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蹲下来继续看,却只看到玉凝怒气冲冲的离开而萧泉在原地又待了片刻,也起身离开。
“……”这都叫什么事,怎么说着说着还恼火了?温木夕不理解。
其实萧泉今夜拿着那枚珍珠簪子去询问玉凝,但玉凝肯定不认,不仅不认还一口咬定和自己没有关系,只肯认自己当时说的那句话,其它的抵死不认。面对萧泉的步步紧逼,玉凝实在是忍耐不住,这才发怒离开。
萧泉其实并非想对她怎样,只是对玉凝当日的举动有些不解。按理来说,他并未得罪过她,实在想不通她为何会这么做。但见对方反应过于激动,他对玉凝也有好感,并不打算逼迫她。
也罢,既然她不承认,那便就只当做从未发生过此事。萧泉将簪子收好,快速离开了。
而躲在大石下的温木夕两人则是看的一头雾水,明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惜他们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他们争论的声音,所以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罢了,先回去吧。”温木夕站起来将衣摆弹干净,对着陈睿说道。
谁知陈睿却也不站,眼睛在月光下越发明亮:“你不是饿了吗?正巧我也饿了。”
“???”
她这可是借口,几人明明就刚用过膳不到一个时辰。可看着陈睿不像是说谎,温木夕怕他真的饿了,便将他带到了膳房。
这个时间,膳房早就没了厨子,温木夕找了半天,这才找到了一盘糕点。陈睿也不吭声,老老实实的吃着温木夕随手给他扒拉出来的点心,那模样,好像确实被饿到了。
“不然我还是让人来做些热食吧?”看着陈睿睫毛遮住眼帘,只乖巧的小口吃着干巴巴的糕点,温木夕的良心终于难得的醒悟了。
“不必麻烦了。”陈睿抬起眼帘,温和的眸子里满含笑意。
话音刚落,便被点心呛住了。
温木夕连忙上去帮他拍了拍背,找了半天也没见着茶水,看着陈睿咳的通红的脸,最终还是心软了。
罢了,也不便叫人了,还是她自己下手吧。
见膳房正好有还未用的面条,温木夕便利落的生火、烧水、煮面,一气呵成,甚至还在两碗面上贴心的卧了两颗鸡蛋。
等她将面端到陈睿面前,陈睿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了。
“愣着干嘛,快些趁热吃了。”温木夕虽然不饿,但好久没吃这清汤面,也有些想念,便夹起面条大快朵颐。
一碗面下肚,陈睿却还是不动,温木夕好奇问道:“怎么?怕我下毒?”
“不是。”陈睿垂下双眼,他只是过于震惊,以对方的身世,竟能如此干脆利索的做这些炊事,确实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喷香的面条就在眼前,陈睿犹豫了片刻,终于在温木夕的注视下小口的吃着面。或许是饥饿,也或许是还未有人深夜特地给他煮过面,陈睿的这碗面吃的格外认真。
“明日去雁落崖那里看风景如何?”见陈睿连汤都喝的丁点不剩,温木夕满意问道。
“听你安排便是。”陈睿放下碗,拿出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那你等会知会萧泉一声,我去同表妹也说说。”
“她也要去?”陈睿不解。今日她同萧泉看起来是不欢而散,他以为明日应当不会再见。
“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是要去的,况且这个庄子就是她的,自然不能将她抛下。”
“也好,不过怕是他们两人都要不自然了。”
夜里有些凉气,温木夕搓了一把有些发冷的胳膊看向陈睿:“早些回去吧。”
正如陈睿所言,第二日萧泉与玉宁当真是别别扭扭。萧泉还好,只是话比往常更少了,而玉凝整个途中气压极低,一点就炸,就连温木夕也不敢多说旁的。
几人好不容易到达雁落崖,原书中说这处景色极佳,男女主两人就曾一起来过此地,女主在雁落崖顶看着晨露朝阳,情不自禁的翩翩起舞,而男主看到女主这美妙的舞姿,当即作诗数首,可谓郎才女貌。
可现在,温木夕看了看仍然噘着嘴的玉凝和皱着眉头的萧泉,实在无法想象两人当时场景是何模样。
她出声试探:“听闻萧兄出口成诗,也不知今日萧兄可有灵感?”
萧泉正烦躁,哪里有空作诗,便推脱道:“此时暂无灵感,还望王兄海涵。”
温木夕笑笑,正要开口,玉凝却抢先一步道:“什么暂无灵感,怕是做不出来吧!”说完指着温木夕嚣张道:“我看你这探花不过如此,连诗都做不出来,远不如我表哥!”
萧泉冷笑:“既如此,还请王兄赐教。”
什么?赐教?温木夕一脸茫然,赐什么教?难不成还真让她作诗?怎么可能,诗她可不会,别说作诗了,背诗她都背不下来。
而玉凝还正火上浇油:“表哥,你赶紧作一首,让他看看你的厉害。”
“……”
看不了,真的看不了,看什么厉害,看笑话还差不多!温木夕赶紧朝着玉凝挤眼,可玉凝哪里看得出她的用意,还在不断催促。
温木夕郁闷极了,她只好将求救的眼光朝着陈睿的方向。还好陈睿靠谱,她只悠悠看了一眼,他便心领神会的解围道:“作何诗?寻常诗句难以描绘出此番美景。”
此时已将近正午,几人看着雁落崖边萧条的景象,一时间都沉默了。
温木夕捂脸,这陈睿可真会说啊!她原本是想带几人去看日出,谁知昨晚与陈睿开了个小灶,睡得晚了,这才导致今天一睁眼都快中午了 。而又因为深秋时节,花朵树木都凋零的差不多了,崖边的几棵还剩几片叶子的树,也在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后变得光秃秃。
而几人,对着这光秃秃的树,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久,温木夕这才艰难出声:“确实……如此吧。”
玉凝不满,瞪了萧泉一眼,向前走了几步,对着雁落崖边的那棵树就是一脚,谁知树没动,她自己却踉跄了几步。
“小心!”温木夕大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玉凝失脚跌入了悬崖。
温木夕赶紧冲了过去,可惜雁落崖太高,早已不见玉凝的身影。这可如何是好?两人还未相恋,该如何殉情?
对了,殉情,温木夕灵光一闪,岂不是只要两人都挂了就可以了?
此时陈睿和萧泉都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拉住她,生怕她想不开。而温木夕却像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将两人的手相继拍掉,接着在陈睿震惊的目光中一脚将萧泉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