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潘玉竹赶紧出声:“这事可急不得,大哥说要让林少胜先立业后成家,再者身为林家嫡次子,想要日子过的太平得自己争气,这个不是林少胜的事。”
苏芸暖眼底浮起了笑意:“吓你的,看你这样子倒是护得紧呢。”
潘玉竹:……!!!
“玉虎这事儿做的对,婚事不着急,往后日子盘算的越清楚就越是能少走弯路。”苏芸暖淡淡的说,虽然自己对嫡庶不太在意,可这是古代人身份尊卑的一大特征,但就说嫡子和嫡次子都有很大的区别,一般家里继承家业的都是嫡子,嫡次子要么被养成了二世祖,要么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摸爬滚打。
身为兵部尚书的林承忠是行伍出身,虽然在朝为官多年,对儿子的教育依旧是行伍的那套,有本事就有出息,所以林少胜从军,入锦衣卫,这些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玉宝要去太溪,那边的事情有些麻烦,玉双一个人在那边到现在也动弹不得,让林少胜过去锻炼一下吧,如果真有本事,将来就必会有用武之地。”苏芸暖说。
潘玉竹赶紧谢恩。
苏芸暖摆了摆手:“如果没本事的话,婚事确实的慎重。”
事情是祈煊回来后,两个人商量定下来的。
在奏折里,潘玉双提到的是海边那些采珠人的船只十分单薄,出海打渔的渔船也都小的很,风平浪静的时候还好,一旦有大风浪,那小船都扛不住一个浪头就掀翻了。
所以,祈煊让梅德尔带着造船的工匠去太溪。
除了石头城外,太溪的百姓都是临岸而居,打渔为生,造船的工匠可以趁这个机会多学习一些海边造船的技巧,同时太溪人也可以从梅德尔这里得到造大船的技术,凡事循序渐进,稳扎稳打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这些都是为了建造战舰做的准备,同时施恩太溪人,为朝廷争取一定的话语权,如此才不会让朝廷太被动。
当然,海鲜的买卖也要做起来,至于怎么做,这些都不需要祈煊操心,苏芸暖就可以。
在送走了潘玉宝和林少胜后,苏芸暖就发动了。
她两辈子,头一次生孩子,哪怕见到再多,轮到自己身上都难以真正的冷静下来。
薛丁元带着太医属的稳婆严阵以待,这一年多来京中妇人生产的可不少,所以林燕带领的稳婆们经验已经很丰富了。
一天一夜,苏芸暖感觉都要精疲力尽了,当早晨的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终于一声啼哭传来。
“生了,生了!是个皇子!”薛燕手上麻利的剪断了脐带:“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苏芸暖松了口气,看着几个人忙活着把新生儿收拾干净放在小被子里包好,眼睛都挪不开了,终于要见面了。
“皇后娘娘,小皇子长得真好看。”薛燕把新生儿抱过来给苏芸暖看。
满心期待的苏芸暖看到了襁褓里的孩子,红彤彤的脸,还皱巴巴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行,我累了。”
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亲生的,没关系,养一养就好看了!
但,再看一眼?那不能!自己受不了。
一切都十分顺利,祈煊就在门外陪了一天一夜,看到抱出来的儿子,他眼圈都红了:“皇后如何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有些累了,要睡一会儿。”薛燕回话。
祈煊点了点头,让奶娘照顾着小皇子,自己在外面等着,等薛燕带着人把屋子里都处理干净,祈煊就进来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苏芸暖,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守着。
精疲力尽的苏芸暖睡得很沉,这一觉睡到昏天暗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祈煊。
“你怎么没去歇一会儿。”苏芸暖小声问。
祈煊摇头:“我不累,抱夏给顿了鸡汤,先喝点儿,一会儿想吃什么咱们再做。”
“嗯。”苏芸暖刚动了一下,祈煊立刻过来扶着她:“我问了,薛丁元说不能起来太早,要卧床休息,你要啥都跟我说。”
抱夏听到动静端着补血益气的鸡汤进来,祈煊坚持要亲自喂苏芸暖。
热乎乎的鸡汤下肚后,苏芸暖才问:“孩子呢?”
“我去看过了,睡得好好的,你再睡一会儿吧。”祈煊扶着苏芸暖躺好:“这两天都不能累到,回头天亮了让薛丁元进来请个平安脉,该吃什么喝什么都准备好了,可不能做病。”
苏芸暖看祈煊熬红了的眼睛:“你也回去睡一觉,明儿还得早朝呢。”
祈煊帮苏芸暖掖好了被角,坐在床边:“明日早朝就立太子,名字我想了好几个,阿暖挑个吧。”
看着祈煊从桌子上拿过来两张纸,纸上写满了名字,苏芸暖仔细的挑选了半天:“这个吧。”
祈煊拿过去看了眼:“行,就叫祈政玺,小字长平。”
翌日早朝,大乾太子祈政玺,储君之位已定,举国上下庆祝三天。
宫中,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钟老夫人、东方老夫人率领官眷入宫道贺,为太子殿下洗三。
苏芸暖的身体恢复的非常好,不易操劳的时候也不用她做什么,只管好好歇着就行。
再次见到钟老夫人,苏芸暖的手心里竟多了一瓶救心丸,这让苏芸暖心就一沉,叫来了崔织娘到身边,把药给了崔织娘,叮嘱她如何用。
崔织娘笑着说:“啥事儿都瞒不住皇后娘娘,这些日子老夫人身子有些不爽利,不过还好,家里都小心伺候着呢。”
“年纪大了,避免不了有些小毛病,多注意点儿就行。”苏芸暖轻声说,抬头看着笑眯眯跟众多官眷谈笑风生的钟老夫人,脑海里就是当年在山谷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提前好些日子,乔大云就送来了最好的奶粉,最好的奶羊,还送来了许多草原上的特产,并且给苏芸暖写了一封信,告诉她草原上的田地去年丰收了,足够大家吃饱肚子了。
而草原上的买卖是苏芸暖一个人的,账目清楚,钱财存到了陆家钱庄,都不需要苏芸暖操心一点点儿。
坐月子的时候,苏芸暖看着儿子一天一个模样,也体会到了自己心情的变化,如果说曾经的自己像是漂浮的云,有了孩子后,她就像一棵树,深植于这片土地,并希望更强大一些,为他遮风挡雨。
五月,苏芸暖和祈煊决定出门,太溪的事情需要抓紧办,而这次帝后东行是朝廷都知道的事情。
一辆马车从京城出发,苏芸暖撩起帘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回头:“祈煊!自由的味道!”
祈煊:媳妇儿在宫里过的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