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年前,阴山石林里一只千年九尾猫妖修出人形。
野心勃勃的他不仅抢占了阴山,还拉帮结派地统领了周围形形色色的妖怪。
此后,妖界应运而生,堂而皇之的与天界叫板。
天界惶恐,派冥界与魔界的联合大军对妖界进行围剿。
冥界虽仰仗正义之兵,却遭魔尊叛离,一时腹背受敌输得一塌糊涂。
事后,天帝恼羞成怒,亲派上神凌天玄女下界辅助冥王。
不想,妖界与魔界联盟,实力强大,凌天玄女受小人陷害最终落难并就此失踪。
但自打凌天玄女失踪后,妖界便老实了很多,也并未骚扰其它三界。
冥界势单力薄,天帝偏安一隅也并未再追究妖界的不是。
至此,三界再遭分裂,自此变为五界。
神、魔、妖、人、鬼五个族类,各自养精蓄锐。在表面平静,实则暗涌涛涛的局势下,也算和平的相处了几万年。
直到新冥王与新天帝即位,此二人采取铁血强权的外交政策,对能力稍强的妖魔两界采用离间的策略,并摧毁其联盟,一举攻破妖魔两界。
妖界亡,魔界散。
三界重归安宁,但凌天玄女却忽然出现。
原来,她与妖王珠胎暗结,诞下两位皇子。
因得怀孕时初遇妖王被诛戮、妖界被全灭的颓势,一时心气郁结,气血逆施。
本该出生的双胞胎只活了一个,凌天玄女悲痛欲绝,竟用上古秘法将儿子的魂魄合二为一并揉合了其父王的妖气蓄入一人体内。
自此,妖王之子便有了双魂,却因耐不住父王的强大妖力而滋生出心魔,偶尔会不分敌我滥杀无辜。
凌天玄女为封印儿子的能力,在他的心脏上落下禁制,并删除他的记忆将其扔到了冥界。
没有记忆又没有能力的妖王之子,在忘川河边被淹死鬼欺辱,幸得当时的孟婆花幽幽相助,才勉逃一死。
后来花幽幽与冥王由爱生恨,自此舍弃鬼籍,离开冥界,住进了孟庄,以传承巫术为事业,将孟婆的家族产业流传了下去。
数百年后,孟月穿越而来,变成了孟婆家的一员。而妖王之子,却一直以孟婆家式神的身份,存活了下来。
夜阑心将无字天书以及拇指书神的回忆讲了出来,堂下一直沉默的天落忽然抬头冷笑,指着苍茫的天空嚷道:
“既然古有五界分立,那我等便有了去处。”
“若是寻不到姐姐,我等又怎会安心。”
小末自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天落身侧,眼神卑微地看着他。
天落侧头,目中掠过一丝不耐烦,嚷道:
“那猫妖与你一样,断不会伤害她。”
“即便如此,我等也有寻她回来的义务。”
夜阑心也走过来,停到他们身边。
小末重重地点头,小声道:
“姐姐对咱们有恩,咱们不能忘恩负义。”
“可那冥王便能忘恩负义?”
天落恼怒地嚷了一句,将拳头握紧,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夜阑心叹口气,声音轻飘飘地悬在空中:
“他只是不知所措,迁怒于我等而已。”
小末也凑过来,拽过天落的胳膊,温暖的脸上隐隐有些担忧:
“他把姐姐弄丢了,自是心烦意乱,咱们还是不要惹他了。”
夜阑心也垂首附和,三个人互看一眼,却是下定了要离开冥界的决心。
毕竟,他们是在孟月的软磨硬泡下才决定留在冥界帮忙的。
既然孟月已经不知所踪,那冥界对他们来说已无留恋。
况且,如今的墨九君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旦触及了他的逆鳞,恐怕会炸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的无奈和懊悔,他的伤痛与失望,无论是何种情绪,都能够轻易将理智淹没。
没顶的绝望感,使他几度崩溃。
所谓急火攻心便是墨九君现在的状态,他翻遍了妖界的每一寸土地,却依旧找不到沧拔。
他就像是从世间消失了,既探寻不到气息,也寻不到灵识。
而孟月,也如沧拔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如此情形,让墨九君忍不住胡思乱想,生怕孟月会就此消失,再也不会出现。
他的心彻底被搅乱了,整个人都凝成了刀枪不入的大冰坨。
妖界被全灭后,冥界受到天界的嘉奖,但终归于事无补,墨九君本来还算温和的脸,却自此连个笑容都没有了。
他把墨晨和墨曦全权交托给孟奶奶和孟老爹,一个人踏上了寻妻之旅。
冥界和妖界都经历过浩劫,各色妖魔鬼怪正在观望,企图找出比较强势的一方或是打败或是归顺。
墨九君将冥界的事务委托给孟老爹,一个人游荡在各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只是,他一直没找到,孟月的魂魄。
幽幽暗室,却足有百平,空旷的室内,堆积着晶莹剔透的冰玉,寒气袅袅沁入皮肤竟是凉凉的爽快感。
孟月记得,自己最喜欢这种感觉。
她慢慢睁开眼,触目所及的地方皆是晶亮的颜色,对于初醒的人来说难免有些晃眼,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
回神再看,却是身处一方透明水晶棺内。
棺壁光滑细腻,偶有烛光笼在上头,微弱的光华不及冰棺自体发光般透亮,但那柔和的光线却让人整颗心都暖和了起来。
孟月把手掌举到眼前,端看了一会儿。
她记得自己又被挖心了,而且连遗言都未来得及说。
如今,这双手却是有温度的。
她扭过头,将双手举高,手指触到冰冷的棺盖,腾起一层白白的烟气。
她微微用力,棺盖便嘎吱一声打开了。
棺室很大,并排摆着三口冰棺。
不远处有一块方桌,端正地摆着一支白烛,烛光熹微,摇曳不定。
随着烛火的晃动,整个棺室都像在摇晃一样。
苍白的石壁被寒冰包裹,隐有冰柱微微反光。
孟月将棺盖推开,自棺材里跳了出来。
她没有穿鞋,光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愣是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拎着裙角,飞快地跑到方桌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白烛受到颠簸,微微一抖,竟熄灭了。
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阴森地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定格在孟月的面前。
他问:“你醒了?这身体可还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