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我们要回家了。”白鹤生说。
潘玉双抬头冲白鹤生笑了,在这里的时间太久,潘玉双的肤色都深了一些,弯弯的眉毛和明亮的眼睛,在白鹤生的眼里,潘玉双不是美人儿,可这份笑容让他都晃神了。
在小岛上,做饭的人是白鹤生,他每天都会煮粥。
潘玉双也不闲着,她去浅海的地方抓鱼,不多抓,但足够吃。
并且在石屋后面的山丘上找到了野菜,潘玉双对于找水源、挖野菜非常在行。
同时,这段时间里,潘玉双对白鹤生的依赖越来越深,白鹤生等的就是皇后娘娘到太溪府,而人要如何送回去,早就安排妥当了。
入夜,他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潘玉双,长久以来都没有过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只是略微隐忍了一下便伸手解开了潘玉双的衣带,如果潘玉双不反抗,他才能放心的把人送回去。
潘玉双只是是身体僵硬/了一下,一切都顺理成章般……。
白府。
白芷的身影悄悄的离开,回到了林府,看到苏芸暖的屋子里亮着灯,来到门口:“皇后娘娘,奴婢回来了。”
抱夏打开门,苏芸暖轻声:“进来吧。”
白芷进屋跪倒在地:“皇后娘娘,白府上下少了白鹤生一人。”
“别人都很正常?”苏芸暖让白芷起身。
白芷起身站在旁边:“对,很正常。”
“看来玉双会很快回来的。”苏芸暖揉了揉额角:“睡吧,回头让我们的人盯紧了海边回来的船。”
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人,太溪府本就不大,更不用说个小小的石头城了。
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候,白鹤生揉着额角睁开眼睛,他偏头没看到潘玉双,楞了一下赶紧坐起来,目光落在床铺上的点点梅花红的时候,长长的吸了口气,他只知道自己很舒坦,之后便睡着了,可这一觉是他从来没感受过的香甜,甚至睡到自己对潘玉双的动作都没有察觉了。
他从第一次在岛上见到潘玉双开始,时时刻刻都防备着,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踏实。
出门,见潘玉双坐在海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光晕,白鹤生皱起眉头,他从来都不认为两个人有了夫妻之事就会改变什么,可刚才竟觉得潘玉双很美,是不可名状的美。
跟寻常一样,做饭,吃饭,两个人跟寻常一样,天晚入睡。夜色中,一艘小船缓缓靠近,船上的裘魁跳下来,恭恭敬敬的给白鹤生行礼,把一面小鼓交给了白鹤生。
白鹤生来到床前,轻轻的敲击小鼓,潘玉双猛地睁开眼睛,目光麻木。
“你出海遇到了风浪,被困在小岛上了,幸好遇到了渔民才得救。”白鹤生说。
潘玉双机械的重复着白鹤生的话。
之后又缓缓地躺下了。
白鹤生坐在床边,收起来了小鼓。
直到裘魁带着人进屋,他才起身跟着这些人出去。
上船后,白鹤生吩咐裘魁:“明天的船早一些过来,她一个人在这里不能待太久。”
“是。”裘魁虽狐疑,但身为奴才没有资格多问。
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潘玉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好半天才起身,走出来看到眼前放着的锅愣住了,她习惯了喝粥,但粥呢?
转圈看了,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缓缓地坐下来,潘玉双闭着眼睛仔细的回忆,竟有一个男人跟自己同/床共枕的画面,而她记得疼,是撕/裂的疼痛。
起身跑回去,掀开床铺,看到了已经发黑的点点血斑。
潘玉双很平静,出门往山丘里去,在山丘的腹地看到了那个淡水水塘,她洗了个澡,衣服晒在石头上,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心里问自己到底是谁。
当潘玉双从山丘里回来,发现岸边有一艘船,船上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他们正在吃东西。
脑海里猛然出现个画面,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和一个小姑娘。
“姑娘,你住在这里?”老汉问。
潘玉双点了点头。
年轻人狐疑的走过来,突然大叫一声:“爹!这不是潘市舶使吗?”
老汉赶紧跑过来。
潘玉双看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跪在自己面前,心里莫名的觉得烦躁:“能带我回去吗?”
老汉赶紧点头:“能,能,现在就回去,您不知道啊,这事儿都惊动了皇后娘娘,如今咱们石头城都快被拆了。”
潘玉双心里头很难受。
坐上了小船,一路往石头城来,当小船靠岸的时候,潘玉双还没站稳就被官兵给围住了,渔夫父子俩在解释,潘玉双很漠然的站在旁边,像是个局外人。
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潘玉虎一眼就看到了妹妹,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过来:“玉双!”
潘玉双愣住了。
“先跟我回家。”潘玉虎察觉到潘玉双的神态不对,什么都没说,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旁边有人送上来了战马,潘玉双接过来缰绳,看了眼潘玉虎后,翻身上马。
潘玉虎在前面带路,两个人来到了林府门外。
所有人看到突然出现的潘玉双都吃了一惊,有人撒腿进去报信儿,接到消息的潘玉竹和苏芸暖都迎了出来,刚看到潘玉双,苏芸暖的手镯就一沉,原以为是药,低头一看竟是一本书,书名:蛊!
这个字让苏芸暖整个人遍体生寒,她虽然没亲眼见到过,可传闻中的蛊是多可怕的邪门东西,难道这玩意儿让自己遇到了?并且还是用在了潘玉双的身上。
潘玉双看到挺着大肚子的潘玉竹,下意识的闪开了,目光落在苏芸暖的脸上,她只觉得无边无际的委屈蜂拥而至,眼泪顺着眼角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不哭,不哭。”苏芸暖过去轻轻的张开双臂抱住了潘玉双:“回来就好,先跟阿姐进屋。”
潘玉双顺从的跟在苏芸暖的身边往后院去。
潘玉竹哭的不行,抓着潘玉虎的衣袖:“大哥,二姐怎么了?”
“不知道,从见面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潘玉虎一样心如刀割,他恨不得把害玉双的人/大卸八块,可玉双回来了,一个字不说也是个大问题,到底是谁要害她?
进屋,苏芸暖拉着潘玉双的手坐下来。
潘玉双还在流泪,身体微微的颤/抖,看着苏芸暖的眼睛,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