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大喊一声,众人立刻散开,勾魂像是只撞进粮仓的老鼠,一时也愣住了,不知到底该去追哪一个。
趁着怪物愣神的功夫,顾媞飞速汇入人群。
她跟着人群开始狂奔,越过穿堂时还不忘四周看看,只可惜这里的屋顶都太高,每栋房子的墙壁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如果有队友帮着托一把还好说,硬往上蹦确实有些难为人。
即便自己身手矫健,但顾媞毕竟不是武打明星,哪来的轻功,就在她被人群推搡着朝暗巷跑去时,一只手忽然从暗处将她拽住。
“呜!”被拽进暗巷的顾媞刚想出声,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就在她准备抬手肘击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顾媞,你怎么在这儿?”
听是陈塘的声音,顾媞立刻收住动作,急忙点头。
捂着嘴巴的人也赶忙把手拿开,顾媞回头看,身后的人正是伍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陈塘压低身子,带着顾媞快步穿过几条狭窄的小路,三人几乎是从房子的缝隙中钻着逃窜,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处房门前。
伍泉轻轻敲门,门分左右打开,开门的人正是王勇。
“我去,顾媞?”
王勇看上去也是相当惊讶,他先是接过伍泉递来的包裹,接着急忙将三人让进屋里。
最后一个进来的伍泉将门锁落好,随后贴着大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他们跑远了。”
室内灯火通明,这是一间有着两居室的套屋,靠里的那间略小,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外屋则是两张简易木床,床上被褥一应俱全。
顾媞有些担忧的看着房间里的几盏油灯问道:“你们不熄灯吗?”
“熄灯?”陈塘看了眼灯罩里晃动的火苗,“看样子我们有必要跟你说一下新的游戏规则了。”
陈塘拉着顾媞来到圆桌前,拉出一把圆凳请她坐下。
“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了?”陈塘关切的问道。
顾媞见王勇和伍泉也一一落座,她接过王勇递来的热茶猛灌一口,随后才将昏迷前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她故意抹去了有关宋简的部分,只说是和宋简在山上醒来,下山时被程贺小队的人伏击,随后就被打晕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箱里。
在描述被怪物追击的过程中,顾媞依旧不忘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观点。
“那怪物感觉上像是无人机套着个被单,不知道被抓住后会怎么样。”
听顾媞描述起那只勾魂怪,陈塘闭眼倒抽一口冷气。
伍泉补充道:“你错过太多了,那东西绝对不是无人机,有机会你见识一下它怎么吃人就知道了。”
“别,你还是念点好吧,我可不想见到。”陈塘白了一眼伍泉。
王勇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急忙转换话题,“我们以为你跟宋简去别的队伍了。”
“没有,怎么这么说?”顾媞问道。
王勇看了眼陈塘,“你跟她解释吧,我表述能力不太行,还是得你们文化人来讲。”
陈塘见重担撂到自己身上,清了清喉咙,开始讲述这几天发生的事。
就在顾媞和宋简离队后,伍泉跟王勇先是被快艇接回了一处像是船舱的地方,大家照例坐上一辆像是过山车般的矿车,在山腹中转了几个圈。
而与此同时被顾媞保护在牌楼那边的陈塘和立夏,只是过场般的体会了一阵失重感,随后也被身着橙色连体服的工作人员接回了室内。
“制作组在一间看上去有些像学校礼堂的地方接待了我们这些通关玩家,之后我们被要求带上不透光的面具,乘坐交通工具来到了这里。”
“这里不是古镇吗?”顾媞问道。
“是,但好像又不是……”陈塘思索片刻说:“这里院墙太高,我跟伍泉都试过翻墙看看,但根本没有着力点,很难上到墙头。”
“我试着托立夏上去看,”王勇补充道:“但实在太高,而且立夏胆子小,运动神经也不太行,怕摔坏她就没继续这么干下去。”
提起立夏,顾媞朝里屋看了一眼,她本以为立夏躲在木床靠内的位置休息,没想到那里空无一人。
“立夏呢?”顾媞问道。
这次换伍泉跟王勇对视了。
陈塘说:“在我们来到这里后,制作组说原先那种节目形式观众觉得没意思,就更改了新的游戏规则,现在立夏在别人的阵营。”
“阵营?”顾媞越听越糊涂了,“那你们的意思是,她现在在别人的队伍?”
“别急,听我一件件跟你说。”
陈塘见顾媞不再提问,于是继续讲述起之后发生的事。
就在陈塘、伍泉、王勇和立夏来到这里后,她们先是跟随其他几十名玩家在古宅中随意探索了一番。
游戏开始前,制作组特意为他们准备了一天休息的日子,但这休息并没有给玩家们多少心理安慰,众人多少都明白接下来的通关条件会变得更加苛刻。
陈塘拉着其他几个队友走了一天,终于画出了一副简单的古宅内部图,并在中心位置发现了一座七级浮屠宝塔。
而就在宝塔不远处,地势较高的位置,陈塘发现了那座八角凉亭。
古宅占地面积极大,若不是这座宝塔和凉亭,陈塘真以为这里是新的游戏场景。
可与之前大宅不同,众人走了整整一天,居然没有发现这间古宅的大门。
若单从占地面积来讲,说他是宫殿都不足为过。
古宅内建筑精美,风格以明清为主,环绕四周是一条首尾相近的游廊,游廊东侧是风景秀丽的庭院池塘,西侧则是内院与一排排的瓦房。
游廊偶尔化作小桥穿越其中,桥下的河水碧绿深邃,水流速度极快。
越靠近中心位置,房屋的挑梁越高,相对的复杂程度也逐渐增加。
最终,陈塘以宝塔为原点,简单的将大家走过的路线画了下来。
“你猜怎么着!”陈塘猛地一拍大腿,吓的顾媞一激灵。
“怎么着?”
见顾媞一脸茫然,陈塘略显得意的说,这图画下来,居然有些像风字流盃渠!”
“什么风,什么渠?”顾媞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