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德才倨傲的看着这些奴/隶们,他真觉得可笑,想要户籍?要土地?
嬴稷多少土地?衙门想要安置这么多人,不就是想要把自己手里的土地也一起分掉吗?简直是做梦!
在这里,奴/隶死了都不如一条狗,杀了就杀了,还真以为这是大乾吗?
想到这里,转身要回到马车里。
“上野德才!王室的人都死光了!你也想被杀光满门吗?”有人喊了一句。
已经抬起腿的上野德才皱着眉头停下了动作,缓缓回身看着冲自己喊话的人,噗嗤笑了,再次站好后,才说:“知道王室都死光了,我上野德才却没事的原因吗?”
没人出声,上野德才也不在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我是个商人,我是个有钱又安分的商人,大乾的那些人有什么理由杀我和我的家人?倒是你们真可笑,真以为天变了?别傻了,你们的天是穷!穷还想要当人?没有我上野德才,你们早就饿死了,还有力气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
“衙门贴出来告示了,说是只要去衙门就能有户籍!有户籍就有田!”有人喊了句。
上野德才噗嗤笑出声来了,问:“你们识字吗?有一个识字的吗?衙门的告示看得懂吗?有人告诉你那告示上写着,只要去了就给银子,你们也信吗?”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确实不识字,没有一个识字的人。
上野德才清了清嗓子:“都回去好好干活,我就不追究,如果还想闹/事,那就死吧。”
长刀侍卫步步逼近,这些奴/隶没有了最开始的气势,在长刀的威慑下步步后退,突然有人冲了出来,长刀侍卫条件反射一般挥刀就砍过去了,尖叫的声音响起,一声脆响,长刀折断,侍卫和冲出来的人都傻眼了。
“有人推我!”奴/隶大喊。
长刀侍卫愤怒的握着刀柄,整个人都懵了。
如同一片红云般,为首的少女手里的长弓还没收起来,脸色冷凝,勒住缰绳的时候,战马人立而起,声音铿锵:“大乾祁家凤翎军在此!”
上野德才还是没进到马车里,磨了磨牙转过身看着战马上的少女,后面是不下百人的骑兵,请一侧都是身着红衣的是少女,冷嗤一声:“怎么?大乾如此开化,让你们这些女娃娃出来耀武扬威?”
啪!
话音刚落,一道红影已经到了上野德才的面前,这一嘴巴打的上野德才倒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懵了,在场的那些奴/隶们楞了一下,转而哄堂大笑,叫好声不绝于耳,上野德才的脸比锅底都黑了,狼狈的爬起来指着打自己耳光的少女:“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我?”
啪!又是一耳光,众人也不知道这少女有多大的力气,竟又把上野德才给打了一个跟头。
崔织娘此时也到了近前,所有骑兵翻身/下马,恭敬齐声:“将军!”
“嗯。”崔织娘走到这些人前面,看着颇为狼狈的上野德才,缓缓地说:“上野德才是吧?”
“正是!”上野德才气得胸/口起伏:“仗势欺人!我在自己家里管教自己的奴/隶,你们来横插一脚是什么道理?当初大乾离开嬴稷岛的时候说过,嬴稷岛还是属于我们这些人的,怎么?出尔反尔了?”
崔织娘扬声:“大乾不需要出尔反尔,既是大乾的地方,治理嬴稷岛是大乾朝廷的分内事,你说这里是你的地方,这些奴/隶是你的人,那是因为曾经的嬴稷岛还不属于大乾!如今天变了!”
“还不是出尔反尔!说的冠冕堂皇的!”上野德才愤愤然的说。
崔织娘声音洪亮:“既是大乾的地方,就得用大乾的律法,大乾允许有家奴、长工、仆从,但在大乾没有奴/隶这一说!就算是家奴、长工和仆从,主家除了供吃喝穿戴外,那也是要按月给钱的!据我所知在嬴稷岛的奴/隶都不如你们耕地的牛马,他们不愿意当奴/隶了,身为大乾的官员,有责任保护他们!”
“我们不当奴/隶!我们要户籍!”这些被压迫了世世代代的人顿时群情激奋了,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崔织娘扫了眼上野德才:“他们和你没什么区别,都是大乾子民,身为大乾的子民,豢养武士,私藏兵器,到衙门解释吧。”
上野德才气急败坏的指着崔织娘:“这还不是出尔反尔?你们这就是不给我们活路!这里是嬴稷,不是大乾!”
“就冲你这句话,可视为造/反,造/反在大乾律法中,夷九族!”崔织娘居高临下的看着上野德才:“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上野德才一下灭火了。
崔织娘翻身/下马,对所有奴/隶说:“你们稍安勿躁,朝廷不会不管你们,但朝廷对嬴稷采取的是因地制宜的政策,既然你们归属上野德才,那么就需要他带着你们去衙门,若三天之内上野德才带你们去衙门,这件事就好办了,若三天过了他还不带着你们去衙门,衙门会亲自出手,同样,三天之内若是上野德才难为你们,朝廷就是你们的靠山,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些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恋恋不舍的散开了。
长刀侍卫都后退,虽然是护着上野德才,但他们是家奴,见到凤翎军不可能不怕,一个个都警惕的盯着崔织娘这些人。
崔织娘扫了眼上野德才:“有人想要害你,你还真就敢冲出来,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这件事如何处理才是最好的方法,自己回去琢磨。”
跟在崔织娘身边,会嬴稷话的小姑娘把崔织娘的意思准确的转达给上野德才后,跟随众人翻身上马,扬起一路烟尘离开了。
上野德才缓缓地吸了口气,转身坐在马车里,眉头紧锁的看着远去的那些人,提点自己?
呵,有意思了。
回到家里的上野德才把自己的幕僚都叫过来,这些人商量来商量去,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