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宫,对于帝王来说不是什么好地方。公元前295年,赵武灵王赵雍,就是在这里被公子成和李兑饿死。】
光幕中,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用最后的力气,慢慢爬树试图掏鸟窝,光幕最后给了一个他饿死的镜头。
东汉末年,刚刚进位汉中王的刘备与群臣一边宴饮,一边看着光幕。
“赵武灵王也是一代雄主,可惜啊。”刘备感叹道。
诸葛亮轻挥羽扇,“因一女子废立太子。废立也就罢了,却下不了狠心。拖拖踏踏,犹犹豫豫,最后,对社稷,他自己和两个儿子都造成极大伤害,徒使秦国后来居上。主公一定要引以为戒。”
“孔明所言甚是。”
【现在这条诅咒,又要落到秦始皇身上。我们先以《史记·秦始皇本纪》的记载先梳理下沙丘之变的基本过程,再提出几个问题,最后试着解答。】
【公元前210年十月,秦始皇开始第五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巡游,左丞相李斯陪同,右丞相冯去疾留守。胡亥请求随从,秦始皇同意了。“十一月,行至云梦,望祀虞舜于九疑山。……上会稽,祭大禹,望于南海,而立石刻颂秦德。”】
光幕切换成秦朝的巨幅地图,上面山川河流,驰道,与重要城市地点都有标出。其中,秦始皇的巡游路线用红线标出。
【从咸阳出发,到湖南九嶷山(湖南省南部永州市宁远县)祭拜大舜,回头经长江到会稽(江苏苏州)祭拜大禹,紧接着坐船沿海而上到琅琊(山东青岛南部)。继续坐船往北,在芝罘(今山东烟台芝罘区)附近射杀大鱼,最后登陆。在平原津(山东平原县西南五十里)秦始皇病重了,他派蒙毅沿原路回去祭拜山川,为他祈福。】
【秦始皇虽然从没想过自己会死,但是大限将至,无可奈何,他下诏让远在上郡的长子扶苏护送他回咸阳,主持葬礼,也就是传位给扶苏的意思。】
“父亲。”扶苏有些不解,想要询问秦始皇。
“扶苏,注意继续看。”秦始皇自己也有些不解,事实上,他现在还没有决定传位于谁。那时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诏书到了赵高手中,我们知道赵高是中车府令,掌握着秦始皇的符节印玺。他还是公子胡亥的老师,现在他来心思了,他扣住诏书不发。写完诏书后不久,秦始皇就病死于沙丘。丞相李斯为恐天下大乱,选择秘不发丧。】
【赵高先是说服胡亥,紧接着说服丞相李斯,篡改遗诏,立胡亥为太子。紧接着二人矫诏赐死扶苏及蒙恬。】
“李斯,你有何话可说。”
李斯俯首地上,不敢看秦始皇,“臣不知,臣不知赵高如何能说动我。”
“哼。想你也不知。”秦始皇冷笑一声。然后吩咐眼睛要喷出火来的蒙毅道,“蒙毅,你带人把胡亥和赵高两个狗东西抓过来。”
“遵命。”蒙毅大喜,抓这两个杀害他哥哥的仇人,他可有劲了。
【使者将诏书交给扶苏和蒙恬后,扶苏当即想自杀。蒙恬劝阻,他认为,他率领三十万军队守边,扶苏是监军,都有重责在身,怎么可能一册诏书就让他们自杀。应该要调查一下,如果命令不假,再死不迟。但是扶苏不听,说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随即自杀。蒙恬不想自杀,被使者派官吏囚禁在阳周(陕西省榆林市靖边县境内)。秦始皇的车队,经井陉(河北石家庄市井陉县)抵九原(内蒙古包头市)。】
“扶苏,你为何如此愚蠢。”秦始皇骂道。
扶苏也俯首地上,“我那时不知道父亲已经……。”
“扶苏你好好想想,蒙恬带着30万军队,朕怎么敢凭一册诏书就让他死。朕会如此糊涂吗,他反叛了怎么办。就算真要杀他,也是先将他升职调回咸阳,再找理由赐死他。”
“臣愚昧。”不过扶苏想想,如果不是天幕降临。他被送去戍边,父亲对他不闻不问。再想起他时就是诏书赐死,大概他那时是心灰意冷,没想活了吧。如今看天幕,父亲还是想着他的,他以后再不会犯这种错误。
“还有李斯,你好手段。”
李斯叩头不语,他知道秦始皇指的什么。
东汉末年。
诸葛亮说,“这李斯好胆识,逼近蒙恬的驻地,还真不怕他反了,恐怕他还有后手。”
【听到蒙恬被囚禁,扶苏已经自杀后,李斯,胡亥三人都松了一口气。急忙赶回咸阳。路中,蒙毅祭拜完山川后回到车队,当即被赵高派人捉住,囚禁在代郡(今河北省蔚县代王城)。当时天气炎热,秦始皇的尸体都发臭了,不得已,李斯只得命令随从的每辆车上都装一石咸鱼来掩盖尸臭。所以才有了后世诗鬼李贺的诗句“嬴政梓棺费鲍鱼。”】
秦始皇脸黑了下来,心道,“这李贺如果被吾知道他的祖先是谁,朕一定宰了他,不让你出生。”
唐,公元813年春,李贺虚弱的躺在床上,听着光幕的声音,微微笑道,“原来后世之人,还记得我呢,我没白来这世上。”
【如今大事已定,胡亥回到咸阳,继位为秦二世,任命赵高为郎中令。先是为了震慑黔首,胡亥也进行了一次全国巡游。等回到咸阳,胡亥问赵高,如今大臣都不服我,兄弟姐妹都想要争我的位置,该怎么办。
赵高说:那些大臣,个个都是一代传一代的世家贵族,而我出身低贱,骤然被陛下提升到高位。他们肯定面服心不服。想要震慑他们,只有杀,而且要快,在他们没有反应之前全部杀掉,那么其他人就会服我们了。于是就出现了刚开始说的胡亥杀害兄弟姐妹的事。同时,他们还杀得官员人头滚滚,因为株连,甚至到他们身旁,都没几个郎官能站着了。(郎官,即各权贵的下一代,在皇帝身边作为预备官员而培养。)】
这时,蒙毅带着胡亥,赵高到了,两人屁滚尿流爬到秦始皇身边,请求饶命。
秦始皇踢开他们两个,道。“胡亥,赵高,你们两个本事不小,好手段,杀是吧。”随即取出青铜剑,用剑柄狠砸赵高的脸部,直打得赵高满脸是血。而一旁的胡亥吓得小便失禁。
秦始皇厌恶的看了眼胡亥,他以前还觉得胡亥类己。现在却发现他蠢就罢了,还没有一点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