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苏安等人,还有梁声吕磊都在一个桌上,訾林送走所有人,拿着酒走过来对着顾长歌说道:“顾老弟,如果不是你,我訾林都不一定还能有这条命,也娶不到我娘子,所以,这一杯酒,我敬你。”
顾长歌站了起来,“老哥这是说哪里话,我与你一见如故,以武会友好不快哉,不必再说这些客气话了,话都在酒里。”訾林大笑,“好,我也不客套了,都在酒里!”随后两人举起酒杯,猛灌一口,开怀大笑。
得一知己,醉里挑灯,谈豪情万丈,醒时持刀,斩快意恩仇,真乃人生快事。
屋中依旧喧哗,少女和少年不知何时溜了出来,两人肩并肩坐在屋顶,初升的月亮堪堪露出,不是最圆,但非常明亮。
与上次不一样,这次两人并肩坐在屋顶上,少年自然不会放过独处的机会,慢慢的靠近少女,把手偷偷的伸到少女那边,牵住了她的手。
两人都听着屋中热闹开怀的声音,或许是像白天一样被触动了,少女并没有躲开,而是略带埋怨的说:“说了的,女孩子的手不能随便牵。”少年突然端正了身子,认真地说:“我也说了,我没有随便,我很认真。”他依旧是那个回答。
少女再次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话,就把头偏到了一边,虽然猜到了接下来可能出现的话,她还是有些害羞的想要逃避。
但是这次的少年不依不饶,继续说:“我很认真,这些天都很认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我们重逢时我的见色起意,也可能是你除了为我准备饭菜外一直陪着我的三天,我喜欢跟你一起看风景,就像上次,喜欢跟你聊天,喜欢跟你切磋武功,甚至是喜欢跟你一起上阵杀敌。”
“我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以至于,刚开始我以为我就是喜欢做这些事。”
少年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我发现,我并不是喜欢这些事,我喜欢的,是陪我做这些事的人。”没听苏安说几句,江芷芸就转过了头,少年就这样与少女对视着说完。
就这样,短暂的沉默,少女有些慌张,少年却好像终于鼓足勇气,“芷芸,我喜欢你。”少女意料到了这句话,但她的脸颊还是变得通红,在明亮的月光下,她想说几句话的,但情绪突然难以控制,她赶忙偏过头去,她的泪珠从眼眶不受控制的涌出。
就算是偏过头去,少年还是看到了她的泪珠,他吓的不知道该干什么,手忙脚乱的帮少女擦着眼泪,急急的说:“不答应没事,我,我以后继续努力,你别这样,别哭呀。”
少女尽力停下了抽泣,突然抓住少年为她擦眼泪的手,带着还没完全调整好的哭腔说:“没事没事,我只是有点激动。”毕竟等了这么多天的表白终于到了,很难不激动。
少女偏过头,看着少年,尽量没有带着哭腔的说:“我也是。”少年愣了愣,她又调整好后接着说:“我是说,我也喜欢你。”她没有过多解释什么,毕竟平时她表现得就已经很明显了,而且再说下去可能又会控制不住。
少年现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他想要他们再靠近一点,靠的再近一点,但这又有些多此一举,因为,两颗悸动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靠近过。
少年另一只手抓住少女的手,原本牵手的手轻轻的揽住少女的腰肢,少女害羞的垂下眼眸。
因为常年习武,所以少女只是脸蛋有些圆润,腰上并没有什么赘肉,所以少年轻轻捏了捏却没有收获到自己想要的柔软,又看少女没有拒绝,因为本来目的地就不是这,所以他的手就再次向上。
少女相信他不会乱来,并没有阻止,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紧绷,随后紧紧闭上了眼,也紧紧的握住少年的手,果然,少年的手只是停在了少女的背上,少女睁开了眼睛,少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又向少女靠了靠,她也搂住少年结实的腰肢,好让两人更加靠近。
月亮似乎也不想打扰他们,悄悄地唤来一片云彩,遮住了自己的光亮,少年凑过头去,少女配合的闭上眼睛,在这之前她看到了少年红透了的耳根和他微闭的双眼,也感受到了他微微颤抖的手,只是这一切都将被抛在脑后。
她感受着少年的气息一点一点地接近,两人的距离也一点点的减少,直到两人无法继续接近,直到零距离,他们就这样紧贴着,都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唇瓣,都贪婪的吸食着对方的气息,风缓缓地拂过两人,嘈杂的声音仿佛不存在了,他们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天地间仿佛唯余两人。
不知多久,好像只有一时,又好像许久,两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月亮先有些急躁的坐不住了,悄悄地露出头,当它的光再次洒在了两人身上,两人才终于分开。
少年像是回味,又像是调戏,轻轻舔了舔嘴唇,少女看了,红了脸,轻轻的捶了少年一下,又害羞的偏过头去,少年轻笑一下,揽住少女的肩膀,少女也不在扭捏,红着脸轻轻的倚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少年另一只手撑在屋顶上,仰头看着天空,少女也同样看着。
少年眼中星河浩瀚,少女眼中明月灿烂,两人的眼中都没有彼此,又全是彼此,少女略微粗重的呼吸,少年强烈的心跳,屋内的欢声笑语,都让此刻并不宁静,但徐徐吹过的夏风,映衬着相互依偎静坐的两人是如此的宁静。
又是不知多久,只知道夜幕中的明月一点点上升,从刚冒头到悬于地面上,两个年轻人才终于分开,夏日是燥热的,夏夜也不意外,两颗一样躁动的心并没有在这里待上一夜的想法。
少年轻松翻身而下,伸出手等待少女,少女抓住伸出的手,轻轻一跃,这样的高度对她来说不足挂齿,就这样牵住手,顺势被带到怀里,夜的迷离让人的情感更容易被触动,心弦被触动的两人因此都有些恋恋不舍。
又是一吻落下,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大大方方的被月亮看到了,又带着满心的欢喜手牵着手回到屋内。
快意恩仇的江湖儿女,一言一语,就是真心,便可定终生,少年可以有豪情壮志,也可以勇敢追求,少女可以有羞涩腼腆,自然也可以直面内心,没有多余的矫揉造作,只有直截了当的互诉衷肠。
两人回到了屋内,除了这两人和马婷婷没有喝酒外,其他人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都知道新婚夜不该让訾林多喝,但訾林自己喝上头了,所以所有人都陪他喝了不少,訾林也一直跟其他人倾诉当初天刀堂发展的困难和他对叛徒的憎恨。
醉酒的訾林看到了回来的苏安和江芷芸,借着酒劲喊道:“小安,小芸,你们两个以后大婚可不要忘了叫上我们啊!”在场的人都大笑,已经表达了心意,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苏安大大方方的回答,“一定,一定。”酒席迎来了结束前的最后一个高潮。
酒过三巡,夜入二更,宴席结束,众人散去,訾林才用内力醒了醒酒,与马婷婷一起回到屋内,度过属于他们的美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