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自家有关系的弟弟搞在一起就算了,还被发现了,这皇位也不用想了。
只能说,男色误人啊。
“陛下,贱身只求能她假死让她离开皇宫,不再用大皇女这个身份在世间活下去。”萧君后态度很低,声音也很恳切。
如果是以前的萧君后的话,自然是全力让自己的女儿登上女帝之位的。
在冷宫呆的那几年,他其实也想过东山再起的,但是错算就错算了靖钰亲王。
在大皇女没有犯错之前,靖钰亲王自然是极力支持大皇女的。
只不过在大皇女犯错之后,靖钰亲王的态度就变得模棱两可了。
而且如今现在这个局势已经成了个定局,他也不能再改变什么了。
当他看到冷宫的女儿时常对着一棵树自说自话,有时候还披头散发爬上墙头发呆又哭又笑的。
萧君后那仅剩不多的父爱终于开始有些触动了起来,他终于还是看不下去曾经风华正茂的女儿变成如今有些疯疯癫癫的模样。
于是他也思索了很久,才有勇气在今天过来求见新帝的。
今禾听了萧君后这话之后,略作思考了一下,便出声:“皇姐她自己也是这般想法?”
萧君后聊了聊眉目,轻缓缓的点了点头:“贱身时常看见她在望向宫外,理应是想出宫的,而且与其禁足在冷宫之中,还不如让她成为平民出去。”
冷宫的伙食不好,但是萧君后可是有一个萧左相的靠山啊,自然也不会亏待到哪里去。
先帝在位时,左相不敢过多照拂萧君后,但是现在先帝都已经没了,左相也恢复了自己的地位,自然是会多关照自家人了。
大皇女不作死,其实在冷宫待着,也饿不死,还没有任何烦恼。
不过大皇女要丢弃大皇女这个身份,成为一个普通人。
皇宫外面的生活,一个普通的百姓,没有任何身份的大皇女,要是没有一点本事也很难活下去的啊。
“皇姐真的只是想出宫生活,而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人吗?”今禾似笑非笑出声,“萧父君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那位没见过面的九弟似乎还在寺庙里清修来着啊。
萧君后只是极轻极淡的笑了下,这位新帝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他的确知道他的女儿在装疯卖傻,故意演给他看的。
不过这也让萧君后感到寒心,到底是谁养大了她的,到底是谁在全力全力支持她成为太皇女,再为女帝之位努力的。
可惜这女儿实在是不争气至极。
同自己有关系的弟弟搞在一起就算了,还被发现了,真的是气死萧君后了。
既然他这个女儿那么喜欢那个贱人,那就成全她们好了。
没有大皇女这个身份,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大皇女,看看她还能活得下来吗?她们那些所谓的爱情还能坚持下去吗。
所以说萧君后手段凌厉,对自己的女儿也毫不心软。
“贱身知道。”萧君后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脸上又带着决然的冷漠,“萧家的声望,不能毁在她身上。”
今禾顿了顿,长睫轻轻闪闪,还真的是虎毒不食子啊。
只要“大皇女”死了,之后大皇女出宫做的任何事情,都无关皇家也无关萧家的事了。
这样既对皇家无害,对萧家也无害,的确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所以今禾没有理由不同意。
“朕允了。”今禾的声音轻轻落下。
萧君后缓缓叩谢:“谢陛下成全。”
“嗯。”今禾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萧君后站起身,拱了拱手:“贱身先行告退了。”
“萧父君慢走。”今禾站在那里,恍若一棵笔直的青松。
萧君后无意一瞥,只觉得如今的新帝不像任何一个人。
一点也不像死去的先帝,也不像那个死去的贵君。
萧君后指的是气质还有说法处事方式。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揣测,他离开了新的帝御书房。
萧君后走了之后,凤悦与才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今禾瞥了她一眼:“继续批奏折。”
凤悦与抬眸看向她,意味不明的出声:“你的容忍度真是本殿见过最大的。”
“你指哪方面的容忍?”今禾随意出声。
凤悦与看见她又重新躺回了摇椅上。
“没事。”凤悦与淡漠的收回了视线。
以前皇家宗亲之间不是没有互相通婚的。
但是出生的孩子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残疾。
于是这种近亲的通婚便被视为不祥。
凤悦与也不提倡这种近亲的通婚,不过目前很多世界贵族,也还是会追求血脉的纯正统一而进行通婚。
前几代女帝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凤元先帝最是忌讳近亲的关系而已,这也是跟凤元女帝的经历有关。
所以大皇女没有生在这么忌讳近亲通婚的先帝的时候,还有可能有夺位的机会。
不过只能说,这世间没有太多的机会。
大皇女的失败早就成了定局了。
“没事就继续批奏折。”今禾拿了本杂书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凤悦与发现自己的脾气都变得稳定了不少。
有时候女帝自己不知道从哪里的摘了片叶子在那里吹。
今禾吹完还会问她一句:“怎么样,好听吗?”
凤悦与违心的出声:“聒噪。”
但是她内心那些暴虐的情绪都平静了不少。
今禾自然是不在意她的评价的,还是会随时起兴就来吹一曲。
凤悦与也是不开口说话,今禾吹曲子的时候,她也没有打扰。
她以前觉得先帝偏心,她觉得自己的父君很弱,她觉得长得美得像个男的很恶心,她觉得这皇宫真肮脏,她觉得真不公平。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先帝看她一眼,却依旧得不到先帝的一个赞扬。
她想要登上女帝之位,去证明她自己。
她说服自己不用在意先帝的想法。
可是先帝的偏心依然成为了一个少女年少时不可磨灭的印记。
以至于在死的时候,她都想知道女帝到底把皇位传给谁了。
当知道之后,她也没法释怀。
可是现在却与这个奇怪的新帝相处的一段时间,她竟然慢慢开始释怀了。