩道:“嗯......芝娘。”
“什么?你再说一遍?”温木夕只觉得好像自己听到一个什么“娘”字,但是她认为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芝娘......”那人大声重复了一遍,随后立刻将头低了下来。
“什么?芝娘?芝娘????是不是我耳朵不好使了?是不是芝郎????”温木夕突然觉得她今天怎么听力变得这般不好,好好的男妖,她为什么总听到“娘”字?
“没有,你耳朵很好,没错,就是芝娘。”那人大声又重复了一遍。
“......”
温木夕愣了半天,颤颤巍巍的问道:“你.......是女妖?”
对方也愣住了,他连忙摇了摇头:“不是。”
“好吧。”温木夕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娘就娘吧,她是一个有风度的女人,要尊重别人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爱好。
“我......”芝娘小心抬头看了她一眼,犹豫的说道:“我听别的妖说,人族有一些人为了贵气,会给自己的男崽子打扮成女孩模样,这样长大之后那个男崽子就会很贵气。”
确实有些地方会有这种,但并不多,应当只是开玩笑罢了,但温木夕不忍告诉他实话,便没再说话。
过一会,她这才想起来,又站住了:“就算是这样,人家也只是小时候做女孩装扮,并不是用在起名字上啊!”
“是啊,可是当我知道已经太晚了,所以化形时便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名字,希望之后能够贵气一些。”
“......”
合着这名字还是自己起的啊!温木夕十分无奈的问他:“你你觉得你变得贵气了吗?”
芝娘想了想,点了点头:“自从我起了这个名字后,便跟着主子,确实比寻常妖贵气了一些,看来这法子确实有用。”
这傻孩子啊!温木夕实在不忍再听,抬脚就往狱中走去。
“哎,等等我,你还不知道哪个是偷衣贼呢!”芝娘见温木夕大步朝前走,连忙小跑着追了上来。
他带着温木夕找到当日那人时,温木夕已经震惊到无法用言语形容了,她迅速转身指着芝娘问道:“他为何不穿衣裳???”
“啊?衣裳?他那衣裳不是你朋友的吗?我们就给他扒了!”
“!!!”
“那你们也不能让他就这么裸着吧!”温木夕痛苦捂脸。
“这有什么?我们妖族从不讲究这些!”芝娘不以为意道。
“好吧,但是现在能不能给他找件衣裳穿上?不然我怎么问话?”
“那好吧,我去找找。”
芝娘走后,温木夕无奈扶额,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正伤愁,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音:“是你说的那衣裳是我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