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万!?不是吧?一件不起眼的破裙子这么贵?还是个听都没听过的破牌子,谁会花一百八十多万买它啊,脑子坏掉了吧?她穿的绝对是假的,她嫁了一个穷修车工,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买衣服。”
钱丽娜边下载别的购物app边道,蓦地,她想起她手腕上那条一百多万的钻石手链,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那只是……反正她不可能穿真的!”
她自我安慰后,安下心来,开始苦着脸在各大app里翻找了起来。
最后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找到了同款。
价格一千多,不贵,但也不是很便宜。
钱丽娜气闷的不行用力戳着手机买了下来。
忙到晚上十点多,蒋琬揉了揉酸疼的脖颈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吹干了头发,疲惫的躺在了床上。
陆景琛不在家的好处就是她一个人可以享用整张大床了。
上次警告过自己后,她已经慢慢的开始减少对他的依赖了,就算一个人在家也没那么难受了。
她打了个哈欠,闭眼睡了去。
她这边睡的香甜。
帝都陆家老宅的陆景琛却精神的很,全无睡意。
自从回来后,他就窝进了书房,忙起了工作,一直忙到现在。
不是不累,只是他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他就会想起蒋琬,想起和她一起时的画面。
夜色越来越深,他眼睛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双手紧握了下扶手,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想她,结果还是不错的,脑海里闪现的她的画面越来越少。
他舒了口气,转身出了书房,想给自己热杯牛奶喝。
他乘电梯下了楼,电梯打开,他却发现陆老爷子仍在客厅喝茶。
“少喝些茶,晚上容易睡不着,睡不好可是很容易得老年痴呆的。”陆景琛善意的警告。
“你小子一回来就咒我。”陆老爷子气的拿起身旁的抱枕向他扔了过去。
陆景琛接住放到了对面沙发上,“不是咒,是劝。”
“呵,信你。你说,你在云城是不是咒过我?”
陆景琛垂下眼皮,“怎么可能呢,我是那么不孝的人么?”
“你要是孝顺你早就听我的话结婚生小孩让我抱上曾孙了,不孝孙!”
“婚我是结的,但不是现在。”陆景琛不想再听他啰嗦催婚的那些事,驶着轮椅去了厨房。
他给自己热了杯牛奶,边喝边出了来。
“我听说清韵去云城找过你了?”陆老爷子将茶杯扣在桌子上,不再喝了。
“嗯。”陆景琛脑瓜仁隐隐抽痛。
“差不多得了,一个女孩子做到这种地步不容易,你们家世相当,知根知底,彼此又真心喜欢,清韵可以说是你最好的选择了。”陆老爷子苦口婆心的道。
“我不喜欢她了。”陆景琛脸上染上几分冷色,“而且我之前的喜欢也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以后不要再提她了,我就算最后选择家族联姻也不会选择她。”
陆老爷子看着他固执的近乎偏执的样子叹了口气,“景琛,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偏执,太记仇了。很晚了,我回去睡了。”老爷子说完,转身进了电梯。
陆景琛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垂下眼皮,喝完最后一口牛奶,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他要是不偏执,不记仇也走不到今天,在那段最艰难的岁月里支撑他的就是他的偏执和记仇。
夜色寂静,房间外北风萧萧,陆景琛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忽然想回去了,回云城去。
一回到这里,那些不快乐的记忆就如同鬼魅,如影随形的缠着他。
翌日。
蒋琬握着杯豆浆,踩着小高跟神采奕奕的进了公司电梯。
没想到碰到了安迪,她笑容灿烂的打招呼,“早,安迪姐。”
“早,对了,今天下午的会议不用参加了。”
“怎么了?”
“陆总回帝都了。”
蒋琬心跳猛地跳乱了一拍,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很快,快的她想捕捉都难,她失神的“哦”了一声。
他也回帝都了啊……
“钱丽娜把钱给你了么?”安迪见她微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问。
“没有,我让她赔衣服了。”
“这样啊。”安迪垂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恐怕比赔钱还难。
看蒋琬昨晚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那条裙子的价值,如果赔钱的话可能随便说了数字,再高也不过几万出头,可要是赔衣服,钱丽娜恐怕还真难赔的出来。
电梯门打开,蒋琬随着人流出了来,向办公室走去,路上却被钱丽娜拦了住。
她点开付款页面,送到蒋琬眼前,距离近的都快怼她脸上了,“看到了么?买了,这几天你就等着收裙子吧,呵,一千块钱的衣服也穿的出手,一副穷酸相。”说完,她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撞开她离开。
“哎,你……”刘莹看不过去,要过去跟她吵,却被蒋琬给拉了住。
“没必要,去工作吧。”
“可是琬琬她太过分了,什么人啊真是的。”
“她不就这样么?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进到办公室蒋琬便开始忙碌,间隙,她看了眼手机,依然没有陆景琛的vx。
他每次去帝都,都好像很忙的样子,很少给她发vx,好似一回去就变成另一个人了一般。
她压下心中烦闷,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工作。
此刻,帝都。
盛兴总公司。
总裁办。
陆峰看着门口缓缓驶进来的陆景琛,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阴鸷冰冷的光。
他嘴角勾起,佯装出一副和蔼的模样,“你怎么回来了?”
他起身坐在沙发上,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边喝边问,“要喝茶么?”
“叔叔看到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陆景琛轮椅停在他对面,面带温和笑意的望着他。
“景琛你这句话就见外了,你是我的侄子,是我的血亲,我看到你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哦,是么?”陆景琛脸上笑意未变,笑意却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