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小部落联合在一起的力量也是有些大的。
凌七看着今禾沉思的模样,便出声问道:“怎么了?”
“睡饱了,去走走?”今禾站起来。
“先吃个早饭?”凌校尉顿了顿问。
今禾浅浅笑了下:“是,该吃早饭了。”
周围的血腥味还有些浓重,不过士兵们已经搭建好了煮饭的台子了。
这种情况,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就算是混合着血腥味吃饭也没什么。
毕竟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连饭都没有得吃呢。
凌校尉跟今禾同士兵们一样去排队一起去拿饭和馒头了。
本来凌校尉她们应该可以吃好的一点的,不过凌校尉让做厨的士兵不用倒搓了,然后就跟众士兵一样一起吃着白米饭还有咸菜酸菜馒头了。
不一会,她们两个人便盘坐在一处空地,两个人开始干着一大碗的米饭和酸菜馒头了。
凌校尉还是发现自己果然是太以第一印象定义人了,比如她以为今禾是那种非常高傲且洁癖极重的人。
但是此时同今禾相处之后,她发现这个人一点也不高冷,反而很随性,而且直接盘坐在地上也没有什么不适。
不过也是,行军之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呢。
两个人正在随意闲聊的时候,一阵撞击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凌校尉看了过去,发现是一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老鹰,此时老鹰在不停的撞击着笼子,发出剧烈的声响。
那只铁做的鸟笼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昨晚抓的,看起来应该是饿了,在笼子里不断的折腾。”凌校尉悠悠出口,又扒了一口饭,“这个畜生,昨晚啄了我们部落好多人。”
“看出来了。”今禾点点头。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那边挣扎的老鹰,就是不让人过去给肉那老鹰吃。
“听说这些异族人养的老鹰都是用人肉饲养的。”凌校尉眉眼微敛着。
这个时代的人命不值钱,所以也有很多人被权势压死,也无处去申冤。
“听说了。”今禾快速的扒完饭。
这只老鹰昨晚也中刀了,此时身上也流着血,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们也没打算让人过去给老鹰看伤口。
大概率抓起来,也是当一个畜生看待着玩着。
两个吃完了饭之后便起身往白杨树林里面走去散散步了。
她们让士兵们先在原地休整,两个人就随意去走走了。
路上的白杨树灰白灰白的,看起来但是一片的灰败凄凉。
周围有着安静,有枯枝因为鸟儿落下咯吱微响。
今禾觉得很闲适自然,不过凌校尉倒是觉得有些尴尬了,因为太安静了。
凌校尉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这样尴尬的情境。
于是她想了想。
“今校尉,在你来之前,我还疑惑陛下为什么会派你过来,现在大概明白了。”凌校尉缓缓出声,“你的确有着不俗的能力。”
今禾顿了顿,于是浅浅笑了下:“嗯,毕竟有什么都要亲力亲为才感觉妥帖一些。”
凌校尉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不谈正事的时候,凌校尉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跟今禾说些什么了。
其实今禾觉得安静闲适的走着还挺好的,不过她看着凌校尉一脸沉思严肃的模样,便出声:“凌校尉是哪里人?”
“我,我家在安宁县,就在百凤西部那里,其实这里离我家就差两三个城池而已。”凌校尉缓缓出声,“今校尉,你呢?”
今禾顿了顿,然后出声:“我家在南县,也就是离镇南军军营很近,最接近的一个县就是我家了。”
“的确,一般都是临近城池的人参军。”凌校尉点了点头。
“你知道镇西将军额头上的疤痕是怎么弄的吗?”今禾突然问出了这一句。
凌校尉顿了顿,看了看眼今禾,她们曾经应该是很好的姐妹,所以问这些也无可厚非,她只是有些意外,将军竟然没有跟今禾说而已。
“其实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军中的士兵大多数都是知道的。”凌校尉出声着,“再收回最后一座城池的时候,那座城池是最富有的,而且也是西域的大王最想要死守的一座城池。”
“将军叫阵的时候,将军跟西域的大王交手了。”凌校尉缓缓出声,“两人交手哪里有不受伤的,不过可恨的是,那个大王耍了阴的,在故意说投降的时候,趁将军不注意,突然就从衣袖里面拿出了一把匕首,那道疤痕就是那个西域的大王拿出了匕首在将军额头下留下的。”
“要不是将军躲得快,那把匕首刺中的可就是将军的心脏了。”
凌校尉说着似乎也回到了那一天激动人心的时候,不自觉就说了很多了。
“嗯,知道了。”今禾敛了敛眉目。
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今禾觉得怎么可能只有额头上的疤痕呢,他的身上一定还有受伤留下的疤痕的。
凌校尉其实她自己身上也有很多疤痕,不过她却没有多在意,毕竟这也是她们的勋章。
若说当兵的身上没有一点疤痕的人的话,恐怕就只有今禾这个有着金手指的大佬了。
就算留有疤痕,她也能够用丹药愈合。
况且目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在她的身上留下疤痕。
两个人走着,便看到白杨林中有百姓在捡着掉落在地上的干柴禾。
不乏还有一些孩子很小只,也开始出来干活了。
百姓们也发现了今禾她们了,看见凌校尉身上满是血迹的衣服,一时间都不敢上前打招呼。
是的,凌校尉还没有换下那一身血迹的衣服。
反倒是今禾因为站在远处,所以身上没有沾染多余的血迹。
而且百姓们对于官兵也是有一种天然的敬畏在里面。
“我们回去吧。”今禾看了眼那枯瘦的孩子。
“嗯。”凌校尉点了点头。
这里的底层百姓吃不饱的人很多很多。
今禾已经让萧以白把那些种植的方法传播到了全国各地了。
如今边境这里战乱,这里的百姓又经常遭受异族人的骚扰,自然没能过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