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媞沉默的目送两位老人优雅离去,还好刚才宋简拉住了她,不然这会儿躺在地上的怕就是六个人了。
“还好没过去,”顾媞叹了口气,“这场实在是太凶险了,简直就是卧虎藏龙。”
她不由得想到了孟景析,也不知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说之前顾媞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把对方带回来,那现在怕是只有百分之60了。
前提是孟景析不要作死,毕竟以那家伙作死的程度,简直可以被称为比赛中的卧龙凤雏级别。
“他们走远了,我们过去看看。”
顾媞跟随宋简来到血泊旁,出于职业习惯,顾媞先是查看了一下伤口的状况。
挥舞蝴蝶刀的老人下刀非常专业,伤口深度正好切割开喉管,位于里侧的筋骨居然没有被划到半分。
子弹的尺寸是北美出品的的0.22口径响尾蛇,这种手枪最佳射程距离为5至25米,后坐力低,虽然子弹数量有限,但优势是尺寸很小,只有手电筒那么大。
但由于方才距离过近,子弹几乎横穿了身体,顾媞看着石墙上的印记说:“是改良过的手枪,我想不是酒盅改的,这老妇人应该本身就会改造。”
宋简翻了翻那几人的背包,他将那几人包里的东西聚集在一起翻看起来。
这些人携带的东西种类虽然繁多,但大体上都是没用的东西,一瓶用了一半的防晒霜、未拆封的防蚊喷雾、几本旅行杂志、一叠扑克牌,以及一包临期的口香糖。
“你还记得我们上船时,他们只扣留了背包行李,而没有搜我们的什么。”宋简说。
“记得,怎么了?”顾媞也凑过去看了看那些东西。
“这些不像是外面带来的,倒像是新拆封的,”宋简拿起那瓶防晒霜,“你看,封口这里没有磨损的痕迹。”
“岛上买的?”顾媞纳闷道:“可惜我没带什么现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刷卡。”
宋简见顾媞似乎在故意装傻绕过正确答案,略有些不满地说:“如果你再继续这么装傻的话,我可就——”
“你可就什么,”顾媞瞥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发现岛上的店铺几乎都是做做样子,可以说绝大部分物品都只是空盒子,其中仅有一小部分是真的。”
说完,顾媞露出一副‘你满意了?’的表情。
宋简并未理会顾媞的小脾气,视线转移到那几人的尸体上说:“就这么晾着不太合适。”
“看着也就刚成年的样子,”顾媞惋惜地说,“那边有块防水垫布,你帮我把尸体移到路边那里盖起来吧,就这样晾着确实不太合适。”
五具年轻的尸体就这样被并排摆成一列,在移动最后那具年龄最小的女孩尸体时,尸体口袋中的小刀掉落在了地上。
那是一把木质刀柄的折叠弹簧刀,棕红色的樱桃木上有着贝母镶嵌的花团图样,刀尾则用粉色和紫色的细绳编织成了一条挂链,最末端则挂着一只小小的铃铛。
铃铛?
顾媞拿起那把匕首,宋简以为她喜欢这把刀便说:“反正人已经不在了,这把刀你就拿着吧。”
“会不会不太好。”顾媞看向那个女孩儿。
宋简拿过那把刀看了看随后说:“不像是用过的样子,大概率是登岛后酒盅给他们的。”
刀尖在手电下闪着微光,顾媞把玩了一下,确实挺顺手。
“居然给小孩子这种东西,真是一群混蛋。”顾媞说。
宋简看她还有些犹豫,便开解道:“我们自登岛后就没拿到武器,虽说这弹簧刀干不了什么,但好歹是个防身用品。如果你心里不落忍,那就用这把刀替这孩子报仇吧。”
事已至此,若是此时再说些什么矫情的话,那就显得太假了。
顾媞先是收起那把匕首,随后用手拂过女孩的眼睛说:“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璀璨的星空划过一颗流星,顾媞虽是无神论者,但此时她看着女孩儿闭上的眼角里涌出一滴泪水,忽然没来由的伤感起来。
她立刻收起小刀,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两人就这样将五具尸体安顿好,又拜了拜以表慰藉。
当他们回到店铺附近时,那只猫居然还在屋顶没有离开。
顾媞见那黑猫如同一道魅影似的蹲坐在尖顶的石砖上,摇晃着尾巴看向自己。
随即她掏出了那把匕首,宋简以为她要用飞刀刺猫,立刻拦住了顾媞。
“你要干嘛?虽说抓不到,但飞刀刺猫是不是不太好。”
顾媞显然是被这种天马行空逗笑了,她先是晃了晃手中的铃铛,随后说:“你以为我是小李飞刀啊,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把猫叫下来。”
顾媞起先只是想试试,毕竟港口那里毫无发现,如果这一晚都跟着猫爬上爬下,怕不是没到凌晨就会累的半死。
随着铃铛不停的发出声响,猫咪终于有了反应。
它端庄的坐在屋檐上看了看顾媞,眼睛很快被顾媞手中的铃铛吸引,不出三分钟,顾媞就喜提了一只猫主子。
怀里的黑猫满足的蹭着顾媞的胸口,时不时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小可怜,你一定是饿了吧。可惜我们也没有吃的,你要是愿意的话,跟我们去酒馆怎么样,那里应该有吃的。”
猫咪像是听懂了似的,娇滴滴的喵了一声。
顾媞很喜欢小动物,只可惜顾正海对皮毛过敏,于是自顾媞懂事以来,家里唯一养过的动物就是金鱼。
宋简见顾媞和猫咪亲热无比,一时居然有些没来由的吃醋,他本想伸手摸摸猫咪,却被小猫无情的哈了回去。
“看来小黑不喜欢你。”顾媞忍笑道。
“你还给他起名字,”宋简白了一眼顾媞怀里的猫,“亏我们刚才还想给他找鱼吃呢。”
顾媞本想调侃宋简,可这会儿危机四伏,并不是开玩笑的好时候。
猫咪在顾媞怀里翻个身,脖颈处的一个硬物就这样挂住了顾媞的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