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煊也笑了,非常的不好意思,耳朵都红了。
“各地送来的那些善于农耕的人都去了城外庄子里,还有四天就是清明了,是不是要祭祖?”苏芸暖说。
祈煊点头:“已经在准备了,姑父和姑母一手操办,不需国库拨款。”
“清明过后就是谷雨,春种之后能稍微轻松点儿了吧?”苏芸暖问。
祈煊看苏芸暖,看着看着就笑出声来,偏头看着远处:“是为夫不对,太忙了些。”
“倒也不是,我的夫君勤政爱民,日理万机,不沉湎女色的贤明君主呢。”苏芸暖可不背这个锅,两个人新婚燕尔,可真是没有蜜月期,只因祈煊忙,苏芸暖也忙。
祈煊一弯腰抱着苏芸暖大步流星回宫了……。
清明祭祖,祈煊和苏芸暖,祁红鸢两夫妻,在修缮一新的祁家祠堂祭拜先祖。
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提议修皇陵,用祈煊的话说,现在并不是好时机。
苏芸暖跪在旁边,听祈煊一字一句禀告先祖家中大事的样子,轻轻的垂下眼睑,他孤身一人的苦楚,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得到呢?
祭拜先祖后,祈煊和苏芸暖商量着农耕,并且决定去庄子上住几日,帝后耕种田地,采桑渍麻,是为天下之表率,朝官和百姓效仿的榜样,再说了,这么一大片田地所产出之物,宫里上下一年也吃不完,给朝廷减轻负担的事情嘛。
再者,太子门生多了起来,朝廷各部都稳下来后,祈煊确实可以松口气了。
两个人来到了庄子上,这边早有人打理的妥帖,换上了细棉布的衣服,祈煊带着苏芸暖进落霞山,一个采药,一个打猎,两个人也算是忙里偷闲过一过寻常百姓的日子。
山间泉水叮咚,苏芸暖坐在石头上,看祈煊忙活着做叫花鸡:“祈煊,东方老先生来京城了吗?”
“没来,说是要带女夫子一同进京,倒是听说天下才女齐聚浮玉山,要比试比试呢。”祈煊把柴点燃,抬头:“姑母也着急回去,大寨那边凤翎军也要比试比试,如今大乾民间可热闹了,文武都在大比。”
苏芸暖走过来蹲在祈煊身边:“没有人反对?”
“有啊。”祈煊偏头蹭了蹭苏芸暖的额头:“大事小事都一样,有人说好就有人唱衰,朝廷兴办女学是不会变的,那些嘴上嚷嚷着反对的人,没什么用处。”
苏芸暖轻轻的抿了抿嘴角:“要打长夷国吗?”
祈煊楞了一下,偏头看着苏芸暖,缓缓点头:“长夷国那边扰边犯境,近两个月来越发的猖狂了,不过崔将军已经上了奏折,定会压制长夷国到颗粒归仓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我要御驾亲征。”
“以为你会瞒着我。”苏芸暖猜测过,虽然没想到祈煊会御驾亲征,但让百姓安稳这一年是想到了。
祈煊起身去河边洗手,回来坐在苏芸暖身边:“我不忍瞒着你,你若不问,我不说就是,你若问了,不管什么打算,我都会和盘托出,因为你是这世上与我最亲近的人。”
苏芸暖轻轻的靠在祈煊的身旁:“那就打,打就打服了。”
“遵命!”祈煊笑着拥苏芸暖入怀:“别怕打仗,我们从龙门关往长夷国打,不会让大乾百姓受苦,长夷国以为大乾根基不稳,殊不知崔家军、祈家军和钟家军,那都是灭他长夷国的神兵利器!”
苏芸暖点头。
祈煊抬头看着远处:“再者,只要赢了,长夷国求和,我就拿下他半壁江山当牧场,往后长治久安许多年的好事,不能不做。”
看来早就计划周详了,苏芸暖也不多问,两个人在山里挖了不少野菜,到下半晌才回到庄子里。
抱夏看到主子摘了许多鲜嫩的艾叶,过来帮忙。
晚上苏芸暖做了青团子,抱夏和香兰也跟着学会了,做了好多青团子送给住在庄子上的那些农人。
夜深,苏芸暖把自己准备了许久兵器图谱给了祈煊。
祈煊看过之后,才问:“这就是你要金鬼手的原因吧?”
“嗯,我查阅古籍,金鬼手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我只要能说过差不多,他都能打造出来,不过都是模型,要是能送到锡城,再召集一些能工巧匠的话,或许会派上大用场。”苏芸暖说。
祈煊坐过来把苏芸暖拥入怀中:“我何德何能啊,竟得了人间无双宝。”
“好啦,你别夸我,多奖赏金鬼手,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再者兵强强一个,将强强一窝,得多寻金鬼手这样的能人,让大乾的将士们能打,还能打赢,哪怕不动手,也能震慑宵小不敢轻举妄动才行。”苏芸暖轻声说。
第二天,祈煊派人请来金鬼手,金鬼手带来了那些图谱上兵器,虽说小巧玲珑,但威力不弱,连环弩可以三支、五支到七支同发或轮发,可以想象这样的兵器在战场上用起来,就是真正的万箭齐发!
当天,祈煊写了一封亲笔信交给金鬼手,派一千御林军护送金鬼手师徒二人往锡城去。
谷雨种大田。
帝后穿着粗布衣衫,带领大乾善农耕的人整理田地,讲解肥料的应用,玉米的耕种和管理,这些人分组各负责一块地,用来比试各自的能耐。
大乾百姓只知道凤翎军的武比,浮玉山的文比,却不知道在皇田庄子上还有农比。
半个月后,祈煊和苏芸暖把庄子上的事情交给了白伯,两个人回去了皇宫。
刚回来第三天,苏芸暖就得到了消息,东方家的家主东方长青带着女夫子七十九人进京面圣。
“娘娘,女学真的要开了吗?”抱夏给苏芸暖倒茶,问。
苏芸暖笑着点头:“对,到时候可以让太医属的姑娘们一道去女学。”
抱夏给苏芸暖揉着肩膀:“娘娘,好多宫女也想要上女学,行吗?”
“她们也想要去女学?”苏芸暖合上了手里的书:“也不是不行,但凡年纪超过二十五岁的宫女都可以放出宫去,你去把册子取来,我看看。”
抱夏得了吩咐出门去,苏芸暖感觉手心一沉,摊开看了眼,竟是黄体酮片,心里正狐疑,就听香兰在门外禀报:“皇后娘娘,钟夫人求见。”
苏芸暖沉声:“请钟夫人进来吧。”
手上不闲着,把药片放在纸上包好,都不用看到本人就知道了,这一胎不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