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煊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苏芸暖,弯腰把人抱起来转身往外走。
祁红鸢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一直到两个人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过身坐下来个弥月阿古诊脉。
“娘亲。”弥月阿古怯生生的看着祁红鸢。
这是她的娘亲,打从记事开始,自己就每天盼着能见到她,可见到了她却又那么陌生。
祁红鸢点了点头:“你很好。”
弥月阿古心里空荡荡的,这就是有娘亲的感觉啊。
“本来想着让你成为祁家的主母,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表哥认定了苏姑娘,我也觉得苏姑娘挺好的。”祁红鸢放开弥月阿古的手腕:“回头,你掌管大寨吧。”
弥月阿古刚想要拒绝。
祁红鸢说:“我和你阿爹要过一过寻常日子,你也多接触苏姑娘,能做姐妹顾然好,若是不能回头择婿入赘,大寨往后出一个女土司,未尝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弥月阿古不想说话了,她发现娘亲的话并不是商量,而是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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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煊带着苏芸暖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大寨,回客栈的路上苏芸暖就醒了,看着脸色阴沉的祈煊,清了清嗓子:“我自己走。”
“不用。”祈煊说不用是真不用,就这么抱着苏芸暖招摇过市,回到了客栈。
潘玉双看到这架势,心里那叫一个百味杂陈,尽管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当猜测成为事实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儿不自在,像是自己家的人被抢走了似的。
进了房间,祈煊把苏芸暖放在床上,坐在旁边:“不用怕任何人。”
“我,嗐,满脑子都是那血染大寨的样子。”苏芸暖也不硬撑,害怕就是害怕,承认了也没啥丢人的。
祈煊点头:“这边的事情也不着急,回头带你去散散心,等我安排好,咱们就启程去长春府,带你去爬浮玉山。”
对此,苏芸暖只是笑了笑,祈煊要办什么事情?显然目标是大寨,可能还有祁家的事情。
自己的身份确实不适合露面,等等也无妨。
但,祁红鸢的办事效率太快,当晚就把一千人的名册放在了苏芸暖的面前。
“我见一见带这些人的人。”祁红鸢说。
苏芸暖让潘玉双过来见祁红鸢。
祁红鸢打量着潘玉双,抬起手做出要诊脉的样子。
潘玉双看苏芸暖,苏芸暖点了点头。
这个小动作落在祁红鸢的眼中,她眼底有一丝笑意,诊脉之后却皱眉了:“战场上的伤?”
“是。”潘玉双已经知道自己的伤到底怎么回事了,回答的也轻松。
祁红鸢点了点头:“行!这些人以后只有一个主人,你没给凤翎军丢脸,往后祁家必会护着你一辈子的。”
说着,起身:“跟我走,让那些人认认主。”
潘玉双是后半夜回来的,很激动。
拉着苏芸暖的手说:“阿姐,我明天就去京城,行不行?”
“嗯,玉竹留在我身边吧,她太小了。”苏芸暖知道拦不住潘玉双,轻声说。
潘玉双点头:“嗯。”
说是明天,潘玉双就是回来跟苏芸暖说一声,又坐在潘玉竹身边,看着小妹熟睡的模样一会儿,起身就走了。
苏芸暖怅然若失的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潘玉虎牵着潘玉双的心,那些人应该很厉害,否则她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去京城。
不知道再相见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接下来的十几天,苏芸暖都陪着潘玉竹在外面溜达,看东宁府的风土人情。
让苏芸暖稍稍宽心的是人都还在,也就是说十二寨的人并不是全死了,但跟十二寨寨主有关系的人,怕是没有多少能逃过一劫的。
并且,这些人似乎也和气了许多,是真是假看不出来,苏芸暖觉得大寨需要个好土司,这里的气候很不错,贫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太排外了。
但是,让自己和祁红鸢说这些?别闹,自己可不想再见到她了。
不说她做的对不对,但就是抬手间就能取人性命的本事,都是苏芸暖要敬而远之的存在。
“阿姐,我们是要回家了吗?”潘玉竹拉着苏芸暖的手,抬头笑眯眯的问。
苏芸暖柔声:“玉竹是想家了?”
“也不是,就是这里都没什么好看的了,阿姐也不打算开铺子,那还不如回家呢。”潘玉竹说。
苏芸暖笑着说:“三还要等一段日子,咱们去长春府,带你去浮玉山,如果没有大事的话,我会带你去京城转转。”
“去京城咯,去京城咯。”潘玉竹开心的跳起来。
刚进客栈,小二就过来了,恭恭敬敬的说:“苏姑娘,大寨的三小姐在你房里等你呢。”
苏芸暖道谢后,让香兰陪着潘玉竹,一个人回去了房间里。
“苏姑娘。”弥月阿古给苏芸暖行礼:“多谢苏姑娘的救命之恩。”
苏芸暖还礼:“三小姐不必客气,我也是无利不起早,有所图罢了。”
两个人坐下来后,弥月阿古说:“如今我想要跟苏姑娘谈一谈买卖的事情,不知道可行?”
谈买卖?
苏芸暖抿了抿嘴角:“三小姐是知道了,我此番出门有求于悦澜山是其一,另一个目的确实是想要做买卖,在商言商,东宁府太排外,买卖开在这边很难。”
弥月阿古垂眸,看着茶盏里的茶:“如果东宁府的大寨是我做主呢?”
“三小姐,我虽然是很害怕那位,但东宁府的买卖做不做跟她关系并不大,而是这里像是铁桶一块,外乡人融不进来。”苏芸暖笑了笑:“三小姐若能成为女土司,我便等着,等东宁府欢迎外乡人的时候,再来。”
弥月阿古撩起眼皮儿笑了:“表哥说你能答应,但是要我拿出来诚意,看来是我诚意不够了。”
“……!!!”苏芸暖无奈的揉了揉额角:“其实三小姐可以往外走一走,东宁府的布匹很特别,这里的盐也很不错,并且朝廷唯独对东宁府的盐很放松,这就是机会。”
弥月阿古问:“还有吗?”
苏芸暖微微挑眉,这是啥意思?来取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