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木,”宋简回答的简明扼要,“这内殿除了大门,没有其他出口,也没有其他物品,大殿中一共16根柱子,每根柱子都有一块不明显的缺口。你这边呢?”
说来也怪,宋简本是不喜欢与人合作的性格,可通过这些日子,他却越发信任起顾媞了。
“还是老一套,类似华容道那种拼图,我把花纹大致记下来了,你有本子么?”顾媞说。
“我有我有!”孟景析知道自己也派不上用场,立即从衣服口袋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笔和手账。
顾媞拿在手中,简单翻看了两下,不愧是有着自媒体之魂的孟景析,本上详细记载了有关游戏内的各种见闻,还不忘对观察到的其他玩家做了性格总结。
介于翻看别人的笔记不礼貌,顾媞只是扫了一眼便把本子翻到空白页,她先是横竖在本上打了几个格子,随后粗略的画起了其中的花纹。
美术这块儿对顾媞来说属于弱项,好在宋简趁这功夫大致扫了眼藻井,对于顾媞的描绘也能理解个几分。
“画完了,怎么感觉像是个地图?”顾媞拿着本子来回调转方向。
宋简伸手接过本子,他快速在本上打出草稿,同时将那些柱子的缺口自动在脑内转了个方向。
“这些是缺口,”宋简说着将本子递给顾媞,他指了指上面的缺口说:“位置大概就是这样,我带你过去看一圈。”
孟景析见宋简要带顾媞在殿内转一圈,自觉走到了郑雄面前,“还我们人质,现在他们要去观察了。”
郑雄从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玩家,他先是看了眼大门位置,似乎是不满于被孟景析等人牵着鼻子走,于是干脆摆摆手示意让她不要折腾。
“我们人数不够,解谜得要四个人。”
见孟景析毫不退让,郑雄立刻换了副面孔,“你们四个搞什么鬼,难不成想跑路?”
眼瞅着局势有些不对,李褐立刻挡在孟景析面前,“我,我们两个,加,加你们的两个人。”
“啧,”郑雄略显不满的轻啧一声,随后摆摆手示意地位较低的喽啰过去监工。
宋简见队伍一下变成了六人,倒也没说什么。
“你,你招惹他们做什么?”李褐看上去好像有些生气,他拽了拽孟景析的衣袖,示意对方不要无视自己的问题。
“看他们不满,不行吗?”孟景析回的云淡风轻,惹得李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们,他们手里有枪……”
听身后的两人还在小声争吵,顾媞反而觉得放心了一些。
内殿的墙壁皆由大理石构成,每片石板的接缝处都处理的完美无瑕,甚至连纹路都能对上,而屋顶的斗拱则显得有些粗糙,木条衔接的地方甚至能看出一些缝隙。
缝隙?
顾媞眼眸一沉,心底忽然涌出了一个想法,她先是戳了下身旁的宋简,随后指了指屋顶。
宋简立刻读懂她的用意,小声说:“别乱动柱子,现在还不是时候。”
有了宋简这番话,顾媞更加确信这些柱子就是破解内殿谜题的关键,但问题是,既然不能乱动,那么顺序到底是什么?
与外面的平台不同,这里的地面用的都是灰色的普通石板,况且酒盅不太可能在一个地方用两次同样的设计,因此初步可排除地板与墙壁的可能。
至于屋顶,除去藻井那里有着特殊设计,其他地方并没有特殊信息,因此关键点还是在于藻井里的花纹。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顾媞说:“花纹给出的答案是方向,至于柱子则是操作的顺序。”
宋简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本子,他在顾媞画出的第二页又重新起草了一副新的图形,接着他撕掉那页纸,小心的将碎片重新拼凑于本上。
细小的纸片想要拼凑在一起并不容易,宋简有些手忙脚乱,顾媞干脆伸出舌头示意对方可以用自己的口水。
虽然嫌弃的表情难以掩饰,但宋简还是小心捏着纸片蹭了点顾媞的口水。
顾媞见对方这幅样子,忽然玩心大起,故意在纸条即将蹭到时把头歪开。
纸片擦过顾媞的嘴唇,宋简看着指尖沾满的口水,脸一下子黑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顾媞立刻认错,并主动像贴邮票那样将每张纸条粘好。
浸湿的碎片在本上重新拼凑成新的图案,二人简单推测了一下方位,随后将视线固定在西北方的某根柱子上。
“从这里开始,”顾媞走到朱红色柱子前,她先是展开双臂测量了一下,这两人合抱都有些难的柱子,仔细观察起来并不是上下对称,反而是在中间部分有一些凸起。
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很容易错过这些细节,顾媞借助手电打出光影,围绕柱身转了两圈。
“老宋,你看凸起的上半部分,颜色和下面有点不同。”
女性对于色彩的分辨度优于男性,在口红色号这点上就不难看出。
即便是顾媞这种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生,也有四只色号不同的口红,当然这些口红对于组里其他男性同事而言,无外乎都是红色。
这种微妙的色彩诧异确实是宋简没有观察到的,他赶忙在本上记录下来。
六人就这样围着柱子转了几圈,直至所有细节整理完毕,才回到花纹所指引的西北侧。
宋简先是将颜色不同的区域圈了出来,随后又重新在本子上整理了一遍,李褐看对方涂涂抹抹,于是也把头凑了过来。
“嗯?”
见李褐似乎有了什么发现,孟景析立刻戳了他一下,示意让他有话快说。
“有,有点,像那种圆球形,形的解密玩具。”李褐指了指本子上的图。
“鲁班锁?”宋简问道。
李褐点点头,他曾经在大学毕业后做过一段时间的游戏策划跟编程,关于其中的小游戏部分,还特意购买过许多积木玩具来参考。
其中就有一款木质球状的鲁班锁,是他的最爱,那些琐一但拆开,就很难再拼凑成整个,有一次他把送给孟景析的礼物藏在里面,害得对方三个月后才拿到。
也因此,他对这个拼图印象极为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