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一身正常衣衫顶着一头湿润的长发的青年男子扭扭捏捏的出现在刘大能面前,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柄拂尘。
“请小师父跟我走着,你要见的人已经在厅堂等你。“刘大能也不和对方多说,恭敬的微微欠身后,就转身在前面带路,直接忽略了身后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青年男子一边跟着刘大能身后走着,一边环顾着四周,空着的那一只手不停的轻点着,然后嘴里嘟囔了一句,忍不住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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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汐醒来的时候,室内昏暗着,层层床帐将遮掩的丝毫不进来,而就在刚才她的胸口莫名的烫了一下,这才导致她惊醒过来。
“怎么了?”宋时君只是闭着眼睛休憩,并没有睡着,搂着颜汐享受着这难得属于两人的短暂时光,所以当颜汐身体猛然一动,他就能迅速的做出反应。
“不知道,感觉怪怪的,应该是家里来客人了。”颜汐将神识放出去,搜寻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正当她觉得奇怪,刘大能的声音就在房间外面响起了,说是老祖请她过去。
颜汐松了一口气,既然老祖出面,那就不稀奇了,她的神识是穿透不了老祖布下的结界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连老祖都惊动了?”颜汐接过宋时君递过来的衣服穿上,有些疑惑的问出声,好奇让她的心有些痒痒。
别看老祖平日里不着调,但一旦有什么她真正解决不了的问题时,该出手就果断出手,还是十分牢靠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宋时君化掌为梳,替颜汐整理着那头稍显凌乱的长发,然后拿过床头暗格里一根碧玉簪,轻轻的将她的发丝盘绕起来。
“那正好,等见完人,再吃饭吧,刚醒我也没什么胃口。”颜汐点了点头,等宋时君穿好衣服,两人一起下了床出了卧室,客厅里刘大能正静静的候着。
“大能叔,来的是什么人,能让老祖都见上一见?”颜汐问着刘大能,好奇心仍旧占据了上风,实在是刚才那突如其来怪异的发烫让她有些怀疑,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感觉,是和因果有关系的。
“是一位道人。”刘大能如实回答,“说是为了因果而来。”
“因果?”颜汐心下一紧,果然和她猜测的差不离其,只是,她该了结的因果都已经了结了,到底是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道人来?
想到这里,颜汐的步伐加快了几分,而刘大能也默默退下,给自家小姐和姑爷准备新的晚餐去了,哦,当然,还要多准备一些素菜,那位道人一看就是没有吃饭的模样。
清远的院子离后花园最近,所以当样子走到的时候,才踏进院子,就看见庭院的石桌边上正坐着两道正在品茗的惬意身影。
“二爷爷,找我有事?”在外人面前,颜汐仍旧选择叫清远二爷爷,态度恭敬,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诺,你招惹来的因果,你自己处理。”清远呷了一口茶,淡然的指了指那已经站起身,面对着颜汐有些激动的青年男人。
“?我招惹来的?”颜汐怀疑的挑眉看向那人,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只是那迅速涨红的脸是怎么回事?她不过只是打量了他几眼啊?
原本站在颜汐身后的宋时君此时抬手一把将颜汐拉到身后,看着眼前莫名羞涩的青年,眼底迅速凝结成一层冰霜,冷冷的直视着他,就像捍卫领土的野兽,不会让眼前的侵占分毫。
“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害羞什么?“颜汐就是觉得不可思议,眼前这人怎么都看上去快二十多岁了,怎么还能像小孩子一样被人看几眼就害羞了呢?
“我...我不是...”那人急着想要解释,可偏偏心绪不宁的他因为滚烫的脸颊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一时语塞,解释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老祖,颜汐是我的,这个可不能开玩笑,什么因果,断了就是。”宋时君可不给对方缓冲的时间,直接紧握着颜汐的手,神色犀利的看着在一旁坐上壁观的清远,语气中的起伏说明他已经开始生气了。
“说你是千年醋坛子还不承认,谁说因果非得是有关情爱方面的?狭隘了吧?”清远收起还想要逗弄一下的心思,对上在颜汐问题上一点就炸的宋时君,他是真的讨不了好。
宋时君听至此这才退开遮掩颜汐视线的身形,但看向那人的目光中仍旧带着些许警惕。
“自我介绍一下?”颜汐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依旧羞涩的跟个小媳妇儿似的青年,如此的反差放在他身上竟然丝毫的不违和,难道是避世避久了,修道修的脑子单纯了?
“性别男...年龄二十八...山门武当山...法号青玄...”青玄勉强镇定住神色,磕磕绊绊的开始介绍起自己来,只是那个开头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别扭,这难道不是经由介绍后男女之间第一次见面时才会说的话吗?
现在放在这里用来做自我介绍似乎有些不太适合,颜汐一头黑线的听完,侧头朝着是身边一直紧绷着宋时君看去,果然他的脸色再一次漆黑如墨,锋利无比的目光更是牢牢的锁定着青玄,吓得对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再也不复当初在山上信誓旦旦和师傅保证的淡定模样。
颜汐实在是没忍住笑,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过于微妙的时候,这声笑彻底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很显然,宋时君收敛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而青玄也立马跟着松了一口气。
“汐汐,你调皮。”宋时君无奈的叹出声,自家媳妇儿都笑了,他哪里还能装的出气势来?
“你乱吃醋做什么,老祖说的对,因果又不一定和情感有关系。”颜汐安抚着宋时君不安的情绪,这人,总是容易瞎担心。
“你是武当山的道人?来我家作甚?”颜汐将宋时君压在石凳上坐下,这才继续问着青玄,他到底和自己之间有什么样的因果关系,能让他千里迢迢从深山里出来,一路寻摸过来?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